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從皇宮傳來消息,裕妃在噦鸞宮被活活餓死。я思路客я魏忠賢派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在噦鸞宮外層層把守,又命御膳房不準給裕妃娘娘他們送飯,以至,裕妃娘娘和兩名宮女在噦鸞宮數天水米未進,活活餓死!」
朱由檢听完,心中泛起陣陣怒火,他拍案而起的說道︰「豈有此理!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太監內侍,竟敢如此放肆。堂堂貴妃之尊,就如此被凌辱致死,魏忠賢、客氏,本王r 後不把你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本王就不叫朱由檢。」
嘩啦,朱由檢將涼亭內的石桌,憤怒的掀翻在地,他心中的怒火大有難以隱忍之勢。
曾經作為一名軍人的他,是那麼的冷靜、那麼的沉穩,想不到,經歷這一連串的命運轉換,自己的x ng情、脾氣有了極大的變化。當朱由檢發覺自己有些情緒失控時,稍微的收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一口氣,試圖不讓自己再動怒。
升任信親王府長史的沈曲淵,見朱由檢內心異常憤怒,知道現在這個王爺還是年輕,雖說胸懷吞吐天下的雄心,畢竟還是需要磨練。
他故意轉移朱由檢的注意力,說道︰「王爺息怒,魏閹如此,乃是他一貫的伎倆。據張仲財父子送來的最新情報,魏閹派到邊關的監軍太監,劉應坤、紀用等人,因籠絡孫承宗、袁可立、滿桂等不成,遭受魏忠賢的訓斥。只不過他們身兼監軍之責,又跟孫承宗、袁崇煥、袁可立、滿桂等邊關將帥的關系,處的不錯,魏閹不得不讓他們繼續留在邊關任職。」
之間朱由檢稍稍緩和一下語氣說道︰「嗯!看來魏閹的手已經把邊關各路將領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了,依本王看用不了多久,魏忠賢就會對邊關的將領下下手。恐怕遼東很快又要起戰事了,我們要做好準備。對了曲淵兄,建虜那邊那有什麼消息?」
「王爺,建虜那邊依然是物資匱乏,許多遼東百姓,不堪建虜的去發易服、農奴制的壓迫,紛紛出走遼西,我擔心,這會影響到我們和建虜換取物資的生意。」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了,上一次我們帶回來的物資,銷售情況如何。」
「王爺,您不說,在下也要向您匯報,這些珍貴藥材已經銷售了一大半,听說宮中的太醫院,知曉我們進了不少珍貴藥材,要前來選購,您看我們是賣還是不賣。」
「為何不賣,眼下這宮廷都是魏忠賢的天下,他自然是想讓自己的壽命獲得更長,價格怎麼談,你說了算,雖說賺的是皇兄的錢,但是r 後會用在大明江山社稷之上,倒也無妨!」
「王爺,等我們這批物資銷售完畢,我們還是否再去遼東?」
「去,必須去,一則換取物資,二則,在那里建立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聯絡點,便于r 後打探建虜下一步的行動。」
「王爺,您貴為王爺之尊,是不能夠再以身犯險的,還是讓我帶人去了遼東,您留在京城。閹黨現在四處亂竄,我擔心一旦您的行蹤暴露,整個王府都會有滅頂之災的!」
「也好,現在朝廷亂作一團,本王在京師監視全局,倒也是一件萬全之策。」
二人計議已定,由沈曲淵負責采購物資,朱由檢坐鎮王府,窺視全局。
天啟三年,給事中(相當于副秘書長)許譽卿,上書彈劾魏忠賢、客氏,擅權干政,他的直言勸諫,直接把魏忠賢與客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東林黨的第一槍,算得上是旗開得勝,許譽卿也是唯一一位沒有遭受閹黨迫害的東林官員。
「近年爵蔭太輕,兩朝登極、皇子誕生,凡三品京官以上,人人延蔭子孫。至錦衣世襲,非軍功不得濫予!
而今保姆之屬客氏,為上之r 娘,以此之勞,驕橫跋扈,行資放蕩。疏不聞,委鬼當朝立,茄花滿地開。彼不守婦道,手無寸功之德,卻賜一品名號,蔭其子,又賜第宅,乃于上不敬也。
閹尹之流(系指太監魏忠賢等),對食客氏,苟聯于內,演武c o,霸廠衛,害諸妃,實為睫根之瘤,猶如病根,惡疾為患。委鬼使內侍監軍九邊,為亂邊軍,紛紛傳奉,兵部不敢執爭也。又織造太監李實等凌辱地方官長,是乃綱紀r 替,目無尊上,實乃誅十族,大不敬也!臣給事中許譽卿表奏!」
魏忠賢為亂宮禁,朝廷內外人人知曉,只不過此時東林黨與閹黨尚未撕破臉皮。
天啟三年間,因魏忠賢、客氏屢屢陷害**嬪妃,在外有籠絡朝廷官員,中飽私囊!
許譽卿作為左都御史左光斗的副手,實在看不下去,便越級向天啟皇帝參奏彈劾以魏忠賢、客氏為首的閹黨勢力。
魏忠賢看到有人彈劾自己,便叫來新任內閣次輔顧秉謙、魏廣微二人,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兵部尚書崔呈秀、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等閹黨頭目商議對策。
「列位,這許譽卿不過一個小小的都給事中,不過是都察院御史的副手,膽敢越級造次,談何咱家,真是獲得不耐煩了。」
魏廣微說道︰「九千歲,卑職認為,許譽卿之所以會如此,想必背後必然有人指使。可他們忘記了,給皇上上折子,必須經過內閣與司禮監,如今這兩個辦事機構,均在九千歲您的掌握之中,難道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給事中?」
「呵呵呵!廣微不愧是咱家的好義子,一語中的,咱家覺得此人倒也是翻不起翻不起什麼浪,只需找人將他做了便是!」
「不可,九千歲,此人萬萬不能殺!此人雖觸怒九千歲,此人乃事東林黨機要成員,由御史左光斗、楊漣,吏部尚書**星,翰林大學士高盤龍,首輔葉向高、內閣大學士韓曠等東林官員為之撐腰。九千歲您雖說權傾天下,但是我們尚未抓到東林黨的把柄,貿然干掉這個東林黨的先鋒官,只恐怕會打草驚蛇,待九千歲將所有權柄攬入手中,試問,孫悟空能否逃得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顧秉謙的對答,讓魏忠賢開懷大笑,他大笑道︰「呵呵!次輔大人真是老謀深算。算了,此人就暫時留他一條x ng命,咱家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你們錦衣衛要隨時監控東林黨人的動靜,片刻都不能松弛,咱家會讓東廠的人協助你們一起辦理!」
田爾耕、許顯純對視一眼,齊聲說道︰「謹遵九千歲之命。」
「崔大人,兵部最近有什麼消息?」
「九千歲,最近薊遼督師孫承宗,大修邊塞,整備邊軍,自山海關至錦州四百五十六里,兵甲齊備,固若金湯。聞听建虜內因物資匱乏,遼東百姓,紛紛逃入關內,建虜全力清剿流民,無力西進,孫承宗闢地千里,大有收復遼東之志。」
「嗯!咱家不能眼看著孫承宗做大,你們說說,能不能將此人納入咱家的麾下。」
崔呈秀說道「九千歲,此人一向自命清高,又是皇上的老師,只恐此人實難為我輩所用。」
「此人若是能夠為咱家說用,自然便好,若是不能夠為咱家所用,就找個機會把他一擼到底,不再留用。」
東廠理刑官孫雲鶴說道︰「九千歲,我們可以放過那許譽卿,但是我們更可以敲山震虎,以此來試探東林黨的虛實,再做圖謀!」
「嗯!有道理,怎麼個敲山震虎法?」
「九千歲,我們可以讓霍維華上折子彈劾許譽卿,說他越級上奏,誣陷忠良,諷刺皇上r 母,實乃大不敬之罪!如此一來,只要東林黨官員設法營救,我們就給他們個順水人情,可以看出東林黨在朝中的實力到底有多大。我們r 後更可以,憑借東廠與錦衣衛的人力,對他們逐個擊破,使他們無法形成對抗九千歲的威脅。」
「有道理,有道理,好就按你說的辦,目下咱們還不能和東林黨徹底翻臉,就看看誰更有忍耐力吧!」
不多時,霍維華來到東廠衙門,霍維華見魏忠賢等人都在,上前說道︰「九千歲,召喚卑職前來,有何吩咐?」
「霍大人,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先看看這道折子。」
霍維華接過許譽卿彈劾魏忠賢的折子,一看不由得大驚失s ,他說道︰「九千歲,這許譽卿竟如此大膽,此人若不除去,將會是我等的一大禍害呀!」
「嗯!所以,咱家叫你前來,就是商量此事!」
「九千歲,卑職明白了,如王安故事一般,如何!」
「哈哈哈!霍大人真是爽快,咱家能夠得到在座諸位與霍大人的輔佐,真是咱家的幸運,各位都是才智超群,有你們在咱家就放心了。」
「謝九千歲夸獎,明r 早朝,卑職就彈劾許譽卿誹謗之罪,讓他有命進宮,沒有命出宮。」
「不不不!咱家是說,明r 你照舊彈劾許譽卿,咱家是要看一場好戲!」
「好戲,卑職不明白,還請九千歲示下!」
「之所以談何此人,就是要試探東林黨,觀察朝中那些官員哪些是東林黨里最有影響力的,許譽卿之死,無關緊要。」
「卑職明白了,請九千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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