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爺……啊……不要……不要這樣……」琦紅被李曉生死死的壓在牆上，衣襟已被他撕開。李曉生呼吸急促，埋頭狂亂地吻吮著琦紅細潔的脖子。雙手游走進了她的衣服里。
「你們在做什麼？」月苳從轉角邁了出來，李曉生听了忙停下動作驚訝的回過頭去看她，他以為是哪個不識趣的下人正打算開罵卻見是她呀然一驚後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你在這里干嘛？」李曉生松開琦紅理了理衣襟，雙手靠在背後，沉聲說道。
「你……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說你都干了些什麼？琦紅才十三歲，你居然……居然」月苳慍怒的說著，雙頰通紅，弱柳扶風的身子微微顫抖。
琦紅拉緊衣服躲到月苳的身後，拉著月苳低聲啜泣。月苳見狀更加用力握緊了琦紅冰冷的手，朝李曉生怒視到。
李曉生看著她，又看看她身後的琦紅滿臉嘲諷。「哼！這有什麼？丫鬟而已，我玩過的多了去了，這一個……」李曉生一頓曖昧的朝她一笑，「本公子倒是不介意你倆共同侍候我！哈哈！」說完嘩的一聲打開紙扇大搖大擺的走了！
月苳看著李曉生遠去的背影咬緊了嘴唇。她轉過身急切的看著琦紅，「紅兒，你沒事吧！有沒有被他欺負到？」琦紅低著頭只管哭，月苳看著她的模樣忙將她拉回了院子。
「沒事了！」月苳抱著她低聲道，一邊用手撫著她的背，滿心滿眼都寫滿了關切。
「嗚嗚……嗚嗚嗚……小姐……」琦紅一頭撲到月苳的懷里，嗚咽起來。
窗外明月高懸，淒冷慘白的月光越過半支著的窗子撒在兩人身上顯得兩人的身形格外瘦小可憐。
一片，兩片，三片……滿天雪花紛紛揚揚灑落。不過庾須，蒼翠挺立著的松樹枝椏上積滿了絨絨的雪層，地上也似鋪了層潔白的絨毯。
「翠兒？凝翠……」孫楠儀一邊走進里屋，一邊低聲叫到，卻遲遲不見人回答。卻見凝翠並不在，正自奇怪，屋外忽響起咯吱咯吱的踏雪聲，凝翠一邊踱著腳一邊撢著剛剛落在身上的雪，臉蛋紅撲撲的鼻尖也是粉色的。
孫楠儀饒有興趣得看著她。凝翠抬頭一笑。
「公子，今年這雪下的大，外面的松樹都壓塌了好幾棵。」凝翠興沖沖的說著。
孫楠儀笑著點點頭感慨道︰「是啊！瑞雪兆豐年，只是天氣這般寒冷，可憐又會有多少貧苦人家無御寒之衣受凍而死。」談及此，他眼中一片憐憫。
凝翠听至此，忽然一震。天氣大寒，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這可怎麼辦？家中的房子有多處縫隙，寒風刺人入骨，母親常年有風濕病，有沒有可以御寒的厚實棉衣，她可怎麼辦？
「小翠？」孫楠儀探身詢問。
「啊？」凝翠猛的抬頭，冰涼的鼻尖觸到一片柔軟的溫暖。凝翠瞪大眼望著眼前放大數倍的面孔，心跳陡然加速。
孫楠儀一滯隨即微微一笑低下頭欲去吻那片粉女敕晶瑩的唇。
忽的，凝翠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孫楠儀的親吻。畢竟終究是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出格的事，凝翠雖是自民風開放的現代而來，骨子里卻極為保守，他還什麼都沒說，就算再喜歡也不可以如此草率就……
「公子……」凝翠兩眼亮晶晶的望著他，臉頰微紅。
孫楠儀略顯尷尬的看著她，「翠兒，呃……我……我…」
「少爺……老夫人來了，她在前廳侯著。」就在這時悌音走了進來，打破了這房間里怪異的氣氛。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孫楠儀松了一口氣，略帶歉意的看了凝翠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悌音與凝翠兩人，空蕩蕩的房間回蕩著兩人的呼吸。凝翠尷尬的看著眼前的人，手腳不知該往哪放，局促的站在一角。悌音靜立一旁，半低著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
「凝翠姑娘」悌音仿佛下定了決心般抬起頭緩緩開口。
「嗯，有何事？」凝翠柔柔說道，頗有含羞帶俏的意味。
「呃……嗯姑娘……再過一月有余就是除夕了，不知姑娘有何打算？」悌音疑遲半晌說道。
凝翠垂下頭，咬咬唇，輕輕搖搖頭。
「每逢年關，表三小姐都會來孫府小住，她與少爺關系最為親密，是我們的準少夫人……」悌音說到這頓了片刻，看向凝翠。凝翠此時五味陳雜，臉上顯得蒼白無力。
悌音繼續道︰「你住在這里不太方便，所以我希望你能避嫌。」
「我知道了！」凝翠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如果沒有事我先下去了。」凝翠走出門去。
「不要怪我！」悌音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終究有些于心不忍，他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白汽轉身向前廳走去。
「娘，我只娶表妹一人，其他的我一概不要。」孫楠儀堅定的說。
「楠兒，莫說胡話，你表妹如今家境不比從前，已不是富甲一方的名門望族了。」老婦人感慨萬千的搖搖頭說道。
「娘，我在乎的不是她的家境，我喜歡的是表妹這個人，即使她處境落魄又如何？我不介意。」孫楠儀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
「我不會允許的，我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考慮，你看著辦，李家的姑娘你是非娶不可的。」老婦人拋下這番話，扶著丫鬟顫顫巍巍的走出門口，坐上軟榻由一群人簇擁著遠去。
孫楠儀獨自一人在屋里來回彳亍，悌音見此情景知他心中煩悶默默退下。
凝翠回到屋里，呆坐了半天耳中回蕩著悌音的話。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更凝翠不知如何應對。或許走是最好的選擇吧！不用因為看到孫楠儀的未婚妻而傷心，也不用因為自己而影響他們二人的感情。自己主動走，這是最好的方法，免得將來還需要她親自開口。
凝翠收拾好東西，慢慢向前廳走去。孫楠儀眉頭緊鎖，似是未見到她一般，自顧自沉思。
「少爺，我要走了，特此來與你告別。多謝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料，公子的大恩凝翠沒齒難忘。」凝翠說道，眼淚小溪般流了下來。
孫楠儀沒有說話，沉吟良久背過身去。
凝翠見狀，更是淚流不止，她擦擦眼淚，轉身朝外走去。
行至孫府門口，凝翠揮揮手，一步一步走遠去。
只是她卻不知孫楠儀並未听到她所說的那番話，此刻他依舊為他表妹煩惱著，更不知凝翠已出了孫府。
夜幕降臨，雪已停下，只是風刮得更緊了。白茫茫的一片更顯孤寂。凝翠趕了一整天的路，滴水未進，此時更是饑渴難耐。凝翠尋至一處客棧住下，要店小二打滿了木桶來泡澡。
凝翠坐在水中，氳氤的水汽彌漫了整個房間。凝翠置身于溫暖的水中，奔波了一天的疲憊緩緩在水中釋放，被洗滌得一干二淨。凝翠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下來，她在這極度舒緩的環境中入睡。
「小翠，斟茶。」孫楠儀向屋外喊道。
一個陌生的婢女走了進來，孫楠儀看她不是小翠問道︰「小翠呢？怎麼不見她？」
「回少爺，凝翠姐走了！悌音總管派奴婢來服侍您。」那丫鬟說道。
「哦？我怎麼不知道？她何時走的？」孫楠儀問道。
「今日上午走的。」丫鬟答道。
「悌音」孫楠儀喊道。
悌音自屋外閃進，半躬著身子「少爺」
「你快快帶家丁去將小翠尋來。」孫楠儀站在悌音面前說道。
「少爺，你當真要將她尋回？」悌音抬起頭看向孫楠儀眼神有幾分復雜。
「嗯，快去吧！」孫楠儀疑遲片刻說道。
「少爺，難道你……」悌音不解的說。
「怎麼可能！本少爺怎麼會……」孫楠儀反駁道，他背過身去長袖反靠在背上。思忖了片刻，朝悌音招招手，對他附耳密語。
悌音听後面露敬佩，「少爺我這就去尋。」
孫楠儀點點頭，不再言語，端起手邊的茶細細品了起來，悌音轉身匆匆離去。
「混帳，這是誰泡的茶！」孫楠儀將口中的茶水盡數吐了出來，轉而孫楠儀又揚起一抹溫柔至極卻又讓人不寒而戰的笑容，「翠兒，你可真不听話，半日不見，我好想你了呢！」孫楠儀將茶盞一擲，「啪」清脆的聲音響起茶水瓷片飛濺，落在暗紅的地毯上盛開出一朵熱氣騰騰的芙蓉，孫楠儀撢撢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