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皇太後淚花子都蹦出來了,激動的不能自已,孝莊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宸妃在的時候她就是個透明人,不守規矩的話早就被人抓住錯處當炮灰了,後來又鬧了一出太後下嫁多爾袞差點被漢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現在的守規矩已經是一種病態的潔癖了)處處嚴求標榜,讓她躲在清淨的深宮中十分苦悶,
如今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幻想著往日在草原上策馬揚鞭的自由,一時感慨萬千。姚茜默,其實是因為這位太後雖然在草原長大但是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實在基因突變!人家說蒙古人自幼在馬背上長大,人人能歌善舞,這位太後偏偏是其中極品,扭不出好看的舞步,唱不出美妙婉轉的歌曲。其歌聲……慘不忍睹!
「好好,真是好曲子。朕今日才知道原來蒙古曲子一點不比漢人的小曲差,老祖宗,您听听這可好听了。」孝莊點頭,曲子本就好听,但是演奏者的功力一樣不凡。「段姑娘,朕知道你多才多藝,創作了很多曲子,不知道能不能把蒙語改成漢語唱出來啊?」玄燁就會給人出難題,這是兩位太後的心思。
「可以,奴婢新作的曲子,還請皇上莫要嫌棄。」玄燁笑眯眯的像只笑面虎,「不嫌棄,不嫌棄……」姚茜挑眉,她今天來只是為了做猴子被觀賞的嗎?想听曲子什麼時候不可以偏偏在慈寧宮里?姚茜以一曲漢語的《英雄上馬的地方》震驚四座。
那種滄桑哀婉的韻調,的確是蒙古曲的特色,不曾想她真的能夠作出這等優美的曲子?姚茜感覺到自己背後那灼熱的視線簡直要實質化想將自己給烤化了,不論是長得漂亮還是多才多藝,都是令她成為被妒忌的理由。
「千年的牧草綠了又黃,千年的馬燈熄滅了又點亮。千年的弓箭把日月拉成長河,千年的白雲飄落在牧人的氈房。陽光在草原默默流淌,陽光讓安達豪情滿胸膛,陽光像母親的歌謠溫暖大地,陽光為高原插上了飛翔的翅膀。這是英雄上馬的地方,古老的牧歌在風雨中傳唱。旗手的等待不再是夢想,這是英雄上馬的地方……」
其實她本來想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不過猛然間想起歌詞里面有****等字樣,她要是唱出來了,這**還可以胡攪一通,**……可以送她吃牢飯了。納蘭府。佟雙玉領著玲瓏進了側門,見到了母親口中的遠房表姐,生的是珠圓玉潤,十分有福氣。
佟雙玉如此評價,玲瓏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起來兩百斤的肥肉墩子,可不就是很有「福氣」嗎?少爺就是愛憐香惜玉……嘔……
「你就是媛兒家的小公子?」表姨雖然橫向發展的很嚴重,但渾身上下收拾的很整齊。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佟雙玉。佟雙玉模了模鼻子頗有些無辜,你也不見得比我家有錢到哪兒去,還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這什麼世道啊,你一個包衣旗有嘛好得瑟的,好歹我家還是漢軍旗呢。
「表姨,我就是佟玨。母親要我給你帶的東西都在這里。」說著示意玲瓏將手里的籃子遞過去,難為玲瓏一個大男人學者潑婦的樣子挎著買菜用的籃子走了幾條街……「哦,真的是玨兒啊,哎呦,表姨我跟媛兒也是好久不見了,那麼多年沒聯系,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一表人才啊,我看著跟我家公子那氣派一模一樣。」
佟雙玉抹鼻子,你家公子……跟我有嘛關系?看你笑的那麼甜還以為是你兒子呢。「老爺跟夫人都沒在家,禮佛去了,小廚房里沒什麼人,我看著一籃子東西挺沉的,你就幫我拿到廚房去吧。等會兒我再收拾。」
說著表姨肉呼呼的大掌在佟雙玉肩膀上拍了拍,只拍的佟雙玉花枝亂顫,面色扭曲。就你這樣的還拿不動一個菜籃子?表姨,人不帶懶成這樣的,再說了,你叫我一個大男人(雖然實質上是女人)進後院的廚房……不怕你家老爺揍你啊?
玲瓏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面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表情,將佟雙玉一起拉了進去。穿過琳瑯樓閣鵝卵石小路,佟雙玉才發現這家人園子內部布置的十分雅致,想來是非富即貴的,當下便留了個心眼兒,萬一鬧出什麼事來就不好了。花園中雖然百葉凋零蕭瑟無比,卻有四季常青不老松,君子綠竹以及迎風傲立的雪梅,別有一番風味。
佟雙玉悲劇的發現納蘭府後院的廚房竟然是連著花園的。他麻溜的還沒有等表姨的吩咐先帶著玲瓏溜了,留下表姨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呆立,腳下一個賣菜用的大籃子襯得她土里土氣。一刻鐘後,佟雙玉泄氣的蹲在地上,拿腳踢了踢旁邊剛冒出來的竹筍。
玲瓏氣喘吁吁十分無奈道︰「少爺,拜托你長點記性好不好?你說你那麼聰明為什麼偏偏是個路痴呢?」沒錯,佟雙玉唯一羞于啟齒的毛病就是天生的路痴,就算腦子再聰明也不行。方才一慌亂,玲瓏被她拉到了這一大片的竹林里面,立馬就暈了頭。
「玲瓏,不要生氣嘛。你少爺我這毛病是天生的,那也沒辦法啊,只好等有人經過這里才能出去了。其實你看這里風景也是很好的嘛,在這大冬天里難得還能見到一片綠海。」佟雙玉懂得隨時制造樂趣。玲瓏撇嘴道︰「我可不懂什麼難得不難得,我只知道要是沒有人路過這里的話,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佟雙玉笑容一滯,拿扇子去敲玲瓏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自我催眠懂不懂?少爺我本來還不餓呢也被你說的餓肚子了!」「咯咯咯……」玲瓏連忙抓住佟雙玉作怪的手興奮道︰「少爺,是只肥母雞耶!」
佟雙玉翻白眼︰「還用你說?少爺我早就听到了!」捋了捋手腕上的袖子露出腕上類似21世紀男士手表那種大小的做工精細的匣子,瞅準了不遠處溜達過來的那只帶著鮮艷色彩的母雞兩眼放光,打了個手勢,玲瓏立馬悄無聲息的轉到一邊,順便從懷里掏出打火石,並且附帶奸笑一枚。
右手握緊,匣子里像是弓箭一般飛快射出去四根銀針,那只四處找蟲子吃的母雞終于死不瞑目了。顯然這主僕兩個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玲瓏將打火石遞給佟雙玉,任命的從佟雙玉的穿著的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上去將母雞飛快的收拾感情,幸好這竹林里面被主人家裝逼的引了個小池塘,總算可以洗干淨。
這邊佟雙玉收拾了干燥的柴禾點著火就上架開始烤了,香味漸漸的散出來,玲瓏吸了吸鼻子,從兜里掏出一包鹽,均勻的往上面撒上鹽粒,那邊佟雙玉則是掏出自制的十三香往上撒。片刻後這只雞終于烤熟,玲瓏忍住嘴里的口水拍馬屁道︰「少爺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啊。」
佟雙玉得瑟的抖著腿道︰「那是當然,不過別想兩個雞大腿了,頂多給你個雞身子。」不怕燙的伸手擰下一只大腿佟雙玉哈了口氣直往嘴里塞。「抱歉在,這位公子,你吃的好像是我家的赤玉!」身後響起一個溫文爾雅的男聲。
佟雙玉被驚嚇的翻白眼差點噎死,玲瓏連忙上前幫她拍輩。好不容易將一口肉咽下肚,佟雙玉扭頭,就看到一張十分英俊的臉,雖然有著書生氣,但滿洲人的血統還是為他添加了許多英氣。滿人嘛,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就算是一個書生那也是不能小覷的,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百無一用是書生完全套不上。
看他的打扮就知道身價不菲,八成是遇上府上的主人了。佟雙玉連忙狗腿的賠笑道︰「不知這位公子是……」書生拱手︰「在下納蘭性德。」噗——佟雙玉慶幸自己沒有喝水,否則要噴人家一臉。納蘭性德,不就是納蘭容若?寫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
牛人誒,本來以為踫到玄燁與福全已經夠牛的了(以她普通漢軍旗的身份什麼都不是,哪里能踫到大人物,玄燁與福全難得微服私訪被這丫踩了狗屎運才會踫到的),不曾想這竟然是納蘭明珠的府上。「呃……納蘭……公子?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赤玉……」
納蘭容若淺笑︰「就是你現在吃的那只雞。」佟雙玉羞得臉紅的像剛染出來的布,「那什麼……我不知道你家的雞還這麼大款,竟然有這麼美麗的名字……」納蘭容若看起來很是溫柔,實則是個笑面虎,
毫不介意的給佟雙玉再施加壓力︰「赤玉是我阿瑪在我十歲生日的時候親手為我抓的生日禮物,我已經養了它很多年了。」那是,不是你精心喂養,這只雞也不會那麼肥。佟雙玉臉更紅了,「我也實在是忍不住肚子餓。誰讓這林子那麼難走。」
納蘭容若道︰「這竹林是阿瑪為我造的,仿照了漢人的五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