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溶月扯了扯嘴角,眸光一一掃過亭中的人,揚起自己蔥白的小手,來回翻看了兩回,朝其他幾個女子笑道︰「我嘴笨不會講道理,以後啊,就用這只手講了,各位不要介意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幾人看了一眼捂著臉哭的可憐兮兮的阮玉環,垂下了頭不敢言語。沈小姐都不再說話了,她們自然也不敢得罪顧溶月了。
「姐姐,咱們走吧。」一個軟軟蠕蠕帶著一絲不滿的聲音忽然傳來,顧奕宸敏感的察覺到各種眼神的不善,他不喜歡這些人。
顧溶月轉身看向亭外的弟弟,見他皺著好看的眉頭,嘟著粉女敕的唇瓣,小臉上寫滿了不開心。他身旁的蘇欣然則是眸光興奮,一副我輩中人的神色看著顧溶月。
顧溶月微微一笑,緩步出了涼亭,牽住顧奕宸的小手,抬步向宴會的殿宇走去。她剛才動了點手腳,不出所料的話,阮玉環的臉到明天就會像豬頭一樣,至少也要半個月才能恢復。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阮玉壞倒霉,她正缺機會捋一捋那些好事兒人的舌頭,阮玉環就自己送上來,相信阮玉環的豬頭臉這兩日就會傳遍這個圈子,以後想擠兌她的人也會掂量掂量。
「喂!等等我啊!」蘇欣然立即追了上去,親密的挽住了顧溶月的另個一個胳膊。
顧溶月甩開了她的胳膊,低聲叱道︰「都是因為你得罪人,嚇著我弟弟了。」
蘇欣然立即瞪眼道︰「什麼叫都是我得罪人呀?你比她們美,她們都討厭你,你看不出來啊?」話落,又去挽住了她。
亭中的幾位小姐的心思被蘇欣然直接戳破,面色一變全紅了臉。顧溶月無語,這人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本想甩開她,可想到她剛才孤零零的一個人被孤立,胳膊揚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顧溶月三人走到宴會的殿宇外,輕紗曼曼,清風微微,荷香怡人,沁人心脾。清風殿,顧溶月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心里贊道難得皇宮里有如此雅致的一處,收回視線正準備拾級而上,忽然發現清風殿廊下站著兩個年輕的男子,其中那身明黃甚是突兀晃眼。顧溶月蹙了蹙眉掃了一眼收回視線,心里郁悶,果然不是自己地盤,到那都不清淨。
「哥哥!」轟!顧溶月耳膜被震了一下,她看向始作俑者,蘇欣然目含喜色看向上面,放開顧溶月,掂起裙擺幾步跑了上去,拽住一個身著玄青色錦袍的公子,隨即回轉身,驕傲的昂著頭看著下面的顧溶月,得意的炫耀,「看!他是我哥哥。」
蘇揚嘴角含笑任由妹妹拽著,他早就看見了她,只是沒想到向來傲慢的妹妹也會交朋友。昨日在程王府清寧郡主的生辰宴上,她把人家的桌子都掀了,還是父王親自去賠禮道歉的,如今這聖都的閨秀小姐不是都避著她嗎?他好奇的看向下面的少女。
顧溶月抬眸看向被蘇欣然拽著的男子,眸光觸到一雙溫潤的眼楮,春日里的太陽仿佛嵌在了這雙眼楮里,觸之如浴春光,眉宇溫和親切,五官柔和清俊,嘴角上帶著暖淺的笑,玄青色錦袍穿在他身上雅致風華。
顧溶月嘖嘖稱奇,造物主真神奇!蘇欣然這樣異類,竟有如此溫潤的哥哥,東王妃那樣盛氣凌人的女人,竟生出這麼溫和親切的兒子。
少女靜靜的站在下面,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尤其漂亮,純淨剔透不染一塵,似乎剛被九天山的聖水沁洗過。秀眉淺淺如細雨後春山,芙蓉面瑩潤雪白,一身淺藍織錦羅裙,挽紗裙裾隨微風揚起細微的弧度,清雅尊華,風姿無雙。蘇炎心神一怔,沒想到聖都有這樣的女子。
「哥哥,她是我的朋友,叫顧溶月,她弟弟叫小宸。」蘇欣然看著顧溶月的神情,得意的揚了揚眉,偏頭對蘇揚介紹道。
蘇揚回過神笑著朝顧溶月頷首,「顧小姐,欣然從小被寵壞了,行事有不妥的地方,你不要介意。」聲音如清泉流過山澗,低潤悅耳,
顧溶月神色淡淡的朝他笑了一下,對他的話不予置否。
蘇欣然氣跺著腳叫了一聲「哥哥!」她什麼時候行事不妥了?老是說她壞話。
蘇揚見顧溶月態度淡漠疏離,淺淺一笑收回了視線,對蘇欣然笑道。「只要你以後不再耍脾氣,我就不再說你了。」
蘇乾見顧溶月沒有如往日般視線膠在他身上,星目暗了暗,徑直走到她身邊,躬身模了模顧奕宸的小腦袋,用親切又熟稔的聲音道︰「宸兒,有沒有想太子哥哥?」
顧奕宸往顧溶月身上靠了靠,漂亮的五官有些糾結,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誠實的朝蘇乾搖了搖頭。
「噗嗤」一個毫不掩飾的輕笑聲先一步比顧溶月笑了出來。
一群錦袍公子從東邊走來,此時離這邊不過十余丈距離,為首的是一位十**歲的男子,遠遠望去宛若天人,一身雪青的錦袍身如玉樹,端的是俊美絕倫,飄逸尊華。兩側一簇簇雅潔清秀的荷花和身後的人渺小成了點綴,仿佛只為襯他瀲灩光華,舉世無雙。
顧溶月收回視線咋舌,心道古人誠不欺我,古書有贊衛叔寶美貌「見者皆以為玉人,觀之者傾都。」,她當時嗤笑太過夸張,如今卻深以為然,一方水土一方人,「玉質天成,觀之傾都」當真如是。
蘇乾臉色一黑直起了身,顧奕宸身子一顫,怯怯的往姐姐身上貼了貼。
顧溶月面色頓時冷了下來,給四歲的孩子擺臉色,對蘇乾的感覺從平淡升級到厭惡,把弟弟往懷里攬了攬,冷冷道︰「宸兒單純耿直,不懂巴結奉承,若是惹了太子殿下不快,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您就多擔待吧。」
蘇炎剛站定,听到她的話,鳳眸閃過一抹情緒稍縱即逝。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蘇乾暗沉的側臉。
蘇炎身後的一行人則是一臉訝異,顧溶月向來對太子溫聲細語,何曾如此過?不過片刻又了然,太子要娶沈小姐,她怕是因愛生恨了。
蘇乾被顧溶月冷冷的口氣弄得一愣,隨即俊臉染上一層薄怒,「微微,你胡說什麼!宸兒是我表弟,我……。」他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住,似乎明白了什麼,偏頭看向笑看著他們的人,聲調冷冽,「你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要走的。」蘇炎揚了揚眉,鳳眸看了一眼垂著頭的顧溶月,朝蘇乾莞爾一笑,「後來一想不能走,我娘子還沒見過我呢,這宴會上那麼多男人,她若是認錯了相公我找誰哭去,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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