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流舞身上的氣息就發生了變化,本來還沉侵在自己思想中的花瑾軒被這一嚇,怕怕的看向了流舞,卻發現流舞的嘴角噙著抹蕭殺狠厲的笑,周邊原本很濃的霧氣硬是被流舞身上的氣息逼退了,然後流舞手腕上和腳腕上的玄鐵鏈子自動月兌落在地,踏出了步子,流舞望著白霧中漸漸顯現出來的人影,但卻不是靜瑤。
眯著眼看著來人,她只是憑借著剛才那股憤怒掙開了那玄鐵鏈子,斗氣現在還沒有恢復,若不是主子的話,只能硬拼了。
他們的武器再被關進來的時候全都被沒收了,現在她只有空手搏斗了,站在了花瑾軒等人的面前,流舞這才看清來人是偷偷模模來的,而且還是神界的人,只因那人身上的氣息太過熟悉了。
「誰?」流舞輕聲問道,但是聲音里面卻是更多的是防備。
那人似乎身子抖了抖,然後腦袋左右看了看,隨即身子彎的更低了,依然往流舞他們這里繼續踮著腳尖走過來。
「是我,蓮婉。」輕小的聲音傳到了流舞的耳朵里。
蓮婉?她不認識她啊?難道又是魅千嬈的陰謀詭計?防備心並沒有因為來人報上姓名而有半分的松懈。
過了半天,她才看清楚來人,一個清清秀秀的女子,中等身材,身著綠色長裙,等看到流舞沒有被鎖在玄鐵鏈子上,眼眸不由得眨了眨,但是不容許她想太多,流舞就趁她走神時,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到了她的身邊,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她一驚,但是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任由流舞的手指扣著她的脖頸。
「是不是魅千嬈讓你來的?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每問一句,流舞扣進蓮婉的脖頸就深入了一分。
「咳咳咳,我…是來救你們的,不是魅千嬈派來的,倒是我來的時候。咳咳,看見妖王抱來了兩個孩子…咳咳。」蓮婉清秀的臉蛋被憋的通紅,但還是斷斷續續的講話說完了。
流舞見蓮婉身上沒有體現出任何的殺意和反抗,漸漸的松開了扣住蓮婉的手指,但還是沒有離開蓮婉脖頸處半尺,以防蓮婉是為了放松她的警惕,「你是來救我們的?我可不認識你,還有就是什麼孩子?」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見流舞不相信,蓮婉急急解釋道︰「是的,我也不認識你們,我只認識夜殤戰將,我很崇拜她的,只可惜每次看見的都只是她的畫像,看不見真人,听說你們被囚禁在這里那也是我听魔界尊者說的,但是我對這里不熟悉,找了好久才從那邊的一條捷徑中過來的。」還生怕流舞不相信似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她來的地方。
可是流舞的心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見蓮婉羅里吧嗦了一大堆,卻沒有說到孩子的事上,不由得語氣一沉,森冷寒冽,「什麼孩子?若有半句謊言,我扭斷你的脖子,說。」
蓮婉的身子顫了顫,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流舞,流舞咬緊了下唇,孩子,魅千嬈果然卑鄙無恥,連綁架孩子的做法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他做不了的。
但是,憤怒歸憤怒,流舞的理智還沒有完全的背憤怒給吞噬掉,孩子的事十分的隱秘,怎麼會被他們知道?難道是她們人里面又出了細作嗎?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蝶萼這丫頭雖沒腦子,但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初霽雖沉默寡言,可是對主子的衷心天地可鑒;安瑾更是沒可能了,她對魅千嬈可是恨到了骨子里;倉虎和念若是保護小小姐和小主子的,倉虎對將軍忠心耿耿,當日就隨著主子第一個跳下了朱影魄崖,念若她接觸的不多,但是念若看起來溫溫柔柔,身子較弱的仿佛能被一陣風刮倒,但是她卻是她們這幾個里面最危險的一個,斗氣高,而且手段狠厲毒辣,可是她的夢卻是那麼的簡單,永生追隨主子,也不是她。
可是這樣的話,就沒有人了,難道是…。炎?隨即拋開,她腦子傻了嘛,炎根本就不知道主子有了孩子的,而且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想不通,現在的流舞都在想孩子的消息是誰泄露出去的,可是都沒有任何的頭緒,直到身後的人叫嚷著,她才從自己的心神中回過神來,看著在紅著臉叫嚷不停地花瑾軒,不耐煩的扔下一句,「嚷嚷什麼呢?這麼多天都過去了,在綁一會兒會死啊。」嘴上隨時這樣說道,但還是放開了蓮婉,走到了花瑾軒等人的面前,剛要伸手去觸模那玄鐵鏈子時,蓮婉一下子叫住了她,但始終慢了一步,「呲」地一聲,流舞收回了被灼傷的手指,望著手指尖端那紅紅的一塊。
蓮婉急忙走上前來,拉住了流舞的手,冰涼的絲帕就蓋在了她被灼傷的手指上,流舞轉頭看著一臉凝重的蓮婉,一句這是什麼就出了口。
剛開始蓮婉還眨巴了兩下眼楮,後來看著流舞有些閃躲的眼神,呵呵一笑,然後又在流舞惱羞成怒的眼神中將唇邊的笑吞咽回了肚子里,解釋道︰「這是流火鎖鏈,特點是鎖住的不管是人妖魔仙神都逃月兌不了,而且絕對不能用**的皮膚去接觸,否則輕則被灼傷,重則引火燒身,被鎖住的也不能用力掙扎,會越來越緊的,直至死亡,變成一堆白骨為止。」
蓮婉的話音剛落,那邊的花瑾軒就嗷叫了起來,「你丫的不早說啊,勒死小爺了。」
剛開始被鎖在這個鬼地方的時候,他們那時被封鎖了斗氣,再加上這個地方陰寒之氣過重,身子承受不住,沒有力氣去掙扎,剛才見流舞一下子就掙月兌開了,就以為這玩意是劣質貨,沒想到一掙扎就越緊,尼瑪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主上。」霜和濯同時叫道,但是霜的眼里還充滿了各種心疼,流舞回過眼眸的時候,不小心瞟到了,心疼?再看看濯,雖然很著急,但是卻沒有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難道…甩了一下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要趕緊想辦法救花瑾軒這個騷包了。
蓮婉顯然也是急了,但是這個流火鎖鏈她知道的也不多,至于解救方法她更是一無所知,雖說她還是在神殿中服侍魅千嬈,但是最近魅千嬈好像是有意無意的避開她,或是找借口將她遣了出去。
流舞顯然不管了,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花瑾軒這個騷包死在她的面前,這些時間以來,花瑾軒一直再找著話題,就是怕大家忍受不住這黑暗的吞噬而淪落,他的心思顯而易見,雖然自己不怎麼搭理他,但是這家伙天生的一個話嘮子,一個人嘀嘀咕咕地也能說上半天。
蓮婉也想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但是還沒等她們動手,白霧中就傳來了巡守的神兵的聲音,蓮婉的臉頓時蒼白無色,死咬著下唇,如果讓魅千嬈知道她偷偷模模來這里了,她不死也得月兌層皮啊。
望著蓮婉發白的臉色,流舞也知道若是讓魅千嬈知道蓮婉來這里是為了救她們的話,練完一定會沒有好下場的,一想起思凝殿中那侍女的慘狀,流舞就下定決心不能讓蓮婉再遭此罪了,于是一掌將她推進了旁邊半人高的草叢之中,蓮婉忍著摔痛和被鋸齒草割傷的手臂,低頭躲在了草叢之中。
這樣一來,流舞就沒有了偽裝的時間,整個人就暴露在了巡守神兵的眼中。
花瑾軒強忍著手腕和腳腕快要被切割下來的痛楚,癟著嘴看著那些巡守神兵們,就差眼淚珠子沒掉下來了,尼瑪,太疼了,但是下意識的,不想讓這些所謂的神兵們听見他的痛呼聲,人類也是有尊嚴的。
流舞望著那些團團將她圍困住的神兵,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冷凝下的眸子中冒著絲絲跳躍的火花,一個神兵二話不說的就沖了上來,手中的三叉戟兵器冒著白色的光芒,流舞就以前是靜瑤的得力干將,但是面對一群神兵,特麼的她赤手空拳不說,連帶的就一人界的普通人類,怎麼跟他們打啊?
就在那名神兵拿著三叉戟沖過來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滿穿透過了那名神兵的胸膛之處,一滴鮮血不見的就這樣倒在了流舞的面前,流舞見那光芒有些熟悉,便不由得抬起頭去看來源之處,這一看,眼淚差點飆出了眼眶,主子,她等到了。
靜瑤的步伐依然很是緩慢,但是這些神兵們卻感覺到了那一陣陣的壓迫感,紛紛拿著兵器往後退,流舞卻是上前了幾步,本來滿心歡喜和想哭的沖動在花瑾軒這個騷包很沒骨氣地吶喊了一聲之後,流舞的額頭上就掛滿了黑線,捏緊了拳頭,唇角一抹詭異的笑,轉身就給了花瑾軒一拳,「再忍一下你會死啊你,鬼叫什麼呢。」
花瑾軒的臉色很是蒼白,手腕和腳腕紛紛都被勒出了血,但是他還是揚起了一抹欠扁的笑容,妖媚的桃花眼中刻滿了深深的笑意,「見到久違的小瑤瑤當然得激動了。」妹妹,多想喊出來的字眼,此時卻只能苦澀的咽下,那人還沒找到之前,還有就是京未除去之前,她是他妹妹的事不能暴露。
靜瑤抬眸掃了一眼那半人高的草叢中,抬起手,右手手腕上的那一串拇指大小的金色鈴鐺就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帶著攝魂的清脆聲響,一聲一聲地回蕩在山谷之中,那些神兵紛紛都扔下了手中的三叉戟,蹲下了身子捂住了耳朵在痛苦的申吟著,不一會兒就全體在地上打滾,或是互相摩挲著,以減輕身上那股子中冒出來的疼痛與蝕咬的癢。
花瑾軒吞了吞口水,霜的心思顯然不在地上那打滾的神兵身上,而是目光灼灼一直鎖在了花瑾軒的身上,當他看到花瑾軒的眼瞳中只看見靜瑤的身影時,苦澀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心和眼都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一刻不見會思念如三秋,見他的眼神中有另外女子的身影時,他會覺得苦澀難言,甚至還會有種沖動,身體內的血液都叫囂著讓他將他搶過來,扳過他的頭,盯著他的眼楮,告訴他,他的眼里只能有他,這個想法深深的震撼住了他,抿抿干燥的唇,霜低垂下了頭。
濯不解地看著霜的情緒變化,頓時覺得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霜這眼神讓他覺得好生奇怪啊,霜看主上的眼神好怪異啊,那麼的專注,那麼的入神,那麼的火熱,像是再看…再看自己的愛人一般…噗,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但是如果霜可以和主上在一起,那麼他肯定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可是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淚牛滿面,心里將主上和霜罵了千百遍可也解不了他的心頭之恨,尼瑪呀,不帶這樣的啊。
那串金色鈴鐺自動月兌離了靜瑤的皓腕,歡悅地在空中依然很有節奏的搖晃著,青惜和青塵瞪大了眼,看著那串金色鈴鐺,眼眸中出現了一點點的恐慌,但是恐慌過後便是淡然,為了殿下他們幾個早已將生死拋之度外了。
明明是那麼動听悅耳的聲音,此時卻成了殺人的魔音,神兵的指甲不斷的抓撓著自己的臉和**在外的手,即便是抓撓出了血,連皮帶肉的撓下了一塊,血染紅了身下的土地,他們沒有停下手,反而的痛吟聲更大了,但是都被那金色鈴鐺清脆動听的聲音給掩蓋住了。
抬手在鎖住花瑾軒的流火鎖鏈上一踫,那流火鎖鏈自動啪地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冒著白色的煙霧,流舞頭皮一麻,盛怒中的主子果然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現在,一言不發的縴手就輕輕的在那灼傷過她手的流火鎖鏈上就那麼一踫,尼瑪的全掉了,並且還全都冒著白煙一點點的融化了。
終于得到釋放的花瑾軒腳腕和手腕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感覺,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望著自己流著血的手腕和腳腕苦笑一聲,如果小瑤瑤再晚來一步的話,也許他的手腕和腳腕就會硬生生的背那勞什子的流火鎖鏈給切掉吧,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主上。」霜一月兌離鎖鏈的抑制,來不及想靜瑤道聲謝,就急沖沖地奔到了花瑾軒的面前,蹲子,模著花瑾軒被勒傷的腳腕,熒光之色在他的眼眶中打著轉,一定很疼吧,主上一向最怕疼了,可是這次若不是逸王妃來得及時,只怕著雙手和雙腳都保不住了吧。神界中一片祥和與安寧,偌大的殿中只有細微的呼吸聲,清清淺淺的。
魅千嬈縴長蔥白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身邊女孩肉呼呼的臉頰,一抹喜愛的笑容爬上了嘴角,但是又想到了什麼,那抹笑容漸漸的陰沉了下來,周身的低氣壓完全沒有影響到孩子的熟睡。
這麼可愛水靈的孩子,多麼的像夜兒,只可惜是擎天的骨肉,一想到此,魅千嬈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了水,手指按在女孩的臉上也越發的重了起來。
女孩在夢中感覺到了臉頰上的疼痛,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楮,就在女孩睜開眼的那一霎那,旁邊的男孩也睜開了眼楮,墨藍色的眼眸目光如炬的看著魅千嬈停留在他妹妹臉頰上的手指,那里紅腫了一大片,眼眸一沉,一道刀風就襲向了魅千嬈的手指,下手狠厲,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魅千嬈察覺到的時候,手指快刀風一步的移開了,身子一旋,就遠離開了那對兄妹的身邊,眸子閃閃,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哥哥,疼,呼呼。」女孩眨巴著瑩潤之色的瞳孔,委屈地看著旁邊陰沉著臉的男孩。
男孩原本陰沉的像是烏黑的烏雲的臉色,再听見女孩委屈帶著哭音的聲音時,立馬轉為了心疼,小小的手揉著女孩臉頰上紅腫的那塊,粉嘟嘟的唇瓣輕輕的嘟著,一陣陣溫和的風吹著,女孩舒服的閉上了眼,乖乖的躺在了男孩的懷里。
男孩一邊揉著妹妹臉頰上的紅腫,一邊用耀如星辰的眸子打量著周圍,記憶回到了他們被劫走的那一幕,瞳孔一下子放大,倉虎叔叔和念若姐姐受傷了,血噴上臉頰的灼熱似乎現在哦度能感覺得到,眸子中快速地劃過一抹老練的成熟。
魅千嬈直直地看著那對兄妹,唇角勾了勾,真是和夜兒一樣,不喜人接近,但是她不僅讓擎天接近了她的身邊,並且還讓他奪走了她的心,一口的白牙差點被咬碎,血色瞳孔中充斥暴戾的氣息,但是他強忍著,想著只要和這對兒小人兒打好了關系就可以更一層的接近夜兒了,只可惜他打錯了注意。
兩個孩子雖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即使是母親的容顏在腦海中也是模糊的,但是他們的心卻是和靜瑤的連在了一起。
「阿勒?他是誰啊?」女孩睜開了眼,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眼眸一直在打量著魅千嬈,紅艷的小嘴輕嘟著,手指習慣性地抵在了唇瓣邊,歪著個腦袋。
「壞人。」听到女孩的問話,男孩的手頓了頓,墨藍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亮光。
魅千嬈听到男孩對他的評價,嘴角抽了抽,「我不是壞人哦,嗯,我是你們的…」心里突然劃過了一道精光,魅千嬈的血色的眸子中掠過一道狡黠,據他所知,這兩個孩子出生不足月,是靠著靜瑤的斗氣和天地之間的靈氣生活下來的,清醒的時間更是寥寥如數,所以他篤定,這兩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爹爹。」魅千嬈的唇邊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妖媚的臉上寫上了真誠和疼愛。
男孩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摟著自己的妹妹,非常月復黑的來了一句,「嗯,乖。」
女孩差點沒噴出口水來,哥哥真是太壞了,但是她很喜歡,哈哈。
魅千嬈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臉上陰霾一片,袖下的手一緊握成拳了,是誰將他們教的這麼壞的?
男孩注意到了魅千嬈臉部表情的變化,唇角微微上揚,爹爹,你也配嗎?他們的爹爹是擎天將軍,不是什麼會耍卑鄙手段,會使什麼小陰招的無恥小人,就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子。
女孩依然一副天真的模樣,白女敕的手指從嘴里拿出,叫嚷著,「哥哥,我餓了,我餓了,餓了。」背過身根男孩撒著嬌,眼眸中卻是和男孩墨藍色的眼眸對上,一抹惡作劇地笑浮現在了雙方的眼眸中,其實比起天真的妹妹,男孩的月復黑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寶兒餓了?」他們的名字大寶和小寶,可是大寶總是喜歡叫妹妹為寶兒,因為他覺得這樣更親切,寶兒也同意了,並批準了這個名字只屬于哥哥,娘親和爹爹,其余叫者,輕者破皮拆骨,重者…。額,她還沒想好,但是她很喜歡這個名字,听念若姐姐說,這個是他們的乳名,真正的名字要等爹爹要命名。
「嗯嗯嗯,很餓很餓。」寶兒開始耍無賴,金豆子開始從眼眶中一顆一顆的掉落出來,看得面前的大寶心疼不已,抹去了她眼角掛著的金豆子,哄道︰「寶兒不哭了,不哭了,哥哥這就去給你找吃的。」說著就準備翻身下了魅千嬈的軟榻。
魅千嬈心里憤怒歸憤怒,此下听著寶兒喊餓了,嘆了一口氣,畢竟是夜兒的孩子,餓著可就不好了,蓮婉這丫頭也不知死到了哪里去了,等她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
身處在陰寒之地的蓮婉打了一個寒顫,背脊一涼,心想肯定是魅千嬈找她了,她必須得回去了,從草叢中站起身來了,對著流舞招招手,將一方手帕遞到了流舞的手中,湊到她的耳邊低語了半響,流舞點頭,然後蓮婉心不舍的看看那邊的靜瑤,眼帶失望的消失在了原地。
魅千嬈出了大殿,這才想起,神界中人根本就不需要吃東西的,雖然對方是小孩子,但是畢竟他們的父母都是神界中人,生下的孩子又怎會餓呢?但是不一會兒魅千嬈又突然想起,這兩個孩子一直居住的是蘊含靈氣頗多的地方,而且一出生身子就弱,會不會也和那些人界的孩子一樣會餓啊?不想太多,離開了大殿。
望著魅千嬈遠去的背影,大寶冷哼一聲,對寶兒說︰「寶兒,看來我們是被綁架了,娘親一定會著急的。」
寶兒眨了一下眼楮,點頭,不一會兒就憂傷了起來,「娘親擔心我們,都吐血了而且還昏倒了,哥哥,我們絕對不能放過那些還娘親為我們著急傷心的人。」寶兒捏緊了小小的拳頭,漆黑如冬季夜幕的眼眸閃爍著危險如狼的光芒。
大寶點頭,墨藍色的眼眸將周圍的環境通通都掃視了一遍,然後銘記于心。
大寶的眼眸顏色不同于冷墨殤清澈湛藍如天空的藍色,而像是墨水沾染上了明淨天空一般的顏色,很美,墨色和藍色的完美結合,幽深不見底,透著神秘感。
而寶兒的眼眸就是跟一個普通人界的人類的眼眸色一樣,都是黑色的,但是寶兒的眼眸黑色卻是純黑色的,不摻一丁點兒雜色,純得像是能吸進人的靈魂般。
寶兒在軟榻上玩弄著自己的小腳,嘟著嘴抱怨魅千嬈速度太慢了,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偷偷模模地模進了殿中,察覺到魅千嬈不在,于是松了一口氣,抬起眼眸,不期然的對上了一雙純黑透亮的眸子,一聲尖叫劃破了殿中的沉寂,但是蓮婉很快地就捂住了嘴巴,睜大了眼眸望著軟榻上的那對玉人兒,隨即笑了起來。
寶兒看著那個偷偷模模的女子,搖晃著自己的短腿,大寶則是警惕性的看著逼近他們的蓮婉,手心中凝聚著斗氣光球,只要蓮婉再上前一步,大寶手心中的光球就會拍飛她,可是蓮婉的下一句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們好可愛啊,長得真像夜殤戰將,呵呵。」蓮婉此時並不知道就是她的這一句話救了她的一條小命。
寶兒則是眨巴著純黑色的眸子望著蓮婉,看出了她對他們沒有惡意,拉了拉大寶的手,「姐姐你也是好可愛哦。」
蓮婉的臉騰地一下爆紅,眼神也是開始閃閃躲躲起來了,嘴里害羞道︰「哪里可愛了,沒有沒有。」
看著蓮婉害羞臉紅的模樣,寶兒差點不給面子的就笑了出來,但是她忍住了,小臉憋得通紅,大寶無奈地看著寶兒搖頭,但是細看之下,墨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寵溺。
不一會兒,魅千嬈就拿著各式各樣的糕點進入了殿中,蓮婉的臉色煞白一片,低著頭,退到了金色柱子的旁邊唯唯諾諾的站好,身子在小幅度的顫抖著。
沒想到魅千嬈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將手中不知從哪兒搜出來的糕點放在了軟榻上的矮木柵木桌上,剛要坐下來時,寶兒就大哭了起來,引得魅千嬈和蓮婉的注視。
大寶沒說話,只是在那堆魅千嬈帶來的糕點中翻來翻去的,有不少的糕點掉落在了魅千嬈的軟榻之上,但是魅千嬈好脾氣的忍住了,只是溫聲細語地詢問寶兒怎麼了。
寶兒嗚咽了好一會兒,才指著魅千嬈說道︰「這個位置只能是小寶的,你不能坐,不能坐,你走開走開啊。」寶兒將無奈發揮到了極致,天帝又怎樣,還不都是得讓著她,不然的話,哼哼。
魅千嬈額頭上垂下了無數條黑線,若不是看著寶兒眼眸中的無辜和小孩子與生俱來的佔有欲,他還真以為這小妮子是故意的,沒辦法,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在受到茶毒了,魅千嬈只好換了一個地方就坐。
「寶兒不哭了,來嘗嘗這個。」大寶精挑細選的從一大堆眼花繚亂的精致糕點中挑出了一塊不管是做工精致還是香味都是上乘的兔子形狀的糕點遞到了寶兒的嘴邊。
寶兒張口就咬,可是才到嘴里不一會兒,她就呸呸地全都吐了出來,精致可愛的小臉皺成了一片,「這什麼鬼東西啊,難吃死了,我不吃了。」一揮小手將大寶手中的糕點拍到了地上,兔子形狀的糕點在地磚上滾了兩圈之後就停下來了,靜靜的躺在了那里。
魅千嬈皺眉,怎麼會難吃?該不會這小寶不習慣這種口味的糕點吧?此時此刻的魅千嬈都被小寶臉上那難吃到了極點的表情吸引住了,哪里還會深入去想啊。
「你,再去給我找一些吃的,不然我吃了你。」寶兒站起身子來,盡管他們的真實年齡很大,但是在人界他們也只是普通的一歲和三歲的小孩子。
大寶緊張兮兮地望著寶兒站不穩,還時不時搖晃兩下的身子,生怕她一跟頭就栽了下去,嘴里不停地說道︰「寶兒,听話,坐下,會摔下去的。」
寶兒看看有些高的軟膏,只好不甘心的一坐在了那矮木柵木桌上,白胖胖的小腿在空中搖晃著,細小但是卻白皙的手中指著魅千嬈,指明了要他去找食物。
這讓魅千嬈想要叫蓮婉去拿食物的願望破滅,只好認命的又走出了殿外,心里一直再告訴自己,那是夜兒的女兒,要寬容,要體諒小孩子的胡鬧,這才將心中的那氣騰騰的火壓了下去。
寶兒見魅千嬈不見了身影,用大拇指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嘴里哼哼道︰「哼,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是吧,哥哥,還有姐姐。」寶兒笑彎了一雙眼楮,臉頰兩邊露出了兩個深深的梨渦,可愛極了。
蓮婉一下子就看呆了眼,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從魅千嬈進入殿中時自己渾身的緊繃,就生怕魅千嬈發現她出去過了,而且還去了那個地方,不然的話,她絕對相信魅千嬈會當場剝了她一層皮的。
「是是是,寶兒最聰明了。」大寶毫不吝嗇地夸獎道,嘴邊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樣子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但是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娘親和父親還有就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最為珍貴的,誰想要不自量力的傷害他們,他會讓來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突然察覺到殿中的氣氛不對,冷颼颼的,讓蓮婉不禁縮了縮脖子,看向了那邊明明看起來很是天真的孩子,咽了咽口水。
「哥哥,你嚇到姐姐了,對了,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寶兒撒嬌似的瞪了大寶一樣之後,又看向了那邊的蓮婉,純黑色的瞳孔中帶著林間泉水的清澈也帶著絲絲的涼意,蓮婉的曈不斷地在放大,直至看不見黑色的眼球,恍惚一片,「我叫蓮婉。」
「蓮婉姐姐啊。」寶兒呢喃道,然後倏地一拍手,蓮婉就清醒了過來,看向寶兒的眼神有些復雜,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和高興,這樣的話就不會被魅千嬈他們利用了吧,但是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得想辦法將他們兩個送走。
「蓮婉,在想些什麼,還不快將地上的糕點收拾干淨。」魅千嬈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望著在發呆的蓮婉厲聲道。
蓮婉回過神來,看著臉色明顯不好的魅千嬈,唯唯諾諾的點了頭,就跪在地上用手將被寶兒拍落和故意掃落的糕點就要全部撿起來時,寶兒又開始鬧騰了,她就是看不慣魅千嬈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模樣。
揮舞著短小的四肢就這樣趴在了矮木柵木桌上耍賴道︰「不要蓮婉姐姐撿,就是不要,我要她陪我玩,你去撿。」原本矮木杉木桌上堆放著魅千嬈帶回來的糕點,被寶兒這麼一揮就全都掉落在軟榻上和地磚上,還有些不小心掃落在了蓮婉的面前和打在了她的臉上,蓮婉瑟縮了一子,但是卻沒有抱怨出聲,而是半跪在地上,不敢有半分的動彈,雖然知道小寶的目的是為了整弄天帝,但是心中還是涌起了一股股的暖流,低垂下頭,不讓魅千嬈看到她唇角忍不住上揚的弧度。
魅千嬈渾身都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好看極了。
他堂堂六界上位者,神界天帝竟然,竟然被一個小屁孩指使著去撿地上滾落的糕點,而且那小屁孩還一臉你不去撿她就哭給你看的樣子,兩手緊握,為了夜兒,他忍。
揮袖示意地上跪著的蓮婉走開,蓮婉點了一下頭,跪著移開了,讓出位置給魅千嬈,寶兒眼眸中奸計得逞過後的笑意,從矮木柵木桌上晃晃悠悠地下了來,甜甜地吃著由哥哥剝著的新鮮蓮子,寶兒望著魅千嬈在地上撿拾糕點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但是她卻只是敲著矮木杉木桌,樂滋滋地張口接過哥哥剝好的蓮子,心情是那個愉快啊。
蓮婉立在一旁,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
也許是在神界吧,兩個孩子並沒有只是醒過來一下就又睡了過去,而且精神飽滿,尤其是寶兒在軟榻上鬧騰的歡快。
當傾翎悠步入殿中看見的就是六界上位者蹲在地上撿拾著地上散落的各式各樣的糕點,定楮再一看,確實是他從人界帶回來的糕點,怎麼會全部掉落在地上呢?
看著軟榻上玩得正歡的寶兒,不由得一笑,應該是孩子調皮亦或者是不喜歡才弄掉的吧,看來魅千嬈不會帶孩子啊。
大寶看著走進來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俊美的臉上寫著足以讓任何女子尖叫的溫和笑意,但是大寶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將他和妹妹擄來的罪魁禍首,也是害倉虎叔叔和念若姐姐受傷的人,絕對不能放過。
「寶兒。」在心中,大寶叫了一聲正在玩得歡快的寶兒。
寶兒回頭,撲向了大寶,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蹭了蹭大寶的臉頰,粉色的唇瓣微微的嘟起。
「哥哥,怎麼了?想要對付那個人嗎?交給寶兒了,別擔心,敢欺負一直照顧我們的倉虎叔叔和念若姐姐,這不明擺著找死嗎?」寶兒的笑容可人,可是內心深處卻藏著一直十足的惡魔。
很快的,傾翎悠就走到了他們兄妹兩個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對夜兒的孩子,臉上掛著誘人的笑,可是大寶沒理他,依然在笨手笨腳的剝著蓮子,寶兒的目光則是一直放在了大寶剝蓮子的手上,一副饞嘴的樣兒逗樂了傾翎悠。
挨著寶兒坐下,傾翎悠伸手拿過了大寶正在剝的蓮子,聲音悠悠清亮,「我來吧。」
大寶面無表情的看著傾翎悠的大手拿走了那蓮子,抱著肉呼呼的雙臂看著還在撿拾糕點的魅千嬈,墨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邪佞,想打他們的主意,整不死你。
魅千嬈心里氣得直癢癢,為什麼他坐那里就不行,傾翎悠就可以,而且還為小寶剝蓮子,小寶,快哭啊,快讓他滾開啊,魅千嬈在心底無聲地吶喊著,可是寶兒沒有,而且還笑得很甜蜜,眸子隱晦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魅千嬈,笑得更加甜美可愛了。
這讓傾翎悠非常受用,剝蓮子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有些甚至被他掐破了皮,寶兒立即不高興了,奪過他手中的蓮子,對著他冷哼一聲,又將蓮子摔在了矮木杉木桌上,昭示著自己現在很生氣。
傾翎悠還弄不清楚情況,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搶他手中的蓮子啊?
魅千嬈看見這一幕差點沒跳起來,但是他強壓住心中的喜悅,將懷中的糕點讓蓮婉拿出去了,坐在了離軟榻不遠的椅子上,望著小寶那位小祖宗開始折騰傾翎悠了,活該,讓你嘲笑他了。
「你走開,我不吃了,你弄壞了那些可愛的圓滾滾的蓮子們,你走啊你。」寶兒特有的軟糯糯的聲音讓魅千嬈的心神一陣恍惚,但是又隨即看著被寶兒小腳踢下來的傾翎悠,端起了小幾上的茶杯,將自己唇邊的笑意掩蓋在了茶杯之中,原來是誰惹那小祖宗生氣了,都會遭殃的,哎呀,心里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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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親們翹首以盼的孩紙終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