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老夫人在梓萱的攙扶下坐到床上,把氣息調好之後才慢慢地道來︰「梓萱,等到你等的人了嗎?」
梓萱失望地搖頭,身邊的氣氛滲出點點的憂傷。
「這樣啊,那張碟就在那邊的抽屜中,你留在這里陪女乃女乃說一下話,等女乃女乃睡著了,你去拿走它吧,就當做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往後,女乃女乃會補償所有你該擁有的。「老人的話摻雜著一絲絲的不明所以,梓萱也听得似懂非懂,懵懂地點頭。
老人輕柔地繼續說︰「梓萱呀,你月娥阿姨她,本性並不壞,做了什麼事情,原諒她,好嗎?她應該只是覺得不安而已。」
梓萱認真思考老人話里的意思,做了什麼事情,月娥阿姨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嗎?就是斗嘴而已吧。
想清楚之後,梓萱肯定地點頭︰「我答應你!」聲音爽朗清楚,听在老人心中就像是了卻了一件心事,她總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當年的事情就讓她帶進去泥土去吧,沒有起因就不會有仇恨了,一切就讓她這個老人家來補償吧。
接連的幾個晚上,梓萱不屈不撓地在同一個地方等待同一個人,手執女乃女乃送的唱片碟,真的是年代久遠了,是一張黑膠唱片,細細觀察,才懂得,唱片是外在,內在才是女乃女乃想要保存的,想要憶起的只是與爺爺之間的一段時光而已。
梓萱握著它,一時之間,覺得有點心痛,卻有點溫暖,倘若自己也能遇到願托付一生之人,該多好。
等待那陌生的男子變成了梓萱的特定節目,漸漸地,她對這個城市也熟悉起來。第一天看到的那個長女子也像是忽然之間消失了一般,再沒出現過。不是說每天會在同一個地方拉大提琴嗎?怎麼就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
「昊,昊,昊,你買那邊那個手提袋給我好嗎?」純黑色寶馬車里的女子用自己胸前的一團肉直向右邊的男性逼過去,撒嬌的語氣讓前座的司機也不禁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男子轉過頭來,耳邊的耳釘在霓虹燈的照耀下,折射中魅惑人心的光芒,邪魅的一笑,就足以讓身邊的女人化作柔和的一灘水。
「好啊,明天我派人送過去。」名叫昊的男子清晰的嗓音中有幾分沙啞,更增添了自身的幾分魅力。
女子高興得手舞足蹈,更加「體貼」萬分地向男子身體靠過去。
男子看向兩邊倒退的景色,邪魅的笑容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平靜,他現在就是要抗議,向家里的人抗議,不是我不想訂婚,而是喜歡自己的女人實在多得不可勝數,只有那個遠在不知何方的女人才能讓自己生起不一樣的感覺。而且,他隱隱中覺得他等待之人就是那個小時候保護自己的女孩。
「老張,老張,停一下,停一下。」隨著男子的呼喊,司機大叔「嘶」一聲緊急剎車,寶馬車穩妥妥地停在了路邊。
突然之間的剎車使身旁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叫著害怕。
名叫昊的男子像是現了什麼,馬上轉過身去看向後座,眯起眼楮來認真辨認清楚,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像孩子般,與剛才的邪魅完全不一樣。
男子在心中呢喃︰天底下還真是有那麼笨的女人,居然還真的在那棵樹下等,這大概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了吧。
先佩服了在樹下等待的梓萱的蠢笨之時,卻為她依然身穿那件紅到出彩的運動服所折服。開始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哇哈哈,哈哈,哈哈,現在的世界還有穿得如此出眾的人呢,哈哈。」完全不顧前座的司機老張和身旁的撒嬌女郎,男子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用手背擦拭著溢出來的淚水。看來,今天走這段路還真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