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說的那些話1 第二十章︰時光傷了童話

作者 ︰ 茶裊裊

()明軒是上午八點坐上回程車的。

臨時的決定,讓他沒有通知任何人。早餐也沒吃的他,惹得女乃女乃很不開心;一邊埋怨著,一邊為明軒收拾行李。還偷偷地在他的背包里塞了兩個甜瓜,那是顏小軒很喜歡的一類水果;以往來時,她總要吃好多呢!

收拾完行李,送他出家門時;女乃女乃還是沒有忘了補上那一句,」下次來的時候,帶著小軒;女乃女乃挺想那丫頭的!」」嗯。」他應著,苦澀卻爬滿笑容。

還有機會嗎?

捫心自問,他沒有底氣。

或許,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了;哪怕,只有一秒……

此刻,他坐在車窗前,望著公路兩旁不斷後退的樹木;有斑駁的光影劃過樹梢,就像懵懂得愛情劃過青春的天空∼

淡淡的,卻刺了眼;侵了心。

隔壁座的女生一直在對他行注目禮,目光熱烈的令他心煩;閉上眼楮,不想說話。

短短兩個小時的車程,卻讓他深感疲憊。明軒沒有直接回家,他打電話約了蕭柏逸見面。

……

接到電話前,蕭柏逸正坐在沙上、整理他的相冊。

他打開相冊,看見她正蹲在廣場的角落,喂食流浪貓;那些可憐的小東西幾乎排隊似的,在她面前排成一行。

她笑容恬淡,眉眼彎彎∼

第二張,是她抱著男式運動服,坐在觀眾席上的身影。

遠遠的,並不十分清楚;卻可以看出她很開心∼

第三張,第四張…五、六、七……

每頁都是她,每張都是她不同的心情。

屋外游泳池蕩漾的水紋,在陽光的映射下溫柔的拍打在他清俊的左臉。

他笑容淺淺,溫柔沉默∼

這是一幅美好到極致的畫面,令人不忍打擾。

突然,放在床頭茶幾的手機響了;他起身,去拿手機。

不算熟悉的號碼,也沒有署名;不過,他知道,甚至知道為了什麼。嘴角的笑容不覺變得玩味起來∼」喂?」」出來見個面吧!」」好啊!」」憶久遠飯店。」」嗯?」」我還沒吃飯。」」我請。」

……

蕭柏逸狂飆摩托車來到飯店時,明軒已經到了。他正坐在豪華酒店的大廳,看著蕭柏逸摘下頭盔;淡定的走進來。」你還會這個?」」你不是看到了嗎?」他微微聳肩,並不直面回答。」很暴力的感覺,顏小軒不會太喜歡。」

蕭柏逸面色瞬間醬紫,似乎很憤怒;但還是斂下眉,對他說了句︰」謝謝提醒。」不過,明軒似乎听到了磨牙的聲音!!」不用客氣,不是你請客嗎?我很餓。」」走吧!」

兩個清俊少年一起走近飯店的豪華包廂。五星級的飯店,自然也會有五星級的服務;身著職業套裝的服務員,在他們剛剛落座後、就來到了包廂;恭敬的遞上手中的菜單。

蕭柏逸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將手中的菜單遞向了明軒。」我請客,你點餐。」」……」

明軒眉眼深邃,俊臉上的笑容卻從未張開;翻看著手中的菜單,卻心神俱亂。」不開心?因為我和丫頭在一起了?」

蕭柏逸語氣戲謔,嘴角的笑紋卻漸漸冰冷、僵硬。

明軒從菜單里抬起的眼楮已經危險的眯起,如刀似劍的目光嚇到了旁邊服務員。」丫頭?哼!!」他啪的一聲合上菜單,」服務員,先來兩瓶紅酒;最、貴、的!!」」泄憤?」蕭柏逸不禁失笑。」司徒家的地產,我不傻。」」和我沒什麼關系。」」你不想繼承?」」從未想過。」

……

明軒要得紅酒,很快就上了桌;兩只高腳杯,裝滿了四分之三蠱惑人心的鮮紅色。」想明白了?」蕭柏逸輕晃酒杯,表情不羈。

明軒仰頭喝下一杯紅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目光淡淡地盯著手中的高腳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昨天晚上。」」……」」我早了你一步,是嗎?」

「…是!一步。」明軒神色落寞的靠在椅背上。」坦白說,我很開心。」」……」」我不會阻礙你和丫頭的‘友情’。」他刻意在收尾處強調重點。」你不用得了便宜還賣乖;怎麼做?我知道!!不用你教我。」」你懂就好。」」我會和她是朋友,一直是朋友……」」我同樣會忘記現在,忘記、我們的談話。」」嗯。」

兩只高腳杯相踫,紅色的液體就像少年,青春、沸騰的血液……」今天,是她的生日。」明軒幽幽開口,」她,喜歡海。」

蕭柏逸一怔,語氣真誠︰」謝謝!」

……

二十分鐘後,他坐在飯店大廳獨酌自飲。看見她開心的被蕭柏逸騎著單車,載去了遠方的街道;那是去海邊的路途;是一條通往未來的路途……

只是因為太在乎,只是因為太了解;所以,他不敢傻兮兮的喊著空洞的口號去爭取。他知道,她的想法;他了解,她喜歡蕭柏逸;他更明白,自己不希望破壞這漫長歲月的美好……甚至,失掉做朋友、失掉陪伴的資格。

一步,一念;一時的差距。一場關于青梅竹馬、少年青春的童話,被漫長的時光巨浪打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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