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發白稀疏,瘦骨嶙峋,吸著旱煙袋的老頭!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幾r 前我在夢中恐怖巷口相遇的那個老頭!
「爸」我異常恐懼的喊著父親!
「爸」父親在我身後同樣如此喊著!
「爸?」什麼情況?我疑惑不解的回頭看著父親。
只見父親栗栗危懼,驚愕失s 的對著我說︰「快跪下,給你親爺爺磕頭!」
見此狀我只好趕緊跪下磕頭喊著爺爺好,卻沒敢抬頭看!我剛要起身,父親便一把拽住了我,示意我別起來,接著他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怯懦道︰「兒子不孝,望父親大人原諒!」
「見…見過師爺」一旁的小豪也磕磕巴巴的跪下喊道。
此時的畫面就像被定格了一般,父親的頭觸在地上就沒起來,小豪也不敢動彈,不明就里的我也只能跪著不動,5分鐘,至少有五分鐘,這是從無有過、最漫長的5分鐘!
最後是以我所謂爺爺的咳嗽聲解除了時間的禁錮。
「咳咳…咳咳……」
接著怪爺爺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語速極慢的問我「多大了?」,然後又開始不斷的咳嗽,身體也不停的顫抖,像是要嗽死過去的樣子,很是慎人……
我轉頭看了看神棍老爸,他沒動,也沒說話,依然是頭頂地的跪著,我心里開始犯嘀咕了~何故父親如此懼怕爺爺呢?
不容多想我應聲回道︰「27了」
怪爺爺用力的吸了兩口煙袋止住了咳嗽,接著冷冷說道︰「27了,就說明我尋你父子27年了!」
難道我們一直搬家是為了躲避爺爺?我無比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只見他面若死灰,無一點生人血s ,目光深邃,冰冷!頭發依稀,略長,皮膚皺褶蒼老,眼窩深陷,顴骨突起,縮癟干裂的嘴看起來起來更顯詭異,尖瘦的下巴上,飄著一縷山羊胡須,這是一張令人心生畏懼的臉,唯獨衣衫穿得極其整齊,他身旁的這根拐杖,黑黑的,也許用的太久,已變得 亮。
終于父親抬起頭表情嚴肅說︰「都是我的錯,請父親大人……」
「閉嘴!」怪爺爺大聲的打斷了父親的話,接著又開始咳嗽……
怪爺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袋,慢慢的吐出煙霧,接著冷冷的看著對我說︰「過來,讓爺爺看看你!」
父親心急地跪著向前挪蹭,並試圖阻止一般喊道︰「爸……」
看著父親有此舉動,我也開始緊張起來,懼縮不敢向前。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莫名的,巨大的神秘力量將我瞬間移動到了怪爺爺面前,似一種被吸附的感覺。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怪爺爺瘦弱如柴,骷髏般冰冷的手放到了我的臉上,我與他是如此之近,我試圖在他身上找到一點生命特征,卻只听到我自己狂亂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父親迅速跳起,想上前幫我解圍,怪爺爺只是隨手一揮,我與父親之間便形成了一個結界,任父親和小豪怎麼用力敲打也走不進來,只能干著急。
怪爺爺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我說道︰「你想成為一名男覡(x )?!」
這時我才猛然發覺怪爺爺在讀取我大腦里的信息,可是我卻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突然,怪爺爺的拐杖騰空懸浮了起來,接著拐杖的握手和杖桿自行分離開來,原來拐杖內竟然藏了一把匕首!
只感覺到我的雙手似受了他人控制,不由自主的去抓住了匕首,我的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血液也恨不得從頭頂爆裂,我甚至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將斷裂,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突然,怪爺爺再一次把臉湊到我的耳旁,依然用那沙啞低沉的聲音,語速極慢的說︰「如果抗拒不了你的宿命,那你就只有迎合它」……
接著我竟將匕首直直的插入了怪爺爺的心髒,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我又恢復了控覺,感覺到了匕首插在爺爺胸膛里的鈍感和皮肉破裂的聲音!
「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一名男覡!」怪爺爺丟下最後一句話後, 的一聲,化作了一堆沙子,散落了一地……
接著我的腦子開始一片空白,任父親和小豪怎麼搖晃叫喊我都听不到,只听到震耳y 聾般的「嗡嗡……」耳鳴聲,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待我蘇醒之時,已是兩r 後的傍晚。
小豪說神棍老爸是不眠不休的守著我,直到我醒來的,這時的父親只是關切的看著我,沒有說話,看著本就清瘦的父親面容憔悴,很是疲憊焦急的神情,我也不免有些心疼。
「爸,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爺爺呢?他死了麼?」
「爸,你說話啊!」我略顯虛弱,卻迫切的追問道。
只見父親慢慢張開了已經干裂的嘴唇幽幽說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你了!」
「從傳統意義來講,為父只算是術士並非巫師,記得我與你說過,自古以來就有南裴北旃兩大暗黑家族,裴家女子,世代為巫,旃家男子世代為覡。雖說旃家男子的血液中傳承著不可思議的能量,與生俱來就擁有可以成為一名巫覡的資質,可就算你多麼渴望成為一名巫師,還是無法自行修煉成為一名巫師的!」
我追問道︰「那要怎樣才可以變成巫師呢?」
父親繼續冷冷說道︰「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渴望成為一名擁有神秘力量的男覡,可是旃家的男子,想要成為一名男覡,是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這是一種儀式!也是一個詛咒!那就是用至親的生命來解除血液中的封印。也就是說,當年我要是想成為一名男覡,就需要殺死你的爺爺!雖說你爺爺願意付出生命來幫我完成這個夙願,可是我真的狠不下心,曾經你的爺爺就像我疼你那麼疼我!我不願旃氏巫法再以這麼殘忍的方式得以繼續,于是我只好帶著襁褓的你東躲x z ng,躲避你的爺爺,這一躲,也就躲了這麼多年!」
「爺爺說我經成為了一名男覡,那就是說我將爺爺殺死了?」
「是的,你爺爺已經死了,其實他早就應該死了!」
「什麼意思?」我急忙問道。
「按命里推算,你爺爺早在去年就應該過世了,可是為了旃氏家族的巫法可以得到繼承,你爺爺竟然行逆天之術,害了很多無辜的人,以命續命堅持到了現在!」
「這麼說小龍是爺爺所殺?」
說到這時,父親取來了爺爺用的土煙袋並表情黯然,略帶歉意的說︰「這煙絲中,混有香灰,如果沒猜錯,小龍的魂魄就禁錮在這煙袋之中,你爺爺巧妙的利用了這個煙袋吸魂續命!」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折斷了煙袋。只見一縷黑紫s 的煙霧從煙袋中迅速飄出,環繞了室內一圈,接著「呼」的一下散開不見了……
「果不其然,小龍的魂魄隨地遁走了!」
「沒想到是爺爺害死了小龍,說到底我也有很大的間接責任」我愧疚的說道。
「你爺爺先是破了麻家的盅,讓麻家的男子逐個身亡,直至死盡,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前去,因為方圓數百里並無此等高人,我早就懷疑是你爺爺所為,只是原來你爺爺宅心仁厚,是不會以害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這種逆天改命的黑巫法他更是不會去觸踫,一定是你爺爺這麼多年孤身一身尋找咱們父子,太過辛苦,才會x ng情大變,說到底還是為父的責任!」
說到這時父親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傷心!看的出來父親對爺爺血濃于水的情感還是非常深厚的。
不想神棍老爸過于難過,我趕緊轉移話題說「爸,我餓了~」
一旁的小豪也附和著說他也餓了,不過我相信他是真的餓了……
父親很快的做好了他的拿手菜「白水面」,面吃到一半,我突然想到,我既已是一名男巫,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我的身體有任何改變!于是我連忙問神棍老爸這是為何?
父親一邊吃著面,一面漫不經心的說︰「你閉上眼楮,集中j ng神,試試用意念控制桌子上的盤子」。
我無比興奮的放下碗筷,趕緊閉上眼楮,我暗自用力,嘗試著用意念控制盤子!可是我睜開眼楮後,卻失望的發現桌子上的盤子紋絲未動。
「嗤嗤……」坐在對面的小豪已是笑的前俯後仰。
「爸,不行啊」我灰心的喊著父親。
神棍老爸頭不抬眼不不睜的繼續吃著面,笑吟吟地回道︰「再試試」。
我瞪了的小豪一眼,向他使了個厲害,接著小豪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再次閉起眼楮,屏住呼吸,集中j ng神,默默用力,只感到血壓飆升,血液上用涌,恨不得把吃n i的力氣都用上了,睜開眼楮後卻發現盤子依然未動。
我心想這回小豪是撿樂了,趕緊抬頭看他,卻發現小豪瞪著雙眼,嘴巴張的老大,面條都順著嘴巴流了出來,很是吃驚的樣子!
我趕緊向父親看去,父親不慌不忙的吃完了最後一口面,並將碗筷放到桌上,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看身後。待我回頭一看,見證奇跡的一刻出現了!廚房的鍋碗瓢盆,甚至連微波爐都已懸空漂浮了來!
「我成功了!」我大聲的呼喊著,並開心的跳了起來!
「乓乓啷啷……」緊接著一陣鍋碗瓢盆掉到地上的聲音傳了出來……
長篇第一人稱、生冷風格、美劇節奏、暗黑劇情連載小說《北方巫術師》持續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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