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茜 佟妃的決絕

作者 ︰ 君落舞

姚茜噗通一聲跪在孝莊面前嚎啕大哭,那個淒慘吶,那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哪。「太後娘娘,奴才每天都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主子,從沒有半點怠慢。今兒個早上去上課時,主子還好好的,精神很好的樣子。回答魏大人的提問,那是胸有成竹。

魏大人還夸獎主子進步了不少。下了課,主子帶著奴才去承乾宮請安。鄂妃娘娘要和主子聊天所以打發了奴才還有承乾宮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到外面兒伺候。後來皇上就來了,打了主子一巴掌還說主子對鄂妃娘娘不敬,一點仁孝之心都沒有,罰主子跪在承乾宮門口。

奴才見勢不好,連忙偷溜了出來給太後娘娘報信,可是主子他卻……奴才們的身體情況都有太醫們的嚴格檢查,絕對不會有天花傳染給主子的。奴才懷疑是有人想要害主子性命,還請太後娘娘一定要為主子做主啊!」

一番真摯的言語,令孝莊感動不已,瞧瞧,這奴才是那麼的忠心,這樣忠心的奴才實在是不多啊!能夠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前來慈寧宮報信,忠勇可嘉呀!(孝莊以為皇上不會把家丑宣揚出去,肯定會派重兵把守,那姚茜偷溜出來肯定是費勁千辛萬苦,哪里知道順治如此的放心,一個侍衛也沒帶呢)。

轉念一想,也是啊,這些奴才們都有太醫嚴格把關,稍有些病癥都會被打發了,個個的身體都是沒病沒災的,又怎麼會傳染給玄燁呢?而且天花發作極快,瞧玄燁今兒個這來勢洶洶的程度,肯定是今天被傳染的,早上還好好的,一到了承乾宮就出事……

再加上董鄂妃病秧子的身子……孝莊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這個狐狸精,真是個千年禍害!」眼神一掃,剛好看到姚茜的小身板兒,剩下的話又咽到了肚子里。這奴才雖然精明,不過才七八歲,肯定不會懂得那麼多,萬一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話傳揚出去,那可就不好辦了,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幸好孝莊浸婬後宮爭斗數十年,練得一手好醫術,對把脈看相很是精通。再者天花也不是什麼罕見的病,出了痘後,該用什麼藥她也清楚,是以在沒有太醫的情況下,孝莊也能看護玄燁。這一旦出了痘,只能用溫補的藥材,主要還是看病人的意志力,看天意。

喂了藥後,孝莊仿佛失了魂一般呆呆的坐在床頭,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臉色潮紅正在昏睡中的玄燁。一柱香的時間,蘇麻拉姑風風火火的回來了,旨意已經傳下去了,至于離開要準備的大小事宜則是不關她的事兒。不想死的自然會火燒的收拾,想死的還能省一份宮里的盒飯。

回了孝莊,蘇麻拉姑有眼色的去看煎藥了,與之遙遙相對的承乾宮果然如康熙王朝中的大辦法事,叮叮  的響個不停,再加上幾十個和尚嗡嗡的念經聲,好像蝗蟲壓境,悶了一天的響雷終于在將近傍晚的時候劈了下來。

一道接著一道,按說這北方的雷聲大都是轟隆隆的,可這回卻有些反常了, 嚓 嚓的,一聲比一聲響,響一聲蘇麻拉姑就打個哆嗦,渾身顫抖好似發羊癲瘋。姚茜無聲賊笑,原來大名鼎鼎的蘇麻拉姑怕打雷呀!「 嚓——!」又一道雷打過來,蘇麻拉姑嚇得尖叫,死命的抱著姚茜,差點兒將她勒的窒息。

姚茜像死狗一樣的吐著舌頭翻白眼兒,好一會兒蘇麻拉姑才回過神兒來放開她,有些羞澀的露出個不好意思的淺笑。熬好了藥,姚茜端著給孝莊送了進去,順便瞥了一眼玄燁,就看到他臉上的水痘又增加了幾顆。孝莊小心翼翼的喂了玄燁吃藥,用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

邊問道︰「承乾宮那邊兒鄂妃還是沒有診出來是什麼病?」

姚茜閃著自己水汪汪如小鹿斑比般無辜的眼神道︰「回太後娘娘,奴才不太清楚,方才煎藥的時候仿佛听到承乾宮那邊兒傳來一溜的哭聲,還有慘叫聲。現在承乾宮內正在辦法事,叮叮當當的可熱鬧了。」孝莊本能反應的想要罵上一句大膽,回頭一看姚茜的小身板兒,又咽進了肚子里。心想說這奴才才7歲,什麼都不懂,也不怪他。

順治呀順治,你當真就如此的糊涂嗎?孝莊恨鐵不成鋼,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外邊兒嘩啦啦的開始下起了大雨,蘇麻拉姑打上了簾子怕雨水掃進來。姚茜遙遙的望了承乾宮那邊一眼,董鄂妃是在農歷的八月十九也就是剛剛過完中秋節死的,

自己初來清朝是在五月里,如今不過一個半月,現在是七月初,這一點與康熙王朝不太一樣,看來董鄂妃的身子還能再撐上一個月。也罷,本來就沒打算過借此絆倒董鄂妃,如果今天董鄂妃死了玄燁還活著,指不定順治那個沒腦子的會說玄燁克他的愛妾呢。

簾子被掀開,一陣冷風吹來,姚茜抬頭一看,竟然是暈過去的佟妃。滿臉的淚痕楚楚可憐,惹人心動。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也不在意,眼神痴痴的望著玄燁的小臉兒,想要過去抱抱兒子又怕身上的寒氣會傳染給玄燁,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動。

孝莊皺眉,「佟妃怎麼渾身濕透了?還不快去換件衣服,省的玄燁好了你再病了!」姚茜連忙過去扯了扯佟妃,恭敬的請佟妃去換衣服。佟妃眼神閃了閃,將姚茜一並要了過去。

進了內室,佟妃換下濕透的外袍,幽幽的雙眼有意無意的掃過姚茜,「說吧,怎麼回事兒?玄燁為何會染上天花的?」語氣那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冷靜的讓人心里發冷。

「回娘娘的話,三阿哥一向身體很好,只是,今天在去承乾宮請安,發生了不愉快後,很快的就出了痘。」佟妃握著桌角的手一緊,「可是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

「是的,皇貴妃娘娘將三阿哥留了下來,並且打發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不一會兒就傳出爭吵聲,被皇上撞上,沒有問明原因就先打了三阿哥一巴掌,然後罵三阿哥沒有仁孝之心,竟敢頂撞母妃。罰三阿哥跪在宮門外,二阿哥五阿哥前去求情也被罵了一通,一起被罰跪。」

「啪——」桌子上的茶杯被佟妃狠狠的摔到地上摔得是粉碎。猙獰著一張臉,佟妃簡直要恨死董鄂妃了,「好,很好!」怒極反笑的佟妃反而更加的冷靜,幽幽的望了望承乾宮的方向,淡淡道︰「她的福氣也快到了。喜兒,本宮知道你如今聰明了,所以,為了你的主子,你要去辦一件事兒!」

姚茜連忙跪下,「娘娘,喜兒認為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皇上掌管著整個大清朝,太後娘娘就算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如果皇上真的認準了一件事,她也是沒辦法的,反而會令皇上更加的反感。皇上能夠廢掉兩任皇後,那麼這整個後宮對皇上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室內一片寂靜,董鄂妃緊緊的握著自己斷掉的指甲,良久才將心情歸于平靜。「是我有些急功近利了。還好有你啊,喜兒。」姚茜慌忙將腦袋垂得更低,誠惶誠恐道︰「奴才不敢。」

佟妃施施然重新坐在凳子上,問道︰「喜兒,依你看,本宮要怎樣才能報這個仇?」姚茜始終不敢抬頭,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娘娘只需將三阿哥被皇貴妃傳染上天花的事公之于眾,董鄂家的人,不會為了一個將死又無後的皇貴妃不要名聲的。」

簾外雨潺潺,頗有詩意,而姚茜卻覺得上面坐著的佟妃渾身都是黑洞般陰森的氣息,喵的,這些上位者尊貴的久了,這氣勢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佟妃坐了很久,淡淡道︰「如果玄燁熬不下來,本宮要她董鄂一族為我兒陪葬!」

姚茜低頭,「娘娘不必過于憂慮,三阿哥福大命大,定能熬過去。若皇上真的起了什麼心思,這也算是一個有利的籌碼。」佟妃心中一動,「喜兒,這話什麼意思?說清楚!」

姚茜直起腰板兒坦然的望著佟妃的雙眼,不卑不亢道︰「如今除了皇貴妃,是沒有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留得住皇上的心思了。再加上皇上素來篤信佛教,常年被妖僧蠱惑,未嘗沒有出家的念頭,那承乾宮現在還響著的念經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皇上還不至于一點母子親情都不顧。因此就算是為了太後娘娘,皇上也一定會明確儲君。如今阿哥們都很年幼,天花又是大劫。一個熬過天花的阿哥,並且聰慧敏捷學識不差的阿哥,應該更有希望吧?」

「下去吧。」佟妃淡淡的揮了揮衣袖,語氣淡到比白水煮蛋還要淡的程度,輕飄飄的讓姚茜退下。姚茜納悶兒,听說自己兒子能夠當皇帝不是應該欣喜若狂的嗎?怎麼這個反應?管它呢,反正佟妃做不做動作,玄燁登基都是十拿九穩的。

姚茜乖乖的退出去,然後回了慈寧宮。孝莊年紀大了,精神有些不濟,一臉的疲憊,姚茜接了她的班兒乖乖的照看玄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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