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靜瑤也閑了下來,此刻正躺在自己的院子中享受著開春以來的第一場陽光,雖然照在身上還是有些涼意,但是她只覺得舒服,那幾日一直繃緊的神經也適時的放松了下來。
安瑾在給玄然排毒,雖然過程慢了點,但是玄然的情況卻一天比一天好,青月四個也是一步不離的守在玄然的旁邊,寸步不離,本來是在逸王府中養著身子的玄然被靜瑤給送走了,不是不想玄然留在王府里,只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們只會是拖累。
殤帶著炎和冥到城外去看看進程如何,大寶和小寶貝沐 和水茉伶帶走了,說是要培養感情。
仰頭望著白雲點綴的藍天,唇邊勾起一笑。
「主子,給,最新鮮的葡萄。」亦玉端著果盤放在了貴妃塌邊的木幾上,一臉的笑意。
靜瑤點頭,「亦玉,這樣真的好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可是亦玉卻听懂了,只見她彎眉點頭,粉白色的薄唇輕啟,「很好,亦玉喜歡待在你的身邊,而且上回不是說清楚了嗎?我們要永生永世追隨與你,所以你不能拋下我哦。」
靜瑤揚唇,「我不會拋下你們的,絕對。」
這時,婢兒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的王府管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啟稟王妃,楚天國嵐珞公主來訪,說是要做王爺的小妾,並送上了一柄血如意為表對王爺的一片真心,這可如何是好啊?」王府管家雙手捧著血如意站在院中,冷汗直下。
「如何是好啊?呵呵,這麼著急做人家小妾,那就成全她。」靜瑤的一番話讓管家模不著頭腦,成全嵐珞公主?要是嵐珞公主真成王爺的小妾了,估計王爺回來就成全他了。
「城西李員外暮年還未娶一房,既然公主這麼著急的話,就讓她去伺候李員外得了,到時本宮會去祝賀她的。」吃下一粒剝好皮的葡萄,靜瑤又躺了下去,只留下管家風中凌亂了。
亦玉蹲在一旁掩唇直笑,主子這招不錯,可是就是有點不太狠,要她說,就應該將她剁了,然後包成肉包子,想想都覺得興奮啊。
「亦玉不覺得惡心嗎?」靜瑤轉著指尖的葡萄,陰測測地說道。
「誒?」亦玉斜眼看向了關海手中的那柄血如意,抖了抖身子,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惡心,可是這樣做未免太過便宜她了吧。
嘟著嘴,仿佛是在控訴著靜瑤的心軟。
「亦玉,別忘了,那城西李員外可不是什麼好人,知道他為什麼暮年了還未娶一妻嗎?那是因為他在房事上很變態,呵呵,剛好嵐珞公主那麼急著嫁人,李員外又剛好缺了一門妻子,就讓她過去好了。」靜瑤咬破了一顆葡萄,點點甜膩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關海汗水直流,雖早已知道王妃的不簡單,但是能算到這一步,不得不說,王妃真特麼的睿智,只是他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如果嵐珞公主嫁到了李員外家,被虐死了,他們清央跟楚天的戰爭就會一觸即發,嵐珞公主不過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那個,王妃,請恕老奴多嘴,如果…」關海朝靜瑤拱手道。
「呵呵,關管家也有糊涂的時候啊,嵐珞不過只是一顆棋子,現在明焱是楚寧卿的皇位,局算是朝中大臣不同意,但是他登基那天就宣布願與清央結好,楚天來犯,明焱定不會冷眼旁觀,況且,你以為花瑾軒,會讓他攻打進清央嗎?」靜瑤將所有的事都看得很清,分析的也很透徹。
「但是楚天的天應該要變了,那個男人也該找來了,所以他不會攻打清央的,因為他的愛人在這里,而且據我所知,姨母應該卷走了楚天大部分的軍事機密吧!」靜瑤笑道,據水璃月說道,水茉伶小時候特別調皮,而且輕功無人能及,隱身術更甚,所以被花旭堯藏在御書房中的軍事機密對于水茉伶來說是小菜一碟。
關海身子一滯,然後十分恭敬的對著靜瑤拱了拱手,「那老奴告退了,嵐珞公主的事,老奴不會讓王妃失望的。」
靜瑤點頭,隨即閉上了眼休息。
亦玉見她呼吸綿長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于是從寢室中抱出了一條薄衾被輕手輕腳的蓋在了靜瑤的身上,然後退下了,主子應該很累了,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閉上眼的靜瑤感受著亦玉的輕手輕腳,感受著她的內心變化,勾唇一笑,不過…
笙歌,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被花瑾軒撿到的時候只是孩童大小,沒有記憶,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修煉任何斗氣的天分,說白了就是一個廢物,可是為什麼,當她第一眼看見笙歌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心慌和悲傷,那種淡淡的悲傷,揮之不去,一直盤旋在她的心頭。
笙歌,歌兒,她們之間會有什麼聯系嗎?可是連冥雅歌都沒有反應,難道是她想錯了嗎?笙歌只是偶然出現的,可是出現的也太巧了吧,明明沒有斗氣,卻讓花瑾軒的手下都對她感到害怕,單單只是花瑾軒的關系那麼簡單嗎?
不,一定是她忽略了什麼,總感覺自從遇到了笙歌以來,她就一直感覺到有一個地方總是不對頭,那就是笙歌的眼神,雖然清澈明亮,可是,就是不對,到底是什麼地方呢?嗯,很怪異,被笙歌盯著看的時候總感覺心中好像有雙眼楮再窺探一樣,眼楮,窺探。
靜瑤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衾被也滑落在了地上,一半蓋在了她的身上,額角的細碎劉海遮住了她暗藏光芒的眼楮,對了,現在她知道了,笙歌的眼楮雖然很明亮清澈,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但是很多時候她的眼楮是空洞無神的,而且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很不舒服。
那雙眼楮讓她感覺到很不安,那里面隱藏著太多太多讓她不明白的東西,笙歌,你到底是誰?
手緊緊地捏著身上的衾被,絕對不能讓笙歌毀了她的計劃,不管笙歌到底是誰,她只知道誰阻擋了她的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喲喲喲,沒想到夜殤戰將也有傷腦筋的時候,嘖嘖,還是第一次看見呢,真是難得啊。」已經開始抽芽的樹上立著一個粉衣少女,靜瑤看向她,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少女從樹上跳下來,傾著身子與靜瑤面對面,「我當然是來找小殤殤的啊,誒,話說他人呢?」嘟著粉女敕女敕的唇,鳳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將地上的衾被拉了上來,靜瑤將衾被折疊好,下了貴妃榻,穿上了藍色鞋面的繡花鞋,站起了身,身上褶皺在一起的裙擺也一起順下,漾出了美麗的波浪。
少女不滿地嘟著個唇,盤腳坐上了貴妃榻,「這麼些年了,你依然沒變,啊啊啊,氣死我了。」靜瑤的任何動作她都在學,可是卻依然學不到,就連模仿的那種淡然優雅也只像東施效顰,靜瑤是她的頭號情敵,雖然她和小殤殤已經成親了,連孩子都有了,但是她就是喜歡小殤殤,有什麼辦法嘛!
「咦,這不是清弦嗎?好久不見了。」蝶萼笑嘻嘻地出現在了清弦的旁邊,伸手戳了戳清弦鼓鼓的腮幫子,她們都知道清弦喜歡將軍,但是清弦是個很好的女子,很優秀,和主子不相上下,可是有時候有點犯傻,但是她們又不得不承認清弦很強。
清弦揮開了蝶萼的爪子,一臉嫌惡道︰「蝶萼,你還是老樣子,腦子被門擠了吧,我們那段時間才見過。」清弦和蝶萼她們的關系很好,雖也是靜瑤的手下,但是卻是很少待在靜瑤的身邊,但是那場戰斗也是多虧了她打前鋒,念若三人才能將孩子平安的帶出去。
只是那時候她就消失不見了,再次見到她時,已是一千年之前了。
「清弦,你丫的還真敢說啊,那段時間,尼瑪的是一千年前吧。」蝶萼的手掐著清弦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面色恐怖,清弦瑟縮了一下脖子,然後梗著脖子嗆聲道︰「死蝶萼,不要捏我的臉啦!很痛的啦,而且我這次專程回來雖然要找的是小殤殤,但是主子,屬下查到了一件事,雖然事不關我們,但是這件事卻是小小姐和小主子消息泄露的真正原因,想必是我們當中除了細作,有人將消息泄露了出去。」清弦的鳳眸中浮現出了一絲弒殺。
靜瑤也知道事情的危機嚴重,要不然的話清弦絕對不會這麼嚴肅地叫她主子的,而且她很少在清弦的身上看到這麼重的戾氣,看來這次的戰爭會比三千年前的更甚啊。
清弦的鳳眸掃視了蝶萼一圈,帶著明顯的懷疑。
蝶萼急了,直接嚷叫出聲,「清弦,你這什麼眼神啊?難道你懷疑是我?」
清弦白了她一眼,「我有這麼說嗎?是你自己說的,可怪不得我啊。」她只是懷疑而已,在那個泄密的人沒有找出來之前,每個人都值得懷疑。
蝶萼氣結,但是卻沒有話反駁,知道清弦她自己的做法。
靜瑤用手摩挲著下顎,眼眸深處一片陰沉,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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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猜猜看,那個人素誰?猜中有獎,都活躍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