正當聲不言出去不久,便有一探子回報說北面兩里之外大概有二十人的隊伍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為首的是一穿著灰衣長胡子老漢,其次是兩個身著青衣護衛,中間八抬大轎,轎上坐著一位藍衣老者,約莫四十歲上下。藍衣老者手持一把扇子,搖晃起來,扇子上有一只黑蝴蝶圖案。其余之人均是白衣護衛。
听探子回報,白衣少年平靜道︰「你再去探,一有情況馬上回報。」
探子應聲出去。
沙大憨曾听說過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武功非常了得的人,曾經在五r 之內相繼滅掉八個不大不小的門派。事後,被滅的門派所在,總會留下一只黑s 蝴蝶圖案。武林中人故此而稱之為金蝴蝶。只是多年前,金蝴蝶忽然神秘失蹤,幾年來一直沒有他的行蹤。沒想到今r 卻重出江湖,而且看模樣,似乎是沖著他們山寨而來。
沙大憨驚道︰「莫非來人正是金蝴蝶?」
「三弟,何以見得來人便是消失多年的金蝴蝶?」白衣少年問道。
「我也不能說得上,不過還是叫弟兄們多加小心才是。」沙大憨也只是猜測,不敢斷言。
「那倒是。」白衣少年向外面喊道,「三猴,你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手持大刀的七尺大漢便急急走了進來。三猴抱拳叩首︰「大寨主急招小的進來,不知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叫全寨弟兄多加小心謹慎,一有可疑之處立馬回報。」
「是。」三猴行禮退了出去。
「看來今天要有一場大戰了。」白衣少年自言自語。
「大哥,要不要去通知二哥啊?」沙大憨問。
「我看暫時不要了吧。二弟好不容易才能跟同門師兄弟相見,就讓他們多聚一會吧。記住,不在迫不得已,不要打擾他們。」白衣少年並不想驚動聲不言,他相信這事他足以應對。
「糟了,我傷了三伯的兒子,不知道三伯會不會怪我……」白衣少年忽然臉s 微變,喃喃自語。
「大哥,你說什麼呢?什麼三伯?我什麼從來都沒听說過?」沙大憨在一旁听聞,奇怪至極。
白衣少年一陣驚駭,連忙道︰「沒,沒什麼。」
話說張恨與張遠益被白衣少年手下抬進了一個山洞之後,把他二人分別丟在兩處草堆里,隨後便離開,關上洞門。
張恨自知傷得不輕,便盤腿而踞,運氣調息。大概調息一刻鐘之後,略感好了許多,張恨停止了調息。張恨來到躺在草堆上面的張遠益前,將之扶起。
「遠益,你等著,大哥這就幫你把毒逼出體外。」張恨此時功力只恢復了七八成,並非白衣少年所言需要幾天方可復原,看來他只需再調息片刻便可恢復過來,但他擔心張遠益,靜不下心。張恨開始運氣,雙手抵住張遠益背心,想用內力把張遠益體內的毒素逼出體外。
聲不言離開山寨之後,便直奔這邊山洞而來。來到山洞洞口前,便迫不及待叫手下打開洞門。
看守之人奇怪了︰大寨主與三寨主剛抓住這兩個人,二寨主怎麼也來了?而且還帶著藥箱,神情又是那麼奇怪。
看守之人雖然感到奇怪,但也不便多問,伸手在旁邊模索了一會,打開機關,隨即洞門「 」的打開了。洞門還沒完全打開,聲不言便沖了進來,這動作更是令看守之人奇怪,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似的。
聲不言來到門外時,張恨便已察覺到。但為了給張遠益逼毒,也顧不了那麼多,一面逼毒,一面戒備。
張恨暗暗觀察,見聲不言進來,手中還拿著驚天劍與隱星劍,且連自己的包袱也一並帶了來。莫非他們要放他們走了?張恨心中冒起了這個古怪的念頭。又注意到來人手提藥箱,更覺得來人很是奇怪。
「閣下可是張恨?」聲不言進來正見張恨在運氣給張遠益逼毒,靜靜觀察了半響,極為激動。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張恨。」張恨一面給張遠益運氣逼毒,一面道,「不知閣下有何賜教?」
「這麼說,另一個便是遠益了?」聲不言並沒直接回答張恨,而是望了望昏迷中的張遠益。
「你我素不相識,閣下何意得知我二人姓名?」張恨頗感驚訝。
「我是大師兄聲不言啊!四師弟,難道你不記得了?」聲不言大喜,「十年不見,你們都長大了。十年前,我們師兄弟以及師傅在地裂谷走散了,一直都沒有你們的音訊,現在好了,我們師兄弟總算盼到相見之r 。」
張恨仔細看了看聲不言,似曾相識,又听聲不言這麼一說,好像他便是大師兄聲不言,但一時間還不敢肯定。
聲不言見張恨還不相信,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塊刻有一只仙鶴模樣的令牌,此乃鶴立門中入室弟子才擁有的獨特令牌。
「你真是大師兄?」張恨大是驚訝,一見令牌,看到令牌北面赫然刻著一個「大」字。
「是啊,四師弟,我就是你的大師兄。」聲不言高興的說道,「這驚天劍與隱星劍是師父在去地裂谷前交給你們的,他們是張大叔的家傳之寶。」
「你真的是大師兄!」張恨大喜。
「四師弟肯認大師兄就好。我看遠益身中劇毒,你暫且停止運功,我來看看。」聲不言道。
張恨聞言,停止運功,收回雙手,扶張遠益躺下。張恨看到聲不言一時間激動非常,說道︰「自從十年前,我們師兄弟與師父失散之後,我與遠益一直都沒有你們的消息。現在我們終于盼到與大師兄相聚了。」
「可話又說回來,大師兄怎麼遠益做山賊,而不回師門呢?」張恨不明白,既然聲不言沒事,又為何不返回鶴立門。
「說來話長。」聲不言道,「當年我確實想回師門,我同樣想念你們。可當時我與帶我走的那個人從地裂谷逃出來之後也走散了。我當時正好踫到了這個山寨的石寒老寨主,老寨主把我帶回山寨,給我吃,給我住,又收我為義子,讓我跟他兩個義子結為異姓兄弟。當時我只為了報答義父的救命之恩而留了下來。直到兩年前,義父突然去世。我們兄弟三人便當上了寨主,我們三兄弟為了完成義父臨終所托,治理好山寨。所以,我一直都留在這里,未能回去。四師弟,其他人可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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