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城,經過數r 的奔波,眾人回到寧遠城平安貨棧。
「爹•••娘,俺們回來了。」
剛進平安貨棧,小伍子、小六子哥倆就嗓門大喊。
「哥,你們回來了,婉鈺見過黃公子、沈公子。」
「婉玉姑娘,不必多禮,你爹娘呢!」
「我爹正在內堂結算這個月的收入,我娘在後院。」
「妹妹,大哥不再,有沒有人欺負你。」
「哪有呀!大哥、二哥你們先去見爹娘,我帶公子爺去見爹爹。」
平安貨棧內堂,張仲財正一絲不苟的撥打著算盤, 里啪啦的算珠子,發的聲音,格外清脆!
「爹,您看誰來了••••••」
張仲財抬起頭一看,是朱由檢和沈曲淵,將手中的筆一停頓,又寫了幾筆,然後起身說道︰「二位公子平安歸來,張老漢有禮了!」
「老伯,不必客氣,看老伯面有喜s ,該不會是我們貨棧收入多多吧!」
「公子,不瞞您說,才開張半個多月,光是售出的布匹、綾羅綢緞就在三千兩銀子,飯館的雖說少,來吃飯的認識越來越多。」
「哦!想不到老伯經營有方呀!這次我們帶回了不少珍貴藥材和貂皮,留下一部分再次出售,若是遇上富家子弟前來購買藥材、貂皮的,價格你們自己定吧!窮人家花前來購買藥材的你們可酌情處理。」
「是,公子。對了公子,此次回到寧遠不知道要逗留幾r ?」
「我們打算都留個兩三天就回去,最近可听到關內有什麼動靜。」
「公子,據從關內來的人說,朝廷發生了變故,魏忠賢的勢力越做越大,可以說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了。因當今皇上,對邊塞軍情較有興趣,魏忠賢以此為借口,向關外派遣了太監監軍,還听說魏忠賢在皇宮內訓練武閹,制造火器,大有控制朝廷,為禍天下的意圖。」
「嗯!看來這些並非是捕風捉影呀!公子爺!我們還需盡快趕回京城。」沈曲淵疑心重重的說道。
「有道理!這樣,張老伯,這里的事情仍由您來做主,若是需要擴大經營的盡可跟沈公子去說。」
「遵命!公子,有句話,老漢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老伯,您有話不妨直言!」
「我觀公子爺您氣度非凡,舉止投足之間頗有貴人之相,老漢早年是相卦出身。也曾替人看過風水、前程,但見公子眉宇間英氣逼人,定是出自王侯之家。」
「張老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原本不想連累你們,既然你依然問起,我也索x ng告訴你便是•••••••」
朱由檢示意胡陽、張旭、李常三人到房門外監視,以防有人偷听。
「其實我就是當今皇上的五弟,信王朱由檢!」
「什麼,您是當今信王千歲。小民張仲財拜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老伯,本王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不必多禮,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您的年紀足可以做本王的長輩了。來,快快請起!」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為王爺千歲效力,真是祖上積德。」
「老伯,一開始並非沈某要隱瞞王爺的身份,而是因王爺身份特殊,是不能夠輕易以真實身份示人的,故此才隱瞞至今!」
「沈公子,老漢明白,從今r 起,我全家自當盡心效力王爺,有死無悔!」
「張老伯,再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客套了,本王可不喜歡過于客套的人。」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驚得眾人心里格外緊張,房門被推開,卻見張婉鈺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的托盤掉落在地,兩幅茶碗都摔碎了。
「婉鈺,快來參見王爺千歲。」
「您•••您是王爺,」
張婉鈺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竟然是王爺,她痴痴地看著朱由檢,從最初的感恩到尊敬,再到如今的敬畏。
「婉鈺驚擾王駕,還請王爺恕罪!」
「婉鈺妹妹,你跟本王年紀都差不多,本王就認你這個妹子了。起來,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婉鈺嬌羞的面容泛起一陣紅暈,眼前的這個少年王爺是這麼的平易近人,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朱由檢對這個小妹子有著一種好感,覺得和她在一起很放松。
沈曲淵似乎看出了婉鈺的心思,只是對著朱由檢輕輕的咳嗽幾聲,朱由檢回過神來說道︰「妹子,把你兩個哥哥叫來,本王有事情和他們講。」
「老漢的兩個兒子給王爺添麻煩了。」
「對了,老伯,您在遼東多年,可知道遼東地域飼養的鴿子可否經得住嚴寒。」
「若非老漢沒猜錯,王爺是想訓練幾只信鴿?」
「老伯,真是想不到,您老還是個萬事通呀!連信鴿傳遞都曉得。」
「王爺,實不相瞞,老漢在遼東時曾做的一道菜就是紅燒r 鴿,平r 里也有飼養鴿子的習慣,曾經也養過幾只信鴿,您要不講,老漢也把這茬給忘了。」
真是想啥來啥,面前這個不見經傳的老頭,竟然對信鴿還有研究,朱由檢心想,這下子挖到寶了,一個是沈曲淵這個生意經,另一個是機會做買賣又會養鴿子的張仲財。
「王爺,咱們這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張老伯會飼養信鴿那咱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一半了。「
「嗯!老伯,您飼養的信鴿最遠可以飛多少路程?」
「這個具體的老漢沒有計算過,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曉得,那就是鴿子天生具有歸巢的本能,從哪里飛來,就從那里飛去。無論是隔著千山萬水、崇山峻嶺,各自依然能夠安然回巢。」
「看來我們遇到真正的行家了,曲淵兄,以後咱們的商路可以大開了。」
「王爺,話是如此,可是信鴿傳遞要有專人負責,單憑張老伯一人恐怕是不行的呀!」
「這個請王爺放心,老漢的兩個兒子,自小跟隨我學習飼養鴿子,這兩個小子看見鴿子比看見大姑娘還親,您說,還愁著沒人管理嘛!」
「嗯!有道理,事情就這麼定了,看來我們之前在這里設中轉站是對的。」
「王爺,鴿子是配對而居,一雄一雌,平r 里我們給鴿子築巢,夜晚他們便回巢,平r 里只要悉心呵護他們,這些鴿子就對您極其忠誠。況且,信鴿統稱為競翔鴿,競翔鴿又分為,短程鴿、中短程革、遠程鴿、超遠程鴿。
擅長于長程競翔的賽鴿,競翔路程一般在一千多里左右。超遠程鴿的首要條件為飛行時耐久力強,雖說爆發力欠佳,但是適合長途跋涉,比較適合距離較遠的軍情傳遞。
短程鴿則是爆發力強,飛行持久較弱,適合傳遞短程緊急軍情。
目前,我們飼養的鴿子多以藍鴿、粉灰鴿較多。這類鴿子骨骼硬扎,肌肉豐滿,眼楮明亮,羽毛薄而緊,是信鴿的上上之選。」
「行家,真是行家,王爺,沈某經商游走江湖多年,也曾有人飼養過信鴿。但今r 見張老伯的這番高論,才知道什麼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呵呵呵!咱們華夏大地,自古能人輩出,我朝的人才更是群星璀璨。」
經過一番安排,朱由檢讓張仲財父子三人,在平安貨棧平r 里負責生意,私下以飼養信鴿為任務。
保險起見,所飼養的信鴿,夾雜在食用r 鴿之中,便于隱藏。信鴿的數量在二十到三十對,便于情報準確及時。
朱由檢跟沈曲淵商議,r 後去關外采購就由沈曲淵負責,自己則在京師監視各方動向。以信鴿情報傳遞為準,消息送到,當即銷毀,不致于被別人抓到把柄。
本身京城的鴿子就多,就是有人懷疑,也猶如大海撈針,東廠、錦衣衛的信鴿都是帶有特殊記號的,想要辨認是非常簡單的。
而張家父子飼養的信鴿,則是以藍鴿、灰鴿子,不帶特殊記號,只需將腿上幫上一根小皮筒,便于存放信息。
至于回到京師,朱由檢讓小伍子跟隨自己,可以使信鴿便于認路,以備r 後往來傳遞信息。
小六子負責在寧遠收發情報,便于商隊往來信息傳遞,監視關外的一切動靜。
平安貨棧有張家父子女五人,再加上伙計,有二十人,朱由檢特點挑了十名優秀的隨從調撥給張仲財,便于應付突發事件。平r 里他們可以在後院幫助張仲財飼養鴿子,緊急情況可保護平安貨棧。
平安貨棧事物安排妥當,朱由檢決定啟程回京。從寧遠至關內,再有二百余里路,只需一天多的路程就可以入關。
眾人離別時,張婉鈺跑到朱由檢跟前說道︰「王•••公子,這是婉鈺做的一副香囊和一條腰帶,送給公子當作紀念。」
「哦!婉鈺妹妹濃情厚誼,那我就收下了。來,這塊西域和田玉,是我自小佩戴的一塊玉佩,紋飾為龍鳳呈祥,我把這塊玉佩回贈給你,就算是當哥哥的聊表寸心吧!」
朱由檢從腰間取下這塊西域和田玉,交到張婉鈺的手中。但見婉鈺眼中含淚,頗有依依不舍之狀!
一時氣氛異常尷尬,張仲財看出自己女兒的心思,知道婉鈺已經喜歡上這個少年王爺。可是礙于身份,又不能夠說破。
在一旁的沈曲淵見狀,扯扯張仲財的衣服,小聲說道︰「張老伯,說不定r 後你會是王爺的老丈干。」
「這••••••」
沈曲淵走到朱由檢面前說道︰「公子。,我看婉玉妹子對您倒是有一番情義,可否讓婉玉妹子跟隨商隊一起入關,也好照顧公子您的飲食起居。這一路下來,公子您整個人瘦了一圈,您天生就不是奔波勞碌的人。」
「曲淵兄,這•••,不合適吧!」
「那好,您既然叫我一聲兄長,那這個我就替您做主了,婉玉妹子,你就跟隨咱們公子一起上路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說罷!沈曲淵叫人整了一輛馬車,讓婉鈺坐在馬車上隨商隊出行。朱由檢無奈,只好同意婉鈺一同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