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子一晃三天過去,董欣基本恢復,能夠自己下床行走了。只是她遭逢人生巨變,傷心過度,身子雖然恢復,卻很是很嬌弱,尚需調養一段時間。但秦鼎卻不敢再等下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玄武關就要封閉,那時候兩人想走也來不及了。
早上服侍董欣洗漱吃藥之後,秦鼎就來到鎮上,準備想辦法弄一輛馬上,帶上董欣趕緊出關。根據店主所說,小鎮上並沒有賣馬上的地方,只有小鎮首富高洪家里一輛舊馬車,那還是他幾年前從附近的豫章府購買的,一直當寶貝一樣放在家里,自己都舍不得乘坐。
根據店主的指引,秦鼎出門向東行走,準備去高洪家。突然,噠噠的馬蹄聲緊密響起,遠處傳來了「讓開!讓開!」的吆喝聲。秦鼎順勢一閃,人已經來到了店鋪中間的夾道中,探出半個身子查看究竟。
不多時,一隊錦衣騎兵疾馳而去,看方向應該是去玄武關了。秦鼎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加快腳步朝高洪家走去。
秦鼎不願意浪費時間,見到高洪以後開門見山道明了來意,直接以原價三倍的代價將馬車買了過來,高洪眉開眼笑,拼命巴結討好,連連追問秦鼎還需要買什麼,自己一定提供等等。秦鼎不願意搭理,駕車離去,高洪送到門口,對著馬車喊道,「貴人還需要什麼,一定來我家啊。」低頭看看手中的碎銀子,一臉滿足陶醉。
由于準備遠行,秦鼎又在大街上置辦了一些衣服、鞋襪、干糧、雨具等,回到小店時已經接近了正午時分。將馬車停在店門口,令小二好生照看,秦鼎走進了店中。
正是午餐時間,生意一向冷清的小店今天卻是人滿為患,大堂十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一個個低頭用餐,並不時和旁邊的人交流著。店老板穿梭其中,忙著招呼眾人,臉上樂開了花。
秦鼎不願和人接觸,舉步朝里走去。大堂西邊一個客商模樣的中年人卻站了起來,對著秦鼎問道,「小兄弟,關口還有多少人在排隊啊,看這樣子我今天是出不去了啊。」
「關口?排隊?」秦鼎眉頭一皺,「大哥你認錯人了。」
「你不是從玄武關回來的?哦,那實在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也是今天要出關,恰逢關口檢查,嫌排隊的人太多而折返的呢。」中年客商一臉和氣。商人長期出門在外,最信奉和氣生財之道,對人都是樂呵呵的。
秦鼎心中一動,忙接口問道,「大哥,你說今天關口檢查,這是怎麼回事啊,小弟正準備下午出關呢。」
「哎」商人先是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我準備往戎狄國販茶,來到關前就發現今天突然多了很多衛兵,拿著畫像一個一個盤查,說是要追查什麼反賊。十幾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了呢,怕是又要變天嘍。」中年客商似乎引出了話頭,旁邊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接過了話頭。
「關牆上不是貼著告示嘛,老兄沒有認真看啊。」中年文士賣弄地搖頭晃腦,「官府公文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周蒼、韓信、徐達、白靖、孫邴、簫規、秦鼎、董欣八人行刺陛下,現全國追鋪,提供消息者賞黃金十斤,捉拿一個人加官三級。」
「我那要是將他們八個人全部捉了,豈不是直接封侯?」旁邊一個粗壯漢子大喊道,滿堂賓客全部大笑起來,秦鼎心中震驚,表面上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中年文士鄙夷地看了一眼粗壯大漢,「他們八個人連皇d d 敢行刺,必是窮凶極惡之輩,你遇上了別說捉拿他們了,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粗壯大漢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像是怕窮凶極惡的八個人突然出現一般。
「誒,告示我還真沒仔細看,上面說結果沒,那八人行刺成功沒?」角落里一對夫妻也加入了對話行列,丈夫開口問道。
「這倒沒有說,這告示也奇怪得很,給八個人定了罪名,還畫了畫像,有名有姓的,可就是沒說這八人的身份背景。更奇怪的是,這里面還有一個滴滴嬌嬌的女娃,你說一個女娃怎麼參與行刺的?她能干什麼啊?」中年文士連連搖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那個女娃長得還真漂亮,就像、就像…」中年文士站起來,四處張望,「就像這位姑娘一樣。」
中年文士伸手指向內堂門口,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內堂門口多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一身淡粉s 長裙,五官j ng致、皮膚細膩、一頭青絲用一根黃絲帶扎起,披散在背後。這個少女像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一般,兩眼含淚,悠悠看著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指,「姑娘,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說你像通緝犯,你別哭,是我說錯話了,我掌嘴、我掌嘴。」中年文士一邊說,一邊真的輕輕掌自己的嘴巴,大堂又是一陣善意的哄笑。
少女尚未說話,秦鼎已經擋在了她面前,對著眾人點頭一笑,「沒事沒事,內人娘家有了一點麻煩,本來就正傷心呢,听見這位大哥說玄武關不方便進出,有些著急,大家別見怪。」原來這個少女正是董欣公主,因見秦鼎遲遲不歸,就出來看一看,恰好听到中年文士說自己因行刺之罪被通緝,觸動心事眼淚自然落下。秦鼎怕人懷疑,連忙編造了一通謊言應對。
眾人一笑,不再理會,秦鼎又忙說,「內人身體虛弱,我們先回房了,大家慢用。」扶著董欣穿過後院,進入了房間關上房門。
大堂眾人目送兩人離開,而後繼續談笑。只是中年文士皺眉自語道,「還真是像啊!現在一想,不僅剛才這位少女像畫像上的女娃,就是剛才這個少年,也像是其中一個通緝犯。」中年文士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有多想,繼續與眾人談笑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中年文士旁邊一個小個子的書生悄悄離開了小店,朝幾里外的玄武關趕去。
進入房間,秦鼎對著董欣,「公、欣兒,趕緊收拾東西,我們這就出發。」
「這麼快?玄武關不是不能出去了嗎?」董欣疑惑問道。
「不是出關,是逃命。剛才那個文士已經認出了你,保不準有什麼人跑去報信,我們必須趕緊離開。」秦鼎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急促說道。
董欣忙搶過自己的一些貼身衣物,嗔道,「以後不準你踫這些東西。」
秦鼎無奈一笑,「好吧。不過你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董欣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東西,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可,可我們怎麼出去啊,從大門穿出去嗎?」
秦鼎不說話,拔出了當初在天鼎山選擇的寶劍,很快在後牆打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出來,董欣直接無語。
兩人先後鑽出了房間,秦鼎悄悄去門前駕回了馬車,帶上董欣之後,秦鼎駕車朝南疾馳而去。
在秦鼎、董欣離開以後一個時辰,一隊騎兵奔馳而來,在一個小個子書生的指引下,直接包圍了小店。一個將領模樣的人拔刀走進了店中,店老板及伙計渾身哆嗦,顫抖問好。
這名將領大聲喝道,「那一對男女還在店中嗎?」店老板慌忙點頭,指引官兵來到了房門前。將領揮揮手,幾名士兵持長槍撞開房門沖了進去,將領隨後跟了進去,看著牆上的大洞勃然大怒,回身一巴掌扇翻了店老板,大吼道,「他們跑了,看來錯不了,我們分頭追。」將領帶頭轉身離開,士兵跟在身後,順手拿走了一些拿得動的東西,踢翻了幾張桌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