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保城外地大營里,一個一身灰s 錦袍的中年坐在椅子上,臉s 鐵青,而他的腳邊跪著十幾個瑟瑟發抖的佣兵。
「滾出去!」中年人喝道。十幾個佣兵如蒙大赦,連忙不停地叩頭,嘴上也念叨著,「多謝團長,多謝團長不殺之恩。…」而後慌忙站起來,連滾帶爬後退著離開了中軍大帳。
這十幾個佣兵就是運糧車隊中逃月兌的那十幾人,回到康保城匯報了糧草被劫,當即就驚動了團長君烈。本來他們以為必死無疑了,哪知道君烈格外開恩,責罵了一通並沒有將他們殺掉。
「團長,我們好像有些小看了韓黑虎,沒想到他還埋伏有這麼一支奇兵!」看著十幾個佣兵離開,大帳側坐的一個中年人開口了。影子佣兵團下面分鬼影、流影、幻影、月影、魅影五個堂口,這個中年大漢就是最大的鬼影堂堂主,人稱鬼屠,深得君烈信任,平時不離君烈左右。
「這也不一定是韓黑虎的伏兵,我們如此大張旗鼓地進攻康保城,西邊的李霸天正好在乘機吞並追風佣兵團,這合情合理,不過北邊的木沁霓裳那丫頭似乎有點太安靜了,這不是她x ng格。」
「莫非團長懷疑這次糧草被燒是木沁那丫頭所為?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有點麻煩了。」
「也不一定,不過不得不防。我們此次來一共帶了多少糧草?」
「團長,我們來時帶了半個月的糧草,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天,糧草還夠十天所需。不過看目前形勢,我們要攻破康保城,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所以,恐怕還得再運一批糧草過來。」
「恩。這次運送糧草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如果真是木沁那丫頭搞鬼,派別人去也沒有用,你就帶上鬼影堂五千j ng兵走辛苦一遭吧。還有,敵方既然能在草帽山伏擊我們,說明他們一定要探子在周圍活動,康保城周圍三十里,特別是野狐嶺、南北草帽山、撈刀河等地,你也派人清剿一下吧,如果有必要,派出部分人手常駐!」
「遵命,屬下這就去安排。」鬼屠站起來向君烈拱拱手,離開了中軍大帳。
不多時,五千j ng兵騎馬離開了影子佣兵團的營地,一起朝康寶城城南奔馳。康保城頭上,身穿黑s 短衣的韓黑虎看著五千騎兵絕塵而去,扭頭問道,「賀老弟,你說君烈在干什麼,怎麼突然撤走了這麼一支隊伍?」韓黑虎口中的賀老弟就是黑虎佣兵團的副團長賀正方,與韓黑虎有著過命的交情。
賀正方也看著騎兵奔馳揚起的煙塵搖搖頭,「我也想不明白,在遭遇圍攻前,我們先後接到了白虎堂、赤虎堂、玉虎堂三個堂口的求救信,其中白虎堂是遭遇了守護神佣兵團的攻擊,赤虎堂、玉虎堂都是遭受了影子佣兵團的攻擊,現在我們總堂被影子佣兵團圍攻,我們自己是沒有援兵了,不過,總有些人不太希望君烈如此順利地吞並我們吧?」
韓黑虎點點頭,「君烈和李霸天都是眼高于頂的人,讓他們合作那是絕對不可能。守護神佣兵團攻擊我白虎堂還只能說是一次試探,君烈如此大張旗鼓地圍攻我,那就是**果地想要我命了。李霸天也不會願意看著君烈把我吃掉吧?」
「不過李霸天畢竟遠在西部,有些鞭長莫及。我們北邊還有一只火鳳凰呢,如果黑虎佣兵團沒了,影子就和火鳳凰見面了,火鳳凰那可是沒有影子的神鳥,她不會允許影子來到她家門口的。」
黑虎佣兵團的團長和副團長,黑虎佣兵團的兩位最高決策者,在討論黑虎佣兵團的未來時卻一再寄希望于兩外的兩大佣兵團,一再地想玩平衡戰略,真不知道如果讓普通的佣兵听到了會作何感想!
這邊韓黑虎和賀正方在康保城頭臆想著來自兩外兩個佣兵團的救援,而影子佣兵團的五千j ng騎在鬼屠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康保城城南的草帽山隘口。看著通道zh ngy ng還殘留著的糧草燃燒後留下的灰燼,鬼屠抬頭看了看隘口兩側的高山,右手不覺扣上了腰間的刀柄,隨即又緩緩放開,揮揮手,「走。」帶著隊伍緩緩通過了隘口。
將五千j ng騎分成兩個隊伍,鬼屠對著另一支隊伍的領頭者吩咐道,「齊副堂主,糧草關乎我全團安危,團長命本座親自走一趟,搜索清剿小毛賊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齊副堂主名字叫做齊輝,乃是鬼影堂的副堂主,行事謹慎,深得鬼屠信任。
齊輝抱拳,「堂主盡管放心而去,這里盡管交給屬下。我一定將截燒我們糧草的小毛賊抓住,給堂主給團長一個交代。」
鬼屠擺擺手,「我相信你。不過小毛賊不是重點,如果沒有意外,康保城破那是遲早之事。康保城四周的三山一水只要控制在我們手中,就算韓黑虎有外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你要記住,賊可以抓不住,但自家的籬笆一定不能壞。」
「知道了,堂主。我一定守住這三山一水,等候堂主歸來。」
鬼屠又吩咐了幾句,帶著三千j ng兵絕塵而去,齊輝帶著余下的兩千j ng兵開始搜剿康保城周圍。說是搜剿,其實就是帶著兩千j ng兵圍著南北草帽山、撈刀河、野狐嶺轉圈。畢竟,康保城周圍能夠藏下上千人的也就這三山一水,而且,越過了三山一水再往前就是康保城,康保城外駐扎著影子佣兵團的數萬大軍。齊輝相信「小毛賊」一定不敢越過這三山一水,一定會隱藏在外圍的某個地方,所以帶著兩千j ng兵圍著三山一水外圍搜尋,一定可以發現「小毛賊」的蹤跡,進而將之順利剿滅。
野狐嶺西側,也就是野狐嶺與康保城中間的山腳位置,秦鼎帶著余下的八百多個佣兵靜靜隱藏。午時左右,野狐嶺東側傳來了噪雜的馬蹄聲、吵鬧聲,秦鼎等人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片刻之後,馬蹄聲遠去,秦鼎將剩下的八百多名騎兵集合在一起,沿著野狐嶺內側朝東南移動。一個時辰之後,秦鼎等人再次來到了南草帽山,不過這次是從內部過來的,也就是處于南草帽山的北側。
秦鼎令三百騎兵分別埋伏在通道左右兩側,自己再次帶著余下的兩百多人分別登上了通道兩側的山峰。
「秦先生,我們早上剛剛在這里伏擊過,現在又再這里設伏嗎?」自從鄭通帶人發現了運糧車隊後,秦鼎對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很有好感,就將他帶在了身邊,有時間就教他一點兒。而鄭通也甚是聰慧,一點就通,遇到問題也是立即就問。
秦鼎回頭,「鄭通,如果你是影子佣兵團的人,早上你的兄弟在這里遇到了伏擊,那麼晚上你經過時,你會認為這里還有伏擊嗎?」
「當然不會!同一個地方一天之內怎麼能設伏兩次!」
「呵呵,他們也會這麼想。鄭通,你要記住,在真正的戰場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也沒有什麼常理是對的,憑經驗、想當然,會死很多人的。」秦鼎看著鄭通的眼楮,「記住了嗎?」
「恩,記住了!」鄭通若有所思。
秦鼎命所有佣兵隱蔽待命,自己也隱藏在了山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散亂的馬蹄聲遠遠傳來,秦鼎舉起了手掌,隱藏在四個位置的佣兵伏低了身子,悄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同一天在同一個位置,相同的伏局悄然形成,等待著來自同一個佣兵團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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