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嫁丫鬟,拜金娘子 第六章 洞房 大醉

作者 ︰ 葉簡言

清水面色難看,也不再說話,徑直走到羅莉身邊為他摘取發飾,不消片刻,一套銀鎏金頭飾放了一堆︰「小姐,我給你放在床邊梳妝櫃的隔層里。」按說,古代的婢女是沒有資格在主子面前自稱我的,可是清水改口稱碧荷為小姐已經是很不易了,所以一直在碧荷面前說話也一直稱我,羅莉也不在意。「嗯,你放好了,等我閑了拿出去可以賣不少錢呢!」

頭部變得輕了很多,蘿莉心情也好了很多,不自主的就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啊!」清水一時被驚得不知如何開口,碧荷要把這個拿出去賣錢,她是準備逃跑嗎?看來得告訴小姐,輕忽一聲便沒有多說,只是把一盒頭飾端著走向床邊,大紅的喜床上金線繡的鴛鴦戲水,龍鳳呈樣的圖案是那般耀眼,清水心里猛地生發出一絲嫉妒,自己比碧荷進府的年月不知早了多少年,為何這樣的好事卻讓在相府不到一年的碧荷給佔了。喜被上撒有一些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表示了早生貴子,多子多福的寓意。

清水一點一點的打量著紅的妖冶的婚床,精美絕倫的布置,甚至還有個精美絕倫的美男子。「姑爺!姑爺恕罪,奴婢不知姑爺再次,不是有意偷看的。」乘著頭飾的托盤被清水擱置在一旁,清水跪在床邊,一臉惶恐,喊著恕罪,心里卻閃過竊喜,姑爺在這里,那是不是剛才的話他都听到了,這樣,碧荷……

「清水你大驚小鬼做什麼,起來,他昏迷著呢,看把你嚇得。」羅莉听到清水的輕呼抬腳就走了過來,不敢抬頭的清水就沒有看到羅莉的到來,听到她的話,身子一頓,等候了一會兒,床上沉睡的人兒果然沒有什麼反應,才緩緩站立起來,來不及說什麼,就听到羅莉略帶不滿的聲音︰「清水,你出去一下,我不叫你,不許進來。」只見羅莉仔細的注視著男子熟睡的臉龐,身後的清水她看都沒有看一眼,清水收斂了暗芒,退了出去。

男子明淨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濃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張揚高貴與優雅。略顯蒼白的臉龐在通紅的光暈里顯得妖冶,動人,忍不住使人移不開眼。

「這就是林公子啊,可惜有情人沒有終成眷屬啊。」羅莉看著林公子俊美的臉龐心里竟然生出一絲疼惜,忍不住開口輕嘆。咕嚕嚕~一陣不雅的聲響穿過華美的嫁衣,傳進羅莉的耳朵,下意識的捂住肚子「該死的萬惡社會,不許吃東西,這不是存心餓死人的節奏嗎?」一邊抱怨著,一邊向房間四周尋找可以吃的東西。視線停駐在桌子上再也轉不開,桌子上放著一些紅棗糕,蓮花包,桂花酥等糕點都是羅莉的最愛。

再美的美男也沒有填飽肚子來的實惠,羅莉也不管床上美輪美奐的絕色男子,抬腳就往桌邊奔去,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羅莉就吃了個半飽,這才開始慢慢品味。紅棗糕入口即化,紅棗特有的香氣溢滿了整個口腔,多吃兩個也不覺得甜膩。再吃一個白色的蓮花包,雨後清荷的淡雅沖去了香甜的滋味,再來一塊桂花酥,酥脆的感覺良好,桂花的香味使得羅莉頻頻咂嘴,直呼好吃。「要是來點花茶就好了。」忍不住自言自語,值得在桌面上尋找,一個精致的瓷瓶酒壺出現在她的視線里,純白的瓶身上一顆雨後梨花泛著雨珠,僅僅是看上去,心里的燥意就下降了大半。「看上去是不錯的東西。」蘿莉心里暗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往嘴里送。

一口氣喝了好大口,清涼的液體滑入喉嚨,直達心底,淡淡的清香讓羅莉疑惑,這是什麼的味道?繼續往自己的嘴里到一口,不在急著下咽,而是裹在舌尖周圍,清香的滋味環繞不絕,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羅莉微笑著點點頭順勢喝下,一杯接一杯的,欲罷不能。輕輕一晃壺身,液體踫撞的聲音清晰可聞,轉眼就沒了大半。羅莉絲毫都不在乎,依舊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梨花!是梨花!」突然,羅莉想到了這是什麼花的香氣。

微醉的羅莉因想起了是梨花的清香,隨著梨花酒清香,微涼猛地想起瓷瓶上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吟道︰「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怔怔的望著那支帶有雨露的梨花喃喃開口︰「帶雨梨花,悲而不傷。悲而不傷嗎?為何我覺得如此悲傷。」透過朦朧的醉眼,羅莉煙台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踉蹌,跌跌撞撞的向床邊走去。

「林公子,你也是悲傷的吧,深愛自己的女子,因為現實的利益居然棄你而去,不過你還好啊,你媽媽那麼愛你,即使你快死了,也要代你娶妻,在這種時代,她也有壓力的吧。可是為了你,她不怕,就像我的母親那樣。」羅莉似乎真的醉了,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她只是覺得有點委屈想要找人述說一番,朦朧中她看到了這個男子,這個絕美的男子。

或是看到男子沒有反應,蘿莉的不滿的推了一下又繼續開口︰「你知道嗎?我不是你的妻子誒,天沒亮之前,這是個秘密,天亮之後,你說,愛子心切的林母,她會把我怎麼樣啊?」「我給你講啊,上花橋之前,張雪兒她來找我了,說她愛你,可是不得已不能嫁給你,希望我照顧好你,你猜她是真的愛你的嗎?我覺得啊,她的愛只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這樣的話經不起波折,你看…這種情況下,她的愛終究是微弱了點是吧。」說著,說著羅莉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打濕了妝容,花了臉龐。想起了兩年不見的爸爸為了湊齊醫療費和一些利益,一出面就鋪好了自己一生的路,唯一的路。「不過你也別太傷心啊,若是我能活下來,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母親的,因為我的母親也向你母親那般愛我,可惜那時,我沒有能力照顧她。可笑的是我與你一樣,深愛著他,但是他不夠愛我,知道嗎?你不愛的人傷害了你,你可能會生氣,會難過一陣,會報復。但是你愛的人若是傷害了你,感覺心撕裂般的疼,以後的日子里,只要稍稍想起,那種痛不欲生的疼痛就又開始泛濫,無休無止。我以為死了就好了,就是老天偏偏不隨我願,我又醒了,還是嫁了人,你有錢了不起啊,有權了不起啊,我說話你干什麼不理我。」……

帶著淺淺的抽泣,羅莉的口吻顯得很悲涼,比帶雨梨花更傷悲的淒涼,憂傷,少了那份清新。羅莉一直說,一直說,可是床上的男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羅莉有點氣憤,都不理她!本想咒罵的她卻沒有任何力氣,只是趴在男子身上哭泣。就像曾經在路邊痛哭的她,直到哭到眼楮微痛才停下來,腦袋里混混吞吞的漸漸失去意識,還要將酒往嘴里灌,卻倒上臉頰上,瞬間的冰涼使得意識又恢復了點點,想起了媽媽離家之前抱著她嘆氣「寶貝,你等等媽媽,等媽媽有錢了,一定接你與我住」她一直等著,可是卻只是等到媽媽車禍去世的消息和黑漆漆的小盒子,世事多舛,誰也不會料到自己還會有這般境遇,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想起了《雨霖鈴》那悲涼,憂傷的後半句,從此,會愛自己的只有自己了,不由噥噥的念出聲︰「自古多情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誰人說。」「媽,我好想你••••••。」最後一句聲音微乎其微,終究沉沉睡去。

大醉的羅莉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大醉的胡言亂語救了自己一命的同時一塊被粘上就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兩位梁上君子听著羅莉粗重的呼吸聲確定她已經睡熟,一個越窗向外飛去,一個翻身就落在她的面前,彎做弓的大掌朝著羅莉白皙的脖頸抓去,一個有力的大手卻攔住那個欲將行凶的手掌︰「退下去,此事,就這樣吧……」男子的聲音略顯沙啞無力,黑衣男子聞聲卻是一頓,隨即如同剛才那位男子般越窗而去。

原本一旁昏迷不醒的林宇赫,此時坐立在床上,靜靜的注視著床榻邊沉睡的少女,醉酒佳人桃面紅,少女一身紅色的嫁衣,白皙的臉旁透著酡紅,五官小巧,雙眼輕閉,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火燭的映射下美麗動人,櫻桃小嘴微微嘟著,竟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男子黝黑的瞳孔里劃過黯然︰「雪兒,你的愛,真的只是這樣嗎?今夜,你是否沒有一絲心痛,睡得如她這般香甜。」不由得,男子撫上女子微紅的臉龐,心里念道。

小心翼翼的取走女子手里快要歪倒的酒壺,輕輕一嗅,男子眼里閃過一絲心疼。這春月的梨花釀是雪兒的最愛,雪兒與自己最美的記憶,在他心里,莫過于那年梨花盛開,天地間一片雪白,千朵萬朵壓枝低,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潔淡雅,驚艷含香,那般美好的景逸之下,雪兒一襲淡粉的春季羅裙在那片和著梨花清香的氣息里,他醉了,看著翩翩起舞的人兒,他的眼再也移不開,坐下約定,他們成婚之夜,一壺梨花釀,一曲鳳求凰,一段舞飛揚,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盡管一早就知道丞相府會耍花樣,知道雪兒的心已經做了選擇,可是他還是準備了這壺為她親自釀制的雨後梨花釀,等來了喜愛這杯梨花釀的女子,卻沒有那曲鳳求凰,沒有那段在腦海里旋轉不停的舞飛揚,更沒有那個當初嬌羞的瑟縮在自己懷里不敢抬頭的立約人。

小心翼翼的將床榻邊熟睡的女子抱上床,獨自行至桌邊,舉杯獨飲,外面冷冽的月光照在男子悲切,黯然的臉上,竟比天上的殘月更顯得淒涼,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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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天一更的,好像上傳時間搞錯了…。衰,我也不知道怎麼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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