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神俠 第四章 落難女子

作者 ︰ 野老笑書

卻說那青年扛著牌匾便沿著原路往回走,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但是大家都能猜出來他要把這塊牌匾帶到方亦邪的墳前,方亦邪的墳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

那青年行了數r ,又到了金刀門後面的那條荒涼小道。看見崔一道等人在小路上,與上次何其相似,只是這次他扛了一塊牌匾。

崔一道見他走來之時,向前施禮道︰「少俠,我有話跟你說哩。」

那青年沒有答話,連眼楮都沒有想他瞟一眼,依舊是向前走,崔一道又像上次那樣,趕上前去,將右臂一橫,擋住那青年。那青年問道︰「為何當我去路?」

崔一道說道︰「咱兩的帳還沒有算完,你殺了我一個徒弟,我要再跟你比試比試。」

那青年說道︰「我不跟人比試。」

崔一道說道︰「你只知道讓你師傅在天之靈得到安慰,我作為一個師傅,也要對得起我徒弟,況且我們只是切磋,又不下殺手,不傷和氣。」

那青年沉吟一會兒,說道︰「請出招吧。」

崔一道說道︰「這幾天是我徒弟的三七,五天之後,他過了三七,我在此向少俠討教,如何?」

那青年說道︰「那豈不是要耽誤我的行程。」

崔一道說道︰「少俠,我府上有千里追風馬,到時送與少俠當做腳力,比試結束之後,我與少俠的仇怨一筆勾銷,從此做個朋友,怎樣?」

那青年說道︰「做朋友就免了,五r 之後我便來此。」

崔一道見那青年答應了,抱拳笑道︰「多謝少俠賞臉。」便領著眾人回金刀門。

卻說這青年答應了崔一道之後,時至黃昏,便想找個客棧休息,往兜里一模,沒有了銀子,便找了一個樹林對付,他是一個漂泊慣了的人,無論是身,還是心。

天將晚時,寒意襲來,那青年便生了一堆火,自己坐在火堆旁邊,右手里摩挲著半塊玉佩,靜靜地看著這一堆火苗,火苗在自己的眼楮里上躥下跳,就像是妖嬈的歌j 在挑逗他的心智,可是能看出來,他的心沉寂的像周圍的夜,或者,像手中的半塊玉佩。

忽然他听到了有一個女子的哭喊聲︰「救命啊。」接著就是兩個男人的y n邪的聲音︰「哈哈哈哈,今天晚上可得好好玩一玩。」

他抬頭一望,借著寒冷的月光看見前方不遠處,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肩上扛著一個女子,另一個跟在後面。

他望了一眼,又低下了頭,繼續摩挲著那半塊玉佩,繼續看著那火苗,他習慣了冷漠。

「救命啊。」那女子的哭喊聲音又傳進了他的耳朵。

再听到這女子的哭喊聲時,他的右手突然攥緊了那半塊玉佩,眉頭微皺,站起身來,一躍而起,落腳時,已擋在那兩個男子前面。

那兩個男子正在想著好事,忽然只覺得耳邊一陣風聲,眼前就不知哪里冒出來一個青年男子。

那後面的男子搶上前來,對著青年喝道︰「你是哪里來的小子?怎敢擋住爺的路。」又轉過頭來對著另外一個男子,y n笑道︰「該不會是他也想吧。」又對那青年說道︰「小兄弟,你別急,我兩下來就是你。」說完兩人哈哈哈笑了起來。

那青年冷冷說道︰「把人放了。快滾。」

「把人放了?還讓我們滾?你沒出一點力,還想吃獨食!二,給他點顏s 看看。」扛著女子的男子說道。

「是,大。」前面的男子說著便提步上前舉起右拳朝著青年臉上打去,那青年伸出左掌,包住他的右拳,只一扭便听見「 嚓」,這男子「啊」的慘叫一聲,他的右胳膊月兌臼了。

兩人一見這情景,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便放下這女子,一溜煙跑了。

那青年看這女子時,只見她大約十六七歲,容貌秀麗俊俏,只是受了剛才的驚嚇,臉上還有淚痕,一臉驚慌之相。

那女子顫抖著說道︰「多謝大•••••••大哥•••••相助。」

那青年看著這女子說道︰「現在沒事了,你回家去吧。」

這女子說道︰「家?我現在哪里還有家,我家父母都被殺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一個人回去還不被那些強盜在搶去。」

那青年一听這女子的父母被人殺了,又將眉頭一皺,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這女子,問道︰「你家在哪里?」

那女子答道︰「就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小山村。」

這青年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那女子一听,臉上有一點喜s ,說道︰「多謝大哥。」

這青年護送著這女子回家,行了大哥兩三里,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女子說道︰「到我家了。」

那青年說道︰「那我回去了。」說著轉身要走。

「大哥••••••」那女子看著這青年要走,想說什麼,卻又停了下來。

那青年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我,我怕他們還來。」那女子低下了頭。

那青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這幾天就留在這里吧。」

那女子听後滿心歡喜,說道︰「大哥,你進我家來吧。」

「不必了,我就在外面對付一宿就行。」青年答道。那女子見這青年不肯進來,就走進屋里,過了一會兒,拿了一件灰大衣出來,遞給青年說道︰「大哥,你若不肯進來,就把這件灰大衣披上吧,現在都快入冬了,晚上外面冷。」

那青年接過大衣,說了聲謝謝。那女子便進了屋里。

第二天,那女子早早起來,出來時,看見那青年披著大衣靠在一棵大樹上。便走上去,那青年听見有腳步聲,睜開眼楮。

「大哥,你醒了。」那女子說道。

「嗯。」那青年站起來。

「大哥,我在屋里熬了一些粥,你進去喝點吧。」那女子說道。這青年點頭應允。

進到屋里之後,這青年只見屋里陳設簡單,中間只放著一張桌子,桌子的每一邊都放著一條長凳子。桌子後面的牆上也有一扇門,應是通向後院的。兩邊各是一間房子,掛著粗布門簾,那青年見到這情景,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呆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哥,」那女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在桌子上,說道︰「大哥趁熱喝吧。」

「嗯。」那青年坐下來。端起粥喝了一口,放下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呆呆的坐著。

「大哥,是不是有點燙?」那女子見這青年不喝,便問道。

「哦,不是。」青年見女子這樣問,便端起碗來將粥喝完了。

青年喝完之後,站起身來,對那女子說道︰「我出去了,就在這昨天的樹林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這青年來到剛才的樹林里,一陣秋風裹著寒意吹來,這青年似乎覺得有點冷,將腰間的寶刀連帶刀鞘握在手中,和秋風比劃了起來。過了一時,他停下來走到一塊坡地坐了下來,手中又拿出了那半塊玉佩,在手中摩挲著,兩眼看著遠方,呆呆的看著遠方。

「大哥。」

忽然他听到那女子在叫他,往旁邊看時,那女子已經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一雙眼楮靈動的眼楮正看著自己,這青年似乎從這雙眼楮中看到了自己一直回憶的東西,嘴角竟然顯出別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絲微笑︰「怎麼了?」

那女子說道︰「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青年說道︰「我叫林峰,你呢?」

那女子說道︰「你叫我蓮兒就行了。」

又是一陣沉默,林峰繼續看著遠方,摩挲著手中的半塊玉佩。

「林大哥,你家在哪里呀?」蓮兒問起了林峰。

林峰听到這話,低下頭苦笑一聲︰「我和你一樣,是個孤兒。」

蓮兒見林峰說這話,忙說道︰「對不起。」

林峰答道︰「沒什麼。」

兩人又沉默了。忽然蓮兒指著前方不遠處,叫道︰「你看,小兔子。」林峰順朝她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小兔子,正在荒草地上,蹲著吃一會兒草,又跳到另一個地方尋還沒有黃透的草吃,林峰去看蓮兒時,只見她臉上顯出興奮的神情,雙眼出神的看著那一對兔子。林峰問道︰「你喜歡兔子?」蓮兒答道︰「嗯,我最喜歡兔子了,我在家就養了••••••我以前在家樣了好幾只呢。」林峰見蓮兒一直看著這兩只小兔子,便站起身來,蓮兒見他站了起來,問道︰「林大哥,你到哪去呀。」話音剛落,林憶峰已經飛向了那兩只小兔子,蓮兒轉頭去看時,林峰已經回到了她身邊,只是手中比剛才多了一只小兔子,對蓮兒說道︰「你喜歡,送給你吧。」蓮兒看著林峰手中那一只不知是因為秋風吹得冷還是因為受到驚嚇而瑟瑟發抖的小兔子,十分愛憐的接到手中,一只手托著兔子,一只手撫模著兔子的背,嘴里溫柔的說道︰「好可愛呀,林大哥,謝謝你。」說著仰起頭,她的眼楮正好撞上了林峰的雙眼,兩人四目對視了一會兒,蓮兒的兩個臉頰變得緋紅,又低下頭,默不作聲。將手中的小兔子又放在地上,小兔子忽的竄向遠方。「你不喜歡嗎?」林峰問道。「喜歡,只是我抓了它,它還有父母呢。」蓮兒說道。「嗯,你如果還想模的話,我再抓給你。」林峰說道。「真的?」蓮兒又睜大自己靈動的眼楮看著林峰,「嗯。只要你喜歡。」林峰又露出了常人難以看見的笑容。蓮兒的臉上又是一陣緋紅,低下頭說道︰「林大哥,我走啦。」

下午之時,林峰依然是在那土坡上坐著,看著遠方,手中摩挲著那半塊玉佩。

「林大哥,我來啦。」

林峰循聲望去,只見蓮兒手中提著食盒朝自己走來。「林大哥,這是我做的飯菜,都一天了,你一定餓啦。」蓮兒走到林峰身邊,邊說話邊打開食盒,將一雙筷子遞給林峰,說道︰「林大哥,你吃。」林峰看著這可口的飯菜,接過筷子••••••

吃完之後,兩人又都坐在,土坡上,林峰看著遠方,有時候蓮兒轉過頭來看著林峰,有時候,林峰轉過頭來看著蓮兒,有時候兩人相互看著。就這樣一連四天,他們很少說話,但是誰也不覺得寂寞無聊,他們更多的是相視一笑,他們沒有牽過手,只是在林峰遞給蓮兒小兔子或是蓮兒遞給林峰筷子的時候,兩人的手無意踫了一起,蓮兒就條件反sh 似得將手縮回,低著頭緋紅著臉。

第四天黃昏,兩人又坐在土坡上,看著秋r 里天邊的晚霞,是紅的,像血。

「蓮兒,我明天就要走了。」林峰看著天邊的晚霞,沒有轉過頭。

「你要干什麼去?」蓮兒轉過頭,問道。

「我先找一個人比武,然後就在我師傅墳頭去,將牌匾燒給他,然後我還要去再找一個人。」林峰依然沒有將頭轉過來。

「你,你不去比武行不行?」蓮兒說道。

林峰見蓮兒這樣說,將頭轉過去看她,這時一陣秋風吹來,將蓮兒的一縷頭發拂面吹過,擋住了蓮兒的眼楮,林峰沒有看見蓮兒眼楮里面的東西,或者說沒有看清。

林峰又轉過頭去看那晚霞,說道︰「不可以的,我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

「那,那林大哥,你還來這里不?」蓮兒想了好久,問道

林峰听到這話,沒有回答,只是他的雙眼不再看天邊的晚霞,而是看著手中摩挲的那半塊玉佩,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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