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茅房事件過後,玉千瀧也不知走到何處,肩膀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看著腳下一直蔓延,望不到盡頭的花海,玉千瀧微微蹙眉。離魂草,夜毒霜,赤炎睫,在滿目琳瑯國色天香的花海下,隱藏著一沾即亡的致命毒藥。再美再稀有的花種,在這里,不過是這些劇毒草藥的肥料。
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牆角赫然生長的一株翠綠色細葉草與眾多毒液爭食,傲然而立——止血,愈合。玉千瀧面帶喜色,穿越而來後,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上前采下一株,放進嘴里咀嚼,月兌下外袍,一手撕開受傷左臂的衣袖,暗紅的痂裂開,浸出點點朱紅,隱約可見鮮紅的女敕肉。
將嚼爛的草藥敷在肩頭,隨手扯開一塊布料,包扎,打結。
身上哪來的布?玉千瀧蹙眉,總覺得那造型有些眼熟。
腦海中突然閃過雲逐的一句話︰裹胸布?爺說了她用不著。
Shit!
剛平復的怒火瞬間被挑起,那個該死的人妖!
泄憤的撿起一根樹枝,狠狠的戳地板,回去一定要扎個小人,七七四十九天那種,心情不爽來一針,咒他波濤胸涌。
起身,穿好衣服,往宮殿四個方向看了眼,還是覺得原路返回。剛來這個陌生到一無所知的城市,熟知風水的她,起碼不會在正常的豪宅里迷路,很顯然,這座城主府不在正常範圍之內。
誰知,剛踏出花園一步,一條碧綠色的錦布就纏向了玉千瀧縴細的腰身。
玉千瀧腳尖輕點一躍而起,綠色錦帶不僅沒有退去,反而靈活的隨著淡藍色身影直沖而上,玉千瀧就勢踩著腳下的牆頭凌空後翻。手掌成刃,掌風襲向百花下某處,丹田匯聚內力,欲震去腳踝的束縛。
誰知,一陣淡淡的藥香迎面而來,不僅隨意化去了玉千瀧掌風的功力,同時纏在玉千瀧腳上的錦布碎如雨滴,灑落一地。
待玉千瀧穩住身形,花海之中已站立一人。
一襲碧色輕衫隨著剛剛散發出來的的勁氣飄動,一頭墨發隨意攏在腦後,薄唇緊抿,一雙不同于雲逐般深邃的眼眸里,透著一絲不溶于世的純淨,猶如那一身輕衫,似乎能撫慰人心的躁動。
當真是萬花叢中一點綠!
然而,這些在玉千瀧眼里,狗屁都不算︰「你這人有病還是出門忘記吃藥了,哪家精神病醫院放出來的!」玉千瀧的語氣絕對不善,剛剛被一瘋子傷了肩膀,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對于這些同樣無緣無故就暗箭傷人背後出手的人,誰能不怒?
古代男人是長得帥,可為毛全他媽腦袋被門夾過!穿越小說,果然欺我!
被罵的男子不惱不怒,薄唇緊抿,一雙大眼楮來回掃射在玉千瀧身上,從頭到腳,素淨的臉上盡顯為難。
「啞巴?可惜了一副好皮相!」殘疾人?果然有病!玉千瀧揮手,心中直呼晦氣,來到這里就沒過過一天順心日子,難道真是前輩子挖墓倒墳的損陰德了?
「嗯,這位姑娘請留步。」男子咬咬唇,喊住了玉千瀧離去的腳步。上下打量玉千瀧是因為他不確定該怎麼稱呼她,他感覺到屬于女子才有的氣息,可剛剛玉千瀧月兌去外衣卻只有平坦的胸部,所以他猶豫。
「有屁就放,皺吧個什麼勁!」玉千瀧依舊朝著花園外走去,她不想理會陌生人。
「哎~」男子抬步追上玉千瀧,眉峰緊蹙,還是開口︰「我看你有病!」
「你他媽才有病!」玉千瀧沒好氣的回答加快腳步,可男子還是窮追不舍。
「真的,看你今年必定十之有五了吧,可為何連起碼的胸部都沒發育,你就沒想過應該好好治治嗎?」男子說著,還跑到玉千瀧前邊,比劃著兩人——嗯,明顯男子比較有肉的胸部,煞有其事。
緊接著,玉千瀧一拳過去,直直的打在了男子的鼻梁上,尼瑪,是可忍胸部侮辱不可忍!說爺有病爺忍了,畢竟是自己罵人在先,可是如此淡定的跟一個女人討論她的胸部為何沒發育,如此煞有其事的耍流氓,還拿著她心中最大的痛楚說事,這玉千瀧面前談胸部,無異于老虎上拔毛!
男子捂著鼻梁,潔白的指縫中留下幾道殷紅,說話帶著些許鼻音︰「你不信我?我叫北辰熠,听我的,你的胸還能二次發育,哦不,是還能發育!」
「我和你很熟?還是你很有名氣?」要不是想著他說的也是實話,而且自己明顯還打不過對方的情況下,她會在這跟他嗦?否則她會直接秒了他!
北辰熠明顯一愣,顯然沒料到這世上還有人不買他的帳,而且還完全不認識他。
看著玉千瀧消失的身影,眨巴眨巴著大眼,一副受盡委屈的怨婦形象,背影顯得極其落寞。
咳咳咳,北辰熠身後閃出一個人影,不自在的掩嘴輕咳,看著自家主子沒反應,只好遞上一方錦帕,語氣甚是惋惜︰「公子,您何必呢?」
世上多少人千金一擲只為求得公子一言半語的,今天免費大放送,居然有人不買賬,甚至還遭人嫌棄的被打了。而最主要的是,一向視形象為生命代表的公子,竟然忘了擦鼻血,而且站姿頗有些怪異?
北辰熠悠然轉身,勾唇一笑︰「白蘇,你既然不想做暗處的隱衛,那就把白蘞替下去吧。」
白蘇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僵硬,他怎麼忘了這茬?白蘞是公子的藥童,然後再時不時的做點兼職,兼職也不多,頂多也就是洗衣做飯,倒馬桶搞衛生而已!
白蘇的表情堪比便秘,頭頂著三滴巨汗抱拳道︰「謹遵公子諭!」然後轉身消失。
直到半響過後,身邊再無他人,北辰熠這才夾緊雙腿,神色淡然,動作優雅的扯下腰帶,默默的塞進長袍下,系住了褲頭,理了理微亂的錦服,一撩長發,神態萬千風度翩翩的離開。
轉角處的玉千瀧背靠高牆,嘴里磕著不知從哪順來一把瓜子兒,嘴角嘲諷的勾起。一個個圍繞著她身邊出現的人物,看似巧合,很熱情的大發善心想要幫助她。實際呢,背後的目的又有幾人知曉?
即使這個前主是個麻煩又能如何,現在她終究是在這個身體里的靈魂。嘆口氣,瓜子兒磕完,悲春傷秋幾秒,生活還得繼續,是病也得治!
心下幾番感慨後,才淡然開口︰「閣下可否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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