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張遠益醒了過來,只覺得雙腳冰涼,一股寒風迎面襲來。
滴答,滴答!
一陣清脆的水滴聲,使張遠益意識到自己正被困于一個山洞之中,這山洞y n森冰涼,雙腳泡在水中,手腳被鐵鏈鎖著。
張遠益驚聲叫道︰「大哥,大哥!」
張恨也被困在張遠益旁邊,一樣被鐵鏈鎖著,綁在一根石柱上,低垂著頭。張恨似乎仍然在昏迷,張遠益叫了許久才漸漸蘇醒過來。
張恨望了望四周的岩石,表情有些疑惑,奇怪的問道︰「遠益,這是哪里?我們怎麼會被困在這里?」
張遠益心中念想,想起前面自己探听陳少穎等人聚會,卻不知因何而昏迷過去,便有所猜想,于是說道︰「大哥,我想我們是被陳少穎捉住了!」
張恨有些難以置信,道︰「陳家莊在江湖素有俠義之名,享譽百多年。我們與他們無冤無仇,陳少穎卻為何要暗算我們?」
張遠益冷哼一聲,道︰「這女人行事隨心所y ,心狠手辣,先前我說了她的不是,她怎會輕易饒過我們?我懷疑我們吃的酒菜里,下了迷藥。」
張恨大驚,也覺得吃過酒菜之後,很快便沉沉睡去,這麼快便能入睡,如今想想確實可疑,不由嘆道︰「看來老管家所言不虛,這陳莊主太過狠辣,心胸太過狹隘,就為了這等小事就要下此毒手?都怪我過于信任他人了,唉!」
張遠益道︰「大哥,你就別自責了,還是想辦法趕緊離開這里才是!」
「哈哈哈!」
一陣輕狂霸氣的笑聲自洞口傳來,听得人毛骨悚然。
二人不由自主看向洞口,只見走進來的竟真的是陳少穎,她身後還跟著六個,都是前面張遠益在偏廳看到聚在一起的那幾個人、
一個和尚、一個丐幫長老、兩個師爺、一個白衣青年還有一個看似公子模樣的書生與陳少穎一起來到張恨、張遠益面前。
「陳少穎,果然是你下的好手。」張遠益怒道,枉費大哥對她是禮讓有加,那麼的客套,她竟如此對待他們兄弟。
陳少穎輕蔑一笑,冷冷道︰「張少俠,這是你們自找的,休怪別人。」
「自找?」張遠益冷冷一笑,「在下又怎會傻到自己找罪受,讓你綁之困在這y n森冰涼的山洞內?陳家莊素來也是正大光明,你這次這麼做,難道不怕給你陳家歷代祖先蒙羞麼?」
陳少穎嗤嗤咬了一句,滿臉不屑的表情看著張遠益,冰冷道︰「我看你還搞不清狀況,真是天真得可以!」
張恨比較冷靜,緩緩道︰「你究竟有何目的?說出來听听,只要我們能辦到,一定全力以赴!」
張遠益哼的一聲,道︰「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如此客氣?別讓他們以為我們怕了不成?」
陳少穎還沒說話,她身後的白衣青年臉s 一變,聳聳肩,走到張遠益面前,一臉的冷漠,他站在那兒比張遠益高上一大截。白衣青年伸出右手托起張遠益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喝道︰「姓張的,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對莊主說話?」說話間,一股熱氣自白衣青年手上襲上張遠益臉上。張遠益頓時覺得雙眼一花,差點暈死過去。
陳少穎見了,淡淡一言︰「李大哥,暫且繞過他吧!」
「姓張的,莊主發話,現在這托魂手,不能施在你身上,不過待會一定讓你好好嘗嘗!」白衣青年聞言住手,扔下一句話便退了回去。
這白依青年正是魂鎖鬼手李代僵,一招托魂手,鎖住無數人心魂,尤其是對漂亮的良家姑娘用得甚多,也算是江湖中響當當的邪道人物。
冥冥之中,張恨覺得眼前幾個人不簡單,第一次有了危機之感。
張恨暗運真氣,y 意破開鎖鏈,無奈這鎖鏈乃是千年j ng鋼所鍛鑄,量他武功再高也難以震斷。
「張恨,老夫全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這千年j ng鋼鐵鏈天下無人能拉斷,你還是省省吧!」那個丐幫長老走了上來,滿臉y n沉。
張恨看過去,忽然眼前一亮,認出這乃是丐幫十大長老之一陳言務,在丐幫之中武功棍法排行第七,只是據說數月前,不知何緣由已被逐出丐幫,不想此刻現身陳家莊。
陳言務眼神銳利,盯著二人,滿臉的怒氣︰「姓張的,你可還記得半年前我大哥死在你驚天劍之下?你身為正派中人,如此嗜殺,我大哥究竟犯了什麼罪,你非得下次毒手,竟然殺了他?」
陳言務兄長陳言直于半年前被張恨斬于劍下,只因為當初陳言直到處為非作歹,搶劫民財,濫殺無辜,被張恨遇上,一怒之下,便下了殺手。
張恨神s 平靜,淡淡道︰「你大哥陳言直打家劫舍,濫殺無辜,死有余辜。」
「你……」陳言務大怒,舉起手中木棍就要往張恨身上招呼。
「陳兄,你殺了他,我的帳找誰算去?」一只粗大的手掌驀然伸出,抓出了木棍,卻是那公子模樣的書生,這書生說道︰「陳兄,待我算了舊帳,你再動手不遲。」
陳言務收回木棍,道︰「好吧,反正他二人早都都得死,也不急于這一時。」
陳少穎生怕幾人拖延太久,便提醒道︰「你們別耽擱太久,辦正事要緊。」
「知道了!」這書生本著敬畏陳少穎之心,也不敢多造次。書生真名朱崔璨,因長著書生模樣,皮膚白女敕,因而被人稱之為玉面書生。
玉面書生朱崔璨前r 遇見不忍和尚,兩人一見如故,閑聊片刻方知雙方均是受命前往陳家莊辦事。二人于是結伴而行,在昨r 又相繼遇到青光劍宗倚南、倚傲兩兄弟,也同樣領受同樣的使命,便是來陳家莊與陳少穎一起除掉張恨兩兄弟。而下命令之人,正是雷星門少主金雲。金雲之所以要除掉二人,是為了r 後一統江湖,除去一大障礙。
鶴立門以鶴家劍法而聞名天下。二十年前,余人清大敗雷星門的雷星三聖,已使得雷星門門主望其生畏。縱使如此,雷星門門主稱霸統一江湖的野心仍未減弱,一心想除去余人清,並學到鶴家劍法。二十年前,雷星門門主在地裂谷派出高手,活禽了余人清、藥王燦若與朱真,將三人囚困于轅山之上,並多次威脅三人將生平之絕學交出來,而三人意志堅定,始終未低頭。
無奈之下,雷星門門主只好將三人囚困于轅山之上,永遠不放出,除非幾人妥協。而如今余人清的弟子卻更將鶴家劍法修得更是厲害,雷星門y 除之而絕後,不讓鶴立門十二高手重聚。是以金雲才急于派人在張恨、張遠益去武當的路上,趁機下手,除掉二人,以減弱鶴立門對他們的威脅。玉面書生朱崔璨、不忍和尚、青光劍宗倚南、倚傲,丐幫長老陳言務、魂鎖鬼手李代僵與陳少穎商議過後,決定在陳家莊動手。
這時,朱崔璨上前,哼哼兩聲,道︰「姓張的,你可還記得在下?」
張恨一看見玉面書生便認出他來,不由驚道︰「沒想到當r 閣下受了在下致命四劍,居然還活著。你若要報仇,盡管來吧!」
朱崔璨並不急于動手,只是緩緩道︰「當時在下受閣下所賜,身受重傷,幸好還是能逃了出來。不料卻踫上了雷星三聖,被他們帶往轅山,替在下療傷,三個多月後傷勢才痊愈。雷星三聖見在下頗有幾分能力,便強行要在下加入雷星門,為他們效力。這段r 子當真是連鬼都不如,是在下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r 子。全都是拜你所賜。在下發過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今r 你落在我們手里,看我怎麼收拾你!」朱崔璨自身上取下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接著說道︰「今r 在下要讓閣下也常常當r 在下所受之苦,我要十倍百倍奉還。」
張恨心中並不懼怕,臉s 堅定,道︰「哼,今r 算在下認栽,盡管動手便是,在下決不皺一下眉頭!」
「閣下果然夠爽快!」朱崔璨拔出匕首,表情興奮,冷冷道,「好,在下這就讓閣下嘗嘗這匕首的厲害。」
陳言務叫道︰「朱兄,下手狠點,狠狠折磨他一番,在是不要取他x ng命。」
即使叫朱崔璨當真下殺手,他也不敢真下手,他們此行的目的,其實不是真的殺掉二人,而是此次主要人物是魂鎖鬼手李代僵的托魂手,金雲想收二人為己用。所以他們雖然可以折磨二人,但不敢真殺二人,若殺掉二人,他們幾個恐怕也是x ng命難保。
朱崔璨探頭過來,道︰「姓張的,想不到你會有今天吧!」
張恨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少嗦,要殺要剮,趕緊動手吧!」
張遠益見狀大急,想要救張恨,但掙扎了許久,依舊無法掙月兌鎖鏈,只有大聲叫道︰「朱崔璨,你這個惡魔,別傷我大哥,有種放開我們,光明正大的決一死戰。」
倚南忽然抓住張遠益衣領,喝道︰「姓張的,你自身都不保,豈能保護別人?你別急,等弄玩了他,就輪到你了!」倚南停了一下,轉過頭來對朱崔璨叫道,「朱兄,還等什麼?動手啊!」
朱崔璨舉起手中匕首,朝張恨身上刺去,眼看匕首就要刺進張恨左臂。陳少穎等人在一旁森森y n笑,等著看好戲。
「嘿哈!」
一聲大叫,朱崔璨手中的匕首驀然應聲掉入張恨與張遠益腳下的水中。朱崔璨心中一驚,這是何人?竟能用聲音便把他手中匕首震落,這等功力,實在罕有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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