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破門聲將夏清歡從夢中驚醒,她猛然坐起身,發覺自己除了一身冷汗外還有一身大大小小的傷。
來不及驚訝原本保養良好的身體怎麼會縮水到小女孩的樣子,點著兩盞紅紗燈的房間里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穿金戴銀,一頭珠翠的胖女人,這女人臉上的脂粉估計有半斤重,還沒開口就已簌簌往下飄落白色粉塵。
肥婆身後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個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一般。
壯漢後面圍著穿紅掛綠的一圈妖嬈女子,個個像是被人抽了筋骨歪歪斜斜搔首弄姿。
清歡看這陣勢立即想到了青樓、妓女、老鴇這樣的字眼,心中不由得大驚,難道是穿越了?
「菊花,老娘再問你一次,這客你到底是接不接!」老鴇張口露出兩顆金燦燦的金門牙。
菊花?!噗,你還黃瓜呢。清歡哭笑不得,自己居然穿越到一個叫菊花的青樓小妓身上。
「死也不接!」她回答的很干脆。
「終于 出個屁來,還敢說不去,來人,給我打,往死里打!」老鴇氣得兩頰肥肉顫顫發抖。
「哎呀,媽媽,朱爺明晚就來了,這小丫頭已經遍體是傷,這客還是讓我來接吧。」一個女子伊呀呀呀搶。
「就你!腋下狐臭不知道燻走咱‘百花樓’多少主顧,還是哪兒遠去那兒涼快,媽媽讓我來吧。」另一女子故作嬌媚。
「你這個賤婦馮爺周爺趙爺現在可都來光顧我了,為什麼,不就是你下面松的像生產過……這輪也輪不到你這老女人。」第三個稚氣未月兌的女孩嘴也毒的厲害。
「小娼婦,你算什麼東西,乳臭未干也敢來跟姐姐們搶生意,你會幾個花樣,出來混可是要砸咱‘百花樓’的金字招牌,媽媽,還是由我來吧。」第四個女人按耐不住。
「你敢這麼辱罵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誰有狐臭,你才有狐臭,你還騷臭騷臭!」
「你娘才下面松的像褲襠……」
骯髒的辱罵聲不絕于耳。緊接著一群女人 里啪啦混戰不停。
「住手,都給我住手,一群賤人,閑著X癢 面皮去!」老鴇大怒,「想接朱爺,做夢吧!這死丫頭片子可是指定的,滾滾滾,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一群聒噪如鴨子的女人被趕出去,其中一個面容較老的留在最後,湊到老鴇面前道,「媽媽,她不從就讓漢子給她開了,嘗了滋味自然就從了不是。」
「滾!狗嘴吐不出象牙,這第一次金貴還是殘花敗柳值錢,豬腦子!」
「那就用藥!」皺紋臉女人繼續獻媚。
「我倒想,朱爺不準,一定要服服帖帖正常的才給足份兒的銀子。」老鴇眼快要擠成銅錢狀。
兩人齊聲嘆氣。
說也沒用,打也沒用,逼急了小丫頭尋死覓活,老鴇真切體會燙手熱山芋是什麼。
清歡左右觀察了一下形勢,風吹在窗紙上發乎「呼啦啦」聲,紅紗燈芯里迸出「 啵」輕響,她心頭一動立即想出辦法,低聲道,「媽媽,你不要打我,我從了還不行。」
老鴇一開始以為自己听錯了,摳摳耳朵道,「小賤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從了還不行,我餓啊,身上也很痛,給我飯吃,給我金創藥!」她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床幔、床單、被面可都是能結成繩索的材料,當務之急是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老鴇樂滋滋的扭動肥碩腰肢轉身吩咐下人準備清歡要的東西。
「媽媽,慢著,我這門是不是給修一下,畢竟我得保著貞潔,留到明晚……侍奉朱爺。」清歡看著被撞壞的門,心道如果沒了遮掩的門,自己逃走的計劃就泡湯了。
「也是也是,這小丫頭睡一覺居然機靈不少,媽媽真是沒白疼你。」
老鴇在吩咐下去。
兩個時辰後,清歡已經吃飽喝足,身上傷口都抹好藥,並且把上等金創藥放在懷里後,她將立櫃、桌子推到門口堵著,要不是自己穿到的這個小身板力氣太小,她肯定將那黃花梨木的大床也堵在門口。
事先探看了窗外地形,現在她身處的不過是木結構樓的第三層,有了布料結成的繩索,矮矮的三層完全難不住。
清歡取下紅紗燈,扔掉燈罩,將燈油倒在抽了被面後的一堆棉絮上,又拿下另一個紗燈,走到窗口,一手攀繩,一手拋出紗燈,不偏不斜油燈落在床上倒了油的棉絮上,登時火光大起。她先在窗口蹲了片刻,等听到撞門聲和鬼哭狼嚎的喊「走水了」聲音後,像一只貓一樣順著繩子落到地上。順手拿起掛著的男式衣袍,繼續順著繩子下到地面。
將男袍裹在身上,立即閃身躲進花草樹叢之中。
「萬花樓」是木結構的,一個房間著火,很快就燒成一片。原本還在呼叫著救火的人很快放棄了,喊著「快跑!快跑」。
不一會兒院子里站著黑壓壓的一片,男男女女,衣冠不整已不算什麼,更多是身無寸縷的男女,不知是該遮住上身還,嘰嘰哇哇,吵吵嚷嚷。
清歡偷笑著悄悄溜走,有驚無險逃上大街。
偷偷順來的衣袍套在身上實在大,鑽進布莊借了把剪刀,剪了下擺又剪袖子,弄停當剛想出門卻發現「百花樓」的打手們手持大木棒在街上挨個店鋪查找她,她嚇了一跳,從布莊後門溜出去,當機立斷上了門口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
她剛在樹上趴穩,只听見下面有壓的很低卻十分悲傷的哭泣聲。
「小姐,你在哪里?小姐?你不要丟下奴婢一個人啊……小姐……奴婢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
「喂,小姑娘你怎麼哭的這麼傷心。」清歡撥開樹葉探出頭。
樹下的小丫鬟抬頭看著她大驚失色,抹著眼淚咧嘴大聲喊道,「小姐!小姐!我可找到你了!」
清歡心中一喜,自己正一頭霧水這小丫鬟來的真是時候,趕快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招手讓她上來。
小丫鬟指著吊在胸前的一只胳膊道,「小姐奴婢這個胳膊斷了。」
清歡在高處看得遠,眼看著那群打手朝著大樹跑來歡情急之下從樹上滑下,扯著丫鬟躲進旁邊大戶人家門口停著的堆滿干草的牛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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