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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那個人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愨鵡曉」金子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接著說︰「那會兒我就面對著陽台門站著,眼楮死死盯著玻璃反光中的人影,一點兒也不敢動。我那會兒特別希望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那玻璃倒映的人影卻越來越清晰,甚至于還在朝我伸出手來!後來我終于使勁兒喊了一聲,一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一邊跑,我耳朵里居然還听到有個女的在我身後哭……」
雅間里誰也不說話,大家都安靜地聆听著金子的敘述。
金子擦了擦眼楮,沉穩了一下心神接著說︰「我不敢回頭看,只是一口氣順著樓梯往下跑了好幾層,直到看到有人,才敢坐電梯。那晚上我也沒敢在家住,到同事家住了一宿。可是,當晚我還是又做了那個夢……」
金子把手中的煙狠狠掐滅在煙缸里,又馬上拿出一根來,我連忙幫她點燃。她使勁抽了兩口,直接大口吐出來,要我看這女孩兒根本不會抽煙,完全是為了抑制自己的情緒而已。
「而且,在那晚的夢驚醒之後,我發現了更多的問題……」
金子一邊說,一邊顫抖著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在她的手腕上,我看到了幾道清晰的青色淤痕。從淤痕的形狀上看,就像被繩索勒出來的一樣。
「那晚,我是住在我單位的一個大姐家里的。大姐人很好,很熱心。平時也很照顧我。我驚醒的時候,可能是發出的尖叫聲把她吵醒了,所以她到我的房間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事情跟她講了一遍。大姐信佛,听了我說的,第二天就請假帶著我一起去大慈閣燒香了。」
「我們第二天去大慈閣,燒了香,還往功德箱里捐了點錢。捐錢的時候,還有個大姐認識的和尚給了我一個手串。大姐說這手串是開過光的,我帶著這個就不會有事了。」
「手串呢?」這時候馮慧插嘴問到。
「我正要說到這個呢——」金子說著,從自己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一個塑料袋,交到了胡妍素的手里︰「當晚,大姐陪著我,我戴著這串手串回到我家住的。結果,這一晚我不僅又做了那個同樣的夢,而且當我驚醒之後發現,這串手串變成這個樣子了。」
胡妍素打開了塑料袋,把里面的東西倒在了餐桌上。我探過頭去仔細看,這原本應該是一串很普通的「六瓣木」材質的珠子。(六瓣木是保定的俗稱,也叫六稜木、降龍木。傳說中的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用以驅毒避邪的就是這個木頭,在保定淶源縣內大量生長。特點是斷面有六瓣紋路。戲曲《降龍木》、《斬子》里穆桂英拿的那根棍子就是降龍木制作的。因為天然帶有六瓣紋路,且又輕盈,近年來,很多寺廟里都拿這種材質的木頭做佛珠手串。)不過眼前這串降龍木珠子,竟然已經順著紋路,碎裂成了若干瓣了。這串手串一共13粒,每一粒都完全分裂成了六片。這種情況實在是罕見。
「你沒戴著這串珠子洗澡嗎?」看著眼前這一對碎木頭片,我狐疑地問金子。
金子無聲地搖了搖頭。胡妍素認真地看了會兒那些珠子的碎片,抬起頭問金子︰「你那位大姐那晚夢見了什麼沒有?你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嗎?」
金子咬了咬嘴唇,眼楮里再次浮現出淚光來,使勁喘了口氣說︰「我那位大姐當晚睡得很沉,什麼都沒夢見。第二天醒了之後她安慰了我幾句就上班去了。而我則感覺到頭暈,讓大姐給我請了假,那天就沒上班,在家躺了一天。結果,就在那天晚上,情況就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