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飛輕嘆一聲︰「若王爺沒有娶夏楚悅,家父對寧王肯定是滿意萬分的。但是王爺娶了王妃,家父定然不會答應讓蕭芳菲進寧王府做小的。」
龍希寧眼里射出寒芒︰「本王心中,寧王妃只有一個。」說完,他的目光對上蕭芳菲美麗的眼楮,無言的交流在空氣中傳遞。
蕭騰飛緊了緊包著蕭芳菲手的手掌,然後放開,悄悄走出門,相信聰明的妹妹知道怎麼處理。臨去前他示意地看了展翼一眼,展翼瞟向龍希寧,見他不為所動,沉浸在和蕭芳菲的眼神交流中,多年來的相處,他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這片不大的空間里,便只剩下孤男寡女兩個人。
蕭芳菲率先移開目光,從龍希寧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她完美的側臉,尤其是那一閃一閃的長長睫毛,如同欲飛的羽翼,撩撥著龍希寧的心湖。
從他的喉嚨里緩緩發出一聲嘆息︰「菲兒,對不起。」
蕭芳菲眨了眨眼楮,目光迷茫地看向某個角落︰「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其實,我早該想明白的,我們兩人……大哥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龍希寧心中一緊,對方的體貼讓他愧疚加深,霍然起身,走到對面,坐在蕭騰飛原來的位置,雙手放在蕭芳菲的雙肩上,將她上半身轉向自己︰「菲兒,你後悔了?」
話音剛落,他錯愕地看著梨花帶雨的美麗臉龐,右手緩緩抬起,擦過她的眼角,「你哭了?」
蕭芳菲低下頭,「沒有。」
龍希寧半眯起眼,攫住她尖細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你哭了。」
蕭芳菲貝齒咬著紅唇,倔強地看著他,黑眸噙著淚水,盈盈一片,看不清眼中的情緒,然而正是這份不同于普通女子的倔強讓她有一種攝魂奪魄的美感。
龍希寧心頭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他忽然低頭擒住對方那誘人的紅唇。
蕭芳菲開始時緊閉雙唇,牙關緊守,龍希寧並不放棄,一番軟磨硬泡,終于撬開她的紅唇,伸入其中,攻城略地。蕭芳菲緩緩閉上眼楮,全身軟綿綿地癱倒在他的胸口上。
「別——」一只粗礪溫熱的大手鑽進蕭芳菲的衣領中,驚醒了她。她連忙伸手推拒,從唇齒間溢出淡淡的抗拒。
龍希寧眼眸深邃如深潭,他抽出手擁住她,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懷里,過了半晌,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嘴中的甜美。
「對不起,剛剛……」他低頭歉意地說道,說到一半的時候唇邊被蕭芳菲的手覆住。
這時候的蕭芳菲,臉上的淚跡未干,雙頰多出了兩抹紅暈,含羞帶怯,比春日最燦爛的花兒還要嬌艷,除此之外,還有淺淺的憂傷。龍希寧從來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剛嘗了甜頭,一顆心全記掛在對方身上,不由緊張地抓住她的雙臂,沉聲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蕭芳菲臉上的紅霞退去,出現了不正常的白色,她撇開眸子,語音發顫︰「父親,父親他……」
「他怎麼了?」龍希寧心頭一縮,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覺得琪王不錯。」說完,她緊抿紅唇,再不開口。一抹憂愁飄在眉間。
「蕭丞相想把你嫁給琪王?」龍希寧猛地黑下臉,抓著蕭芳菲的力道突然大增。
蕭芳菲低呼一聲︰「痛!」
龍希寧忙松開力道,但仍抓著她的胳膊,語氣陰森︰「你答應了?」
「怎麼會!你難道不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誰嗎?」蕭芳菲忽然抬頭看向他,眼中除了哀傷,還有一絲惱意。
龍希寧望著對方的眼楮,胸口的血氣平緩了些,「難怪總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對勁。」他伸手拭去她臉上未干的淚跡,語氣溫和,「蕭丞相那里你盡量拖一拖,我這里……」
他說到此處頓了一下,雙眉自然而然地形成一個‘川’字。
蕭芳菲眸光閃動,她蹙眉憂傷地道︰「听說寧王妃偏安一隅,與世無爭,王爺不去看她,她也沒有像一般婦人那樣大吵大鬧。之前我做錯了,不該因為嫉妒而對她做出那種事,事後她心里一定很傷心吧。」
龍希寧眼中浮現出陰霾之色,他拉起蕭芳菲的手︰「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她霸佔你的位置,你也不會傷憤過度做出過激之舉。那事已經過去,你莫要再自責。」
「可是,她若知道我參與了那事,一定會恨我的。」蕭芳菲咬著唇自責地低下頭。
龍希寧將她雙眉撫平,溫和地道︰「她沒有資格恨你。」
他沒有將夏楚悅聯合江湖中人欲害蕭芳菲的事告訴她,擔心她害怕。夏楚悅和黑衣人反目成仇,他該慶幸。否則暗中有人如毒蛇一般時刻盯著蕭芳菲,哪天蕭芳菲也發生了城門口那一幕,他會發瘋的。
他繼續道︰「而且她也不會知道那件事的。再說,你也沒對她做什麼,不過是把她叫出來而已,途中發生意外不是你能預料的。惡有惡報,那個女人既惡毒又虛偽,也許早在之前,就已暗中和人苟合,那晚是她的報應。」
想到成婚幾個月,對方都沒來找過他,也只有她心中另有他人這個說法能夠說通。
眼中冷意更甚,心里突生後悔之意。
他不應該把夏楚悅扔在偏院里的,那個女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偷走李管家的鑰匙,能夠把丁蒙和李管家以及那個江湖高手設套,可見心計過人,加上和自己打斗時的身手,把她扔在偏院里,就算他派了人監視,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她不來找自己,是否背著自己偷人?
一想到自己遭遇背叛,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連蕭芳菲都被震了一震。她垂斂眉眼,讓人看不到她的心思。
「寧似乎很討厭她?」蕭芳菲輕掩朱唇,眼楮睜得大大的,吃驚地問。
龍希寧低頭看著對方嬌艷的小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勾唇冷笑︰「何止是討厭……」
他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蕭芳菲心頭漏跳一拍,她努力克制住上翹的嘴角,淡淡地問︰「你打算怎麼辦?」
龍希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負你。那個惡婦,很快就會從寧王妃這個位置上滾開。」
……
楚悅婉拒了風飛的邀請,沒有留下吃飯。
兩人一同走出院子,向來時的路返回。
恰在這時,龍希寧和蕭芳菲兄妹也走了出來。
風飛走到哪里都能夠輕易引來注目,龍希寧幾人一眼就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三人。
他率先注意到的是風飛,劍眉微皺。緊接著目光落在和風飛平肩行走的水藍色背影上。之前進來的時候听到他人的交談,知道風飛今日會來竹雅軒,全是因為和一個陌生公子約在這里。
望著那道縴細的背影,龍希寧莫名覺得熟悉。
「寧,怎麼了?」蕭芳菲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