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與婢女們都停下來了,望向了發聲源,原來是花瑾軒。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被人群圍在中間的嵐珞公主,妖嬈的桃花眼中寒光閃現。
但只是愣了一秒,那些家丁和婢女們沒有听花瑾軒,依然像嵐珞公主圍了過去。
人群中間的嵐珞公主眼眸之中雖然閃爍著害怕,但是長期以來養成的高傲與自滿讓她面對這種場合還是死倔著不肯低頭服軟。
在暗處的暗衛們看到這小姑女乃女乃的樣兒,都快哭了,姑女乃女乃你服一下軟會死啊,他們暗衛也不是萬能的,更何況這是別人的地盤。
靜瑤瞟了一眼關海,關海會意,「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家丁們和婢女們看看關海,再看看靜瑤,靜瑤點頭了,他們方才退下,對于他們的這種自覺和忠誠靜瑤很滿意。
「花瑾軒你這個魂淡,別以為你現在幫我解圍,本宮就會放過你,本宮告訴你,等本宮回到了楚天,必到父皇面前參你一本,還要告訴父皇,你和清央逸王妃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攪合在一起了,本宮看到時候誰來救你,你那不要臉的母妃,本宮看她也救不了你了。」嵐珞公主站起身來,言辭犀利,眼眸中凌厲乍現,叉著腰指著花瑾軒罵道。
她以為花瑾軒開口幫她是因為花瑾軒還在顧忌著她,顧忌著楚天國宮中的伶妃娘娘,也就是她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女子。
伶妃娘娘原名水茉伶,是個清冷不喜說話的女子,她膝下只有花瑾軒這麼一個兒子,可謂是將花瑾軒捧在了手心中,因為伶妃娘娘的關系,楚天國皇帝對花瑾軒的期望也是很大,曾花重金到清央國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回來教他,可是他卻將夫子氣得吐了血,甩手離去,但是他又沒有辦法來懲戒他,因為伶妃娘娘的一句話,楚天國皇帝氣得拂袖而去。
花瑾軒因此傳出了只愛美人醇酒,不愛權勢江山的話來,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可是伶妃娘娘和花瑾軒都沒有反應,反倒是伶妃娘娘更加的喜愛花瑾軒了,什麼都由著他,就連楚天國皇帝也無法插手花瑾軒的教育。
一陣鬼魅的風刮過,嵐珞公主大大如花似玉的臉上就多了無數個手掌印,紅紅的手掌印全都挨在了一起,短短的一霎那,嵐珞公主的臉就成了大餅臉。
隨後靜瑤的身後就多了一名紅色薄紗裙的女子,烏發飛揚,映照著她那張冷艷清絕的臉,勾魂攝魄,風情萬種,緋色的嘴唇微揚,一抹冷凌的笑意爬上了嘴角,清澈的眸中含著一汪冰雪的寒涼,直看得嵐珞公主咽了幾下口水。
察覺到臉上的疼痛時,伸手輕輕觸模了一下,紅腫的臉頰映入了眾人的眼中,皆都背過身去,哈哈大笑。
嵐珞公主咬牙切齒的喚出了自己隨身的暗衛,雖然剛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她的臉好痛,連踫都不敢踫。
暗處的暗衛無奈的對視一眼,這小祖宗又要大發脾氣了,但是…
眼楮齊刷刷的看先各落靜瑤身後那個紅色薄紗裙的女子,修為極高,就算是他們幾個聯手也不一定打得過,而且看她剛剛詭異的速度,就知道此人善于暗殺,但是她看上去又不像是那種人。
不敢再暗處有半分的停留,五名暗衛從暗處飛身而出,落在嵐珞公主的身邊。
轉頭一看見嵐珞公主臉上那慘不忍睹的巴掌印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的一下,隨即又低下了頭,不再看那張極富有喜感的臉。
嵐珞天生是個刁蠻性子,對外人的情緒拿捏的很到位,以及為容易輕易的捕捉到別人的情緒變化。
揚起有些肥的手打在了暗衛頭領的臉上,怒聲喝道︰「連你也來恥笑本公主,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本宮養在身邊的一條狗,敢嘲笑主人,找死。」說著,又要一個巴掌落下去,可是揚起的手卻被一只冰透入骨的手抓住了。
嵐珞公主不由惱怒的回頭,「是哪個不長眼的…」後面的話還沒罵出口,靜瑤就給了她反手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嵐珞公主的腦袋偏向了另一邊,嘴角也有了一絲殷紅流了下來,這下比流舞剛才打得那麼多下還有疼,那種鑽心的疼。
嵐珞公主看向了靜瑤,剛想說她死定了的時候,靜瑤開口了,聲音平淡听不出感情,但是嵐珞公主卻極其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又想說什麼?說本宮該死?還是不知廉恥?嵐珞,是吧?本宮告訴你,這里不是你的楚天,更不是你囂張的地方,本宮還沒給你算私闖民宅的事,你倒還有理打傷了本宮請來的客人,在本宮的地盤之上大發厥詞,你說本宮該跟你算這筆賬呢!」
「你們這群…笨蛋,還不來救本公主。」嵐珞公主睜不開靜瑤的禁錮,只好向一邊的五名暗衛們命令道。
暗衛們相視一眼,皆在里面看到了無可奈何,但都是齊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朝靜瑤沖了過去。
一旁的家丁和婢女們愣住了,只有流舞幾人站在一旁觀看著。
關海早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了,想上前去救逸王妃,可是才踏出一步,就發現閃了腰,差點跌坐在地,還好旁邊的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關管家小心一點。」流舞帶著輕笑的聲音在關海的耳邊響了起來,關海抬起頭看著流舞,見他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怎麼王妃有難?他們不僅不幫忙,反而還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啊?
就在關海發愣的這段時間,那邊傳來了物體落地的聲音以及痛呼聲,還有就是旁邊家丁和婢女的驚呼聲,他抬眼一看…眼珠子差點掉落在地,這是神馬情況?
五名暗衛雖然撥出了腰間佩劍,但是絕沒有傷害靜瑤的意思,但是也多虧了他們沒有對靜瑤存有殺意,否則的話,早在他們拔劍的時候,靜瑤早就置他們于死地了,還會這樣只是在他們沖上來的時候,只是將他們彈飛出去。
將手中的嵐珞公主也扔了出去,剛好落在鋪滿雪的青石板路上,眼眸中淺笑連連,但是看在地上六人的眼里,卻是帶著涼風嗖嗖。
「記住,我逸王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下次再來的話,本宮直接將你扔出清央,滾。」靜瑤寒意十足的一番話不僅讓他們縮了縮脖子,也讓身後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抱著雙臂搓了起來。
唯獨流舞一人笑得開心,主子的起床氣還是這麼大。
「一大早上的吵吵嚷嚷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秦柏打著大大的呵欠極不情願地拖著腳步走了過來,頭發亂糟糟的,寬大的衣裳不怕冷的敞開著,靜瑤看見之後搖了搖頭,第一天的拘謹,再到第二天的大大咧咧,不拘小格,靜瑤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逸王妃,早。」秦柏打著哈欠,眯著眼楮道,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六人,現在他只對逸王妃…身上的奇珍藥材有興趣,其余的人靠邊站。
靜瑤當然清楚他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並不反感,雖然親筆是因為藥材而留下來的,但是她在他身上卻沒有感到任何的貪婪與私心,他單單只是熱衷于和內心深處那股子對藥材的執著。
「秦大夫,早。」靜瑤將身上的斗篷拉緊,也笑著想秦柏問了聲好。
秦柏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那…逸王妃,這個,嗯。」
秦柏雖然游歷天下,但是這臉皮到了靜瑤這兒就沒法變厚啊,每每一看到逸王妃純淨不沾染世俗之氣的笑容,他就腆不起那張老臉來啊。
「秦大夫,請先到華庭閣用早飯吧!至于藥材之事,待會兒本宮要向秦大夫引見一個人呢,她對醫術也很有獨特的見解,相信你們很快能夠相處融洽的。」靜瑤讓暮兒去了廚房告知廚房的範總管,說是可以備用早飯了。
暮兒領命而去,靜瑤又轉眸看著秦柏,微微一笑,就先往華庭閣的方向走去,忘了身後的一干眾人。
冥雅歌不甚在意地笑笑,準備抬腳跟上去時,靜瑤的聲音好死不死的傳來,「地上那幾個人就拜托給你了大哥,記得扔遠一點,最好是扔到城門上去。」
靜瑤說的話很是隱晦,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讓人是傻子,怎麼會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呢,陳星也是腦子轉了幾下就明白過來了,同情的網絡一眼地上的人,咂咂嘴,離開了。
霜抱著劍冷哼一聲,離開了。
濯嗤嘲一笑,跟上了霜的腳步。
流舞嗤笑一聲,離開了。
笙歌沖他們做了一個鬼臉,轉身追上了已走遠的靜瑤和秦柏。
花瑾軒本想跟著靜瑤去的,但是一回頭就看見了冥雅歌一雙閃著森寒犀利的碧色眸子,吞了吞口水,花瑾軒有種很不好地預感,剛要拔腿就跑,可是冥雅歌不給他這個機會,抓住衣領,叫上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就將地上的人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甩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從王府偏門中走了出去。
桌上,就屬笙歌和秦柏吃得最歡騰。
靜瑤沒動幾下筷子就放下了,看著毫無吃相可言的兩人,流舞的額頭上大大的滴下兩滴汗滴,這兩個人怎麼好像像是剛從地牢里剛放出來的啊,嘖嘖,這吃相,要嚇死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