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葉氏跳起來,倒頭給清歡跪下,夕陽落盡最後一點余輝,花園里有了寂寥的冷清,風卷起樹葉發出沙沙聲,葉氏金釵凌亂,滿臉淚痕,匍匐在地上身世可憐。
「我的妹妹,我自然會救……」說完她抽離被葉氏抓住的雙腳,上前檢查兩人的狀況,她時間拿捏的準確,兩個人都還有呼吸,不過是吸入水喝泥沙污物,清歡讓兩個身強體壯的夏人將夏氏姐妹兩個翻身成俯臥狀,放低頭部,墊高月復部,下人按照清歡的示範擠壓兩人背部,大口的水被吐出來。
夏月微弱的申吟一聲,夏皎依舊動也不動。
清歡叫丫鬟給夏皎做人工呼吸。丫鬟扭捏著不願意湊過嘴去,被葉氏幾個耳刮子打的暈頭轉向,並以挖心肝相威脅。
清歡皺眉,原來將府剖心挖肝是傳統。
一群人呼天搶地的終于兩個小姐暈暈乎乎的醒過來。
清歡月兌下斗篷又向許氏強要了披風給兩個妹妹披上,披好後佯裝湊在兩人唇邊傾听。
而後她抬眼看了看許氏道,「妹妹們說有重要東西落在湖中,因為想要去撿拾才不慎滑落下去的。」
這剛好解釋了眾人疑問,為什麼兩個小姐好好的雙雙落水。
將軍派人下去打撈,很快兩個鎖著的檀香木妝匣被撈上來,許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道,「老爺,這里風大,妾身被吹的頭痛……想先回去休息。」
清歡冷笑道,「七夫人沒什麼好說的麼?」
葉氏撲在兩個女兒身邊噓寒問暖,听到清歡的提醒,猛然回神,齜牙道,「夫人,府中家事尚是你當家,現在這兩個賤丫頭為兩個盒子差點送了命,你難道主持大局查明真相,這可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夏將軍憤然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匣子是哪里的,給我查驗清楚。」
兩個小姐被送回閨房,人們從花園移步到正廳。
很快關于匣子的來歷被查清楚,那是春節許氏贈給低下各位夫人的新春禮物,眼前擺著的兩個為六夫人風氏所有。
風氏喊冤,「妾身房里三個月前被竊,首飾丟了不少,五姐贈的這沉香木首飾匣子也不翼而飛,當時這事兒府內人都清楚的很。」
薛氏點頭道,「那一個月六妹茶飯不思,此事卻也屬實。」
許氏冷笑道,「怕是賊喊抓賊的把戲,此後老爺不是也補了不少首飾物品給你!」
風氏怒火中燒,努力壓制住憤怒道,「清者自清,這匣子的事兒問問兩位小姐不就清楚,她兩人如何知道匣子在水底,又為何要跳進水里去撈取……」
很快派去詢問兩個小姐的下人回來回稟,下人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不決,尤其是目光對上許氏時表情十分怪。
「直說無妨!」夏將軍雖是粗人卻也覺得其中的蹊蹺。
「兩位小姐說匣子是夫人給的!兩人藏于于水底時綁著線繩,今天不過是想去悄悄用繩索將盒子拉上來,卻不想失足滑落……」
清歡松了口氣,她原本對催眠的持續效果抱有懷疑態度,卻不想第一次使用一切也都在掌握之中。
夏將軍轉而怒視許氏。
許氏有些驚慌,但是面上還保持平靜道,「兩個丫頭剛剛死里逃生,說出的話哪里可信,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妾身。」
「兩位小姐分別言說這匣子確確實實是兩日前五夫人贈予的,並且……」下人欲言又止。
「並且什麼,說!」
將軍急性子,听著下人這麼吞吞吐吐十分生氣。
「並且小姐說,當時有丫鬟在場,親眼所見。」下人不安的看看門外。
許氏往門外一看,門外果真站著兩個下丫鬟,低眉順眼的一臉不安。
兩個丫鬟期期艾艾的磨蹭許久,得了夏將軍的允諾一定為兩人撐腰這才說,當日兩人躲在冬青樹下給兩位小姐挖去年藏著的雪水壇,親耳听到許氏將盒子交予兩位小姐,並許下承諾定然為小姐指配好人家,雲雲。
「目的呢?!」六夫人心中暗暗高興,忍不住推波助瀾的追問,「五姐這麼做是必然由她想要的結果?」
「就是,就是讓兩位小姐將七小姐推下水,且……」丫鬟不敢說了。
夏將軍一拳捶在身邊紅木八仙桌上,桌面裂出一個洞,將軍的手頓時染血。丫鬟下人連忙湊過去幫將軍挑木屑的,包扎傷口的亂成一團。
「老爺,妾身哪里敢啊!妾身不敢啊!」許氏跪倒在將軍腳下。
七夫人隨即也跪倒在地,道,「老爺,妾身可以作證,這事兒確鑿無疑!兩位女兒那日回去後驚恐萬狀,說不該一時起貪念,依照五娘教唆行事……」
清歡遠遠站在門口,看著眾人一臉痛打落水狗的姿態,抿嘴不語。
夏將軍包扎好的手再次砸向方桌,這次桌子應聲碎裂成塊,倒在一起。
許氏大怒,道,「你們敢誣陷我!你們居然敢誣陷本夫人!」她豁然起身,撲向身邊的七夫人葉氏,一邊罵,一邊潑婦一樣廝打著葉氏,葉氏本來愛惜一張臉,卻被許氏抓出幾道血痕,哪里忍得了惡氣,憤然還擊。許氏身體虛胖,在打斗上並不能沾光,何況葉氏知道這一次是要鬧個魚死網破,想到這些年被許氏的欺壓,以及許氏居然想到教唆自己兩個寶貝女兒當她殺人的刀子,這種借刀殺人的愚蠢手段把葉氏氣的渾身發抖,況且若此刻她服軟,女兒意欲殺人罪名更加是洗月兌不掉,就更加不要命的跟許氏扭打成一團。
丫鬟下人沒有將軍授意,不敢上前去拉架,只得任由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
夏將軍依然是氣的一張歷經風霜的黝黑臉龐顯出暗紅色彩。
他舉手抓起身邊端候著的丫鬟手里茶盞托盤上的青瓷茶壺和茶盞憤然摔到地上,道,「夠了,兩個瘋子。」
可是打到瘋狂狀態的兩位夫人並不松手,依舊滾來滾去!
在翻滾中葉氏覺得脊背上一陣刺痛,不覺住手。
許氏一看機會來了干脆翻身起來,騎坐在葉氏身上狠命捶打。
葉氏背上疼得齜牙咧嘴,用微弱的聲音道,「痛……求你住手……」
許氏早已如同發生的獅子一樣惱羞成怒,拼命按著葉氏又是左右耳光又是雨點般的拳頭。
「還不將兩人拉開!」將軍終于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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