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茜 一語定心思

作者 ︰ 君落舞

「喜兒……」佟妃把那雙美眸對準了姚茜,一把將人攬入懷中便是金豆豆掉個不停,她向來拿喜兒當兒子看,如今這兒子「死而復生」怎不令她喜極而泣?姚茜哄了半天才讓這位姑女乃女乃露出小臉兒來。

佟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整整妝容嗔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膽兒也忒大了些。日後,萬不敢再如此莽撞行事。那邊兒是皇上的心尖尖兒,就是個奴才也比我們這些備受冷落的妃子強得多。你這條小命啊,本宮可舍不得呢。」

姚茜耍了個二皮臉滿不在乎。鼓了鼓肉肉的小臉蛋兒,女乃聲女乃氣道︰「娘娘這是什麼話,難道就任憑那老虔婆奴大欺主不成?奴才可為娘娘委屈著呢。三阿哥可是娘娘親生骨肉,憑什麼便宜了那頭啊?

就算娘娘氣量大不與她計較,可瞧著那位的身子也吊不了多長時間了,這玉碟一改,三阿哥到時沒了娘,豈不更慘?只憑著皇上對那位的念頭,誰能保證三阿哥能像第一子的風光啊?」

佟妃心下一顫一把捂住她跌跌不休的小嘴兒,打發了同樣難以置信的郝嬤嬤出去仔細查探一番回來後點了點頭這才如遭大赦松了口氣。臉上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狠狠的白了一眼姚茜,

「你個不怕死的,哪來那麼大膽子敢議論那位的事兒?仔細皇上扒了你一層皮都是輕的!」鄂妃病重最糟心的是皇上,主子心煩倒霉的總是下邊兒的人。只被皇上看不順眼杖斃的那血味兒都能飄好幾里地,如今宮中人人自危,誰敢多說一句話?

姚茜吐了吐舌頭,「娘娘,也不知怎地,奴才這腦袋見了回喜(流血),只覺得好似開竅了。什麼事兒都能品出味兒來,看娘娘整天愁眉苦臉的,實在是為娘娘感到委屈。

按說那邊兒的病加重了,太醫院的人也不頂事兒,皇上都打殺了不少,可是依著天子的寵愛程度,應該是廣征民間良醫為其治病,沒道理秘而不宣啊,這不是直接定下死期了嗎?」佟妃心里一咯 ,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姚茜,就見她仿佛不太明白似的撓了撓月亮頭,兩眼發光的看著旁邊小榻上擺著的一碟兒芙蓉糕。心想說即便聰明了還是個小孩子罷了。

「日後這話萬不能再露一個字,否則,本宮也就不了你這小奴才。看在你忠心的份兒上,那碟兒點心就賞你去吃吧,回去歇個兩天好好把頭上的傷養好了再來請安。」佟妃慈愛的模了模姚茜的光溜溜腦門兒,看著那額角綁著的白紗布,心里一陣揪的疼。姚茜聞言那是眉飛色舞,喜得尾巴都能翹起來,卷起衣角將芙蓉糕兜了精光,滿心歡喜的走了。

佟妃立馬說自己困了想要午睡,讓郝嬤嬤將宮門落了鎖,不許人進來。各宮的主子最重新自己的大嬤嬤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兒,就算是埋下了樁子那也是沒奈何的事兒。左右皇上的後宮全成了冷宮,落了鎖也不足為奇。你好好的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不出去折騰ど蛾子,興許皇太後還會對你和顏悅色呢。

這皇上是指望不成了,眾妃嬪也就當他是個死人,提前開始在皇太後面前邀寵,為一幫不到十歲的小屁孩兒爭椅子了。這就證明了一句話,後宮沒了皇上,那是照樣的繽紛多彩。所以呀,皇上你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人家都直接當你是死人了。就當是提前熬寡了。

「郝嬤嬤,你看喜兒今天……是怎麼個回事兒?」佟妃兩道柳葉眉皺在了一起,若說她不想為自己的兒子去爭那把椅子,那才叫人笑掉大牙。只是這喜兒,卻成了最大的變數。宮里不缺的是蠢人奴才,缺的就是精明的,可似喜兒這般聰明的,著實令人心驚。

她有些忐忑,按說那計劃已經將喜兒排除在外了,如今喜兒突然打入她的計劃里面,也不知會引來怎樣的結局。宮里缺的是精明的,但並不需要精明的。這後宮,有一個精明的皇太後,就已經足夠了。

「娘娘,這情況,也只有喜兒那樣的話能夠解釋的通了。奴婢已經問過了下面去探視的小太監,他們是親眼看著喜兒死而復生的。沒氣兒了是真,活過來也是真。也許,老天爺讓喜兒活過來並且開了竅就是幫助娘娘的呢。」郝嬤嬤據實以報。

佟妃輕嘆口氣,「若真是這樣那邊好了,本宮最擔心的就是喜兒會不會太聰明了,反將本宮一軍。」

郝嬤嬤謙虛的笑了一笑,「娘娘大可不必擔心,喜兒不過才七歲,能懂什麼事兒?派出去打探的人也說了,家里三族都已死絕,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也就比那地里刨食的強一點兒。娘娘一直當他是兒子來疼的,他感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另攀高枝?

說,她前些日子與錢嬤嬤交惡,那邊兒只怕想他死還是輕的,絕不可能抱上那邊兒,而眾阿哥里面就只有二阿哥三阿哥五阿哥最為出色,以五阿哥的性子,八成是提不上去,剩下的兩個阿哥,全看皇太後的眼色向哪兒瞟了。倘若喜兒傻得,自不會放棄娘娘,他若是個精明的,就更應該明白,這後宮里頭誰才是最大。」

佟妃理了理鬢角,笑道︰「是了,這後宮里頭自是皇太後最大。老人家一心為科爾沁抬高階兒,結果卻一個被廢,一個軟禁。瞧著皇上的架勢,皇太後絕不會再塞進來科爾沁的明珠熬活寡,也只能指望著兩個阿哥了。相比較後宮其他姐妹來說,我一個漢軍旗出身,沒有地位沒有帝王寵愛全憑兒子傍身的庶妃豈不是更好掌握?只是這伏低做小的日子……終是難熬……」

無論兒子怎樣風光,總比不上丈夫的噓寒問暖,那才是陪著自己一生一世的人呢。就算鄂妃福薄,好歹還得到了帝王的寵愛,那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如何不令人羨慕,只怕這後宮中人沒一個不羨慕董鄂妃的。即便是佟妃,也不由得向往,若是自己也是董鄂妃,能夠得到丈夫如此的疼愛,便是死了也值得。

「娘娘,一切都是為了三阿哥,娘娘若是撐不下去了,怎忍心三阿哥小小年紀?如今不過八歲(虛歲),後宮又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沒了親娘,可不知如何艱難呢……」郝嬤嬤連忙好言相勸。

寡婦難熬,熬來熬去還不是為了孩子?若連佟妃都撐不下去了,能指望皇太後為三阿哥遮風擋雨?別想了,到時能有一口棺材都是積德了。半輩子的後宮見識,郝嬤嬤那是現實的不能再現實。凡事都往最壞處想,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嘛。

「本宮醒的,可憐本宮的兒子,沒得過父親的一句贊賞,生生的把他當成了透明人,如今本宮想想,就不由得為我兒委屈。」

佟妃擦了擦淚珠兒,「對了,郝嬤嬤,喜兒最後那番話著實落在了本宮心中。皇上為何秘而不宣,只怕,大有文章。本宮絕不相信,皇上對那邊兒會狠心腸。」郝嬤嬤心中一動,馬上明白了佟妃的意思。「娘娘,需要我們進一步打探嗎?」

佟妃挑眉,「這是自然。本宮不能總是那麼被動。也許你說得對,喜兒就是老天派來幫本宮的。你且先打探清楚,那邊兒的究竟是個什麼病,以防有什麼不測。再有,就算皇上不待見本宮,也得在皇上心中落個好印象。你去將阿瑪送來的那些上好藥材經太醫院檢測後送去那邊兒,剩下的,等得到消息再說。」

「娘娘,您是不是已經有了眉目了?」郝嬤嬤一一應下,看佟妃欲言又止感到有些奇怪。佟妃嘆了口氣,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邊的天空,依舊是晴空萬里,驕陽似火,天邊卻隱約來了幾朵墨色的烏雲。

擰了擰兩道秀眉,佟妃終于開了口,「皇上無心政事,野心勃勃的蒙古各族勢力為何毫無動靜,成吉思汗的後代,黃金血液的後裔,為什麼沒有膽子了?太宗(皇太極)的八旗鐵騎雖然能踐踏內蒙和外蒙,卻殺不盡蒙古人肚子里的那顆膽。」

郝嬤嬤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佟妃狠狠的一眼掃了過來,咬牙道︰「便是縫了你自己的嘴巴,也要讓今天的每一個字都爛到肚子里。皇上的御賜大匾可還大大咧咧的在慈寧宮(皇太後住所)大門口掛著呢!」

順治帝與皇太後不合,世人皆知。曾經在一怒之下親題「後宮不得干政」六個大字制成匾放在皇太後大門口,狠狠的打了皇太後以及整個科爾沁部落一個大耳光。

今天佟妃的話只要露個一字半句的,整個佟家,全可以去見先祖盡孝道了。雖然佟家是太祖(努爾哈赤)原配妻子的本家,可順治帝這個死攪蠻纏的連老娘的面子都不給,他會心軟?呸,他會覺得他心太軟!

烏雲越來越近,一場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

------題外話------

親們請表拍磚說為毛小茜茜一現代人會說古話?前頭已經交代小茜茜是灰常灰常喜愛清穿小說滴……就連那些亂七八糟的野史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會連這些說話的方式都不曉滴?那還能叫清穿骨灰級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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