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穆在午餐時分走近冷氏對面的咖啡廳,今天祈雅嵐約他見面,畢竟是金牌經紀人,她約的見面冷穆會考慮。
「冷總時間寶貴我不繞彎了,我來是為小曼。」
已經等在桌前祈雅嵐心浮氣躁的攪著咖啡,看見冷穆坐下便開門見山,最近舒曼的情況非常差。《法國中尉的女人》的試鏡只是走過場,女一號基本內定舒曼,半路卻殺出個新人姜羽惠,不但試鏡女一號並且成功飾演女一號,而冷穆親自為舒曼安排的金牌化妝師也失蹤,外界都在猜測這位玉女的位置,因為不再受冷穆寵愛而即將不保。
「為舒曼什麼事?要我去壓緋聞的話,祈雅嵐,你太看得起舒曼了。」冷穆推開餐單讓侍者退下,語告訴祈雅嵐他很忙。
「不,不是為舒曼不能上演女一號的事,為什麼要小曼陪你去希臘?」
「為什麼不能?」
冷繆有些訝異看向祈雅嵐,祈雅嵐這麼做是在關心舒曼,而據冷穆所知這位金牌經紀人,從不過問自己帶的人過任何關于工作的事情。
「冷氏旗下有很多女藝人,舒曼還很小。」
祈雅嵐的情緒有些激動,說的好听是陪冷穆出差,而她清楚的知道,那里絕不只有冷穆一個人,舒曼,會像很多冷穆的女人一樣,像物品一樣成為男人達成合約中交易的一部分。
「你管的太多了。」
「我對她有責任。」
「祈雅嵐,舒曼很快不需要你帶,我讓人安排你帶新人,管好自己就可以,其他的,不必你操心。」
說完,冷穆起身大步離開,祈雅嵐開口叫住了他,「冷總,」離開桌子,祈雅嵐趕上冷穆,「如果你知道舒曼是什麼樣的女孩,你絕對不會這麼對她。」
說完欠身低頭致意,「抱歉,冷總,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如果冒犯了冷總請冷總見諒。」
「知道不該說,那就別說,沒有下次。」
「明白,冷總再見。」
似乎所有人都在和他說舒曼好!
這一點讓冷穆很煩躁,直到坐上去希臘的私人飛機,冷穆腦中盤旋的還是祈雅嵐的話,因為冷舒曼這個人就在他對面,他處理公司文件,她閉目養神。
此刻的冷舒曼很安靜,水藍色的美目閉上,那種屬于冷舒曼的冰寒也隨之淡去,微笑因褪下了冰寒而純淨美好,黑雪膚的美人那麼真實的近在冷穆面前,可那種美麗卻遙不可及,仿佛只存在畫中、夢中,那是太過夢幻的美好。
這樣的美好讓冷穆內心深處有一絲絲的愧疚,真的要這樣對她?
「那晚的事是我做的。」
冷穆放下文件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安靜。
冷舒曼睜眼,水藍色略帶冰寒的眼眸將夢幻打散,眸光平淡看著冷穆,微笑依舊嬌唇中吐出的話卻沒有一絲波瀾,「我知道,謝謝。」
冷穆更加煩躁了。
他想過所有冷舒曼的反應,狂,仇恨,大怒,生氣,所有的所有,唯獨沒有想到冷舒曼會說謝謝。
「你可以不去。」
冷穆丟開鋼筆推開文件,鷹眸與美目錯開朝窗外的看去,他在考慮從這里把冷舒曼丟下去她活著的概率。
「那里氣候不錯,風景不錯。」
冷舒曼的神色平靜到不能再平靜,而冷穆無話可說。
祈雅嵐在之前勸說過她,冷舒曼很清楚這次去會面對什麼,換做平時,她一定不願意,最後兩人會像以往那樣爭鋒相對,最後事情的展是,脾氣很差的冷穆會讓她下飛機,而同樣脾氣不怎麼好的她一定會拿起降落傘就往下跳,實際情況是她平靜接受,這樣的冷舒曼,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同樣,冷穆很覺得陌生。
「你不需要這樣做!」
「你想我怎麼做?」
「睡覺!」
聞言,冷舒曼默然,水藍色眼眸再看向冷穆,他已經低頭繼續處理文件,不明白冷穆怒意來自何處,她遵循了他的話,閉上雙眼,睡覺。
冷穆再次抬頭,看見的是閉目養神的冷舒曼,微笑依舊,在冷穆看來這是諷刺,諷刺她正在對他的敷衍,心狂躁不安,听話麼?那就好好听話!
在很久之後,冷穆才知道冷舒曼不是敷衍,因為她不願意的事不會做,根本用不著敷衍,那一如往常的毫無表情是因為,她已經習慣將自己所有情緒隱藏在平淡下,不懂表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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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穆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一座私人島嶼上,冷穆不喜歡太多人打擾,而冷舒曼的身份要求與外界基本隔離,所以這個不大的島嶼只有一幢大的離譜卻只有兩人居住的別墅。
進門沒多久喬昱的電話便來了,迷失在湛藍明媚的天空中的冷舒曼回神接電話。
「說。」
「老大,一切都布置好了,不過,真的不需要派人……」
「不需要,有事情再聯系。」
「明白。」
電話那邊傳來南逸楓憧憬的聲音,「老大,好好玩呦,好好過兩人世界呦,我們不打擾呦!」
冷舒曼掛斷電話,笑的極其無奈,到底南逸楓這樣的物種是怎麼依靠適者生存這一不變法則活下來的?
冷舒曼才走回落地窗前,未來得及繼續回到藍得萬里無雲的天空出神時,房門打開,冷穆走了進來。
「什麼事?」
冷舒曼皺眉,這應該是她的房間。
「換衣服。」
「宴會是晚上。」
「我換衣服。」
然後冷穆走向換衣間,取出另一套西裝換裝。
冷舒曼環視一周打量過臥室,房間很大,應該是主室,這是冷穆名下的小島,所以主室由他住理所當然,冷舒曼想說些什麼,腦中卻想起南逸楓的「兩人世界」,嘴角淡淡在笑卻是苦澀,算了,能有什麼了,就這樣吧。
走出換衣間的冷穆正好看見冷舒曼的笑,從笑里冷穆看見另一個人,心重重沉下,他能綁著她卻沒有辦法控制她的想法,如果她反抗如果她掙扎,或許他的心情會比現在好上很多。
可冷舒曼太听話,接受他安排下的房間,接受他要她去參見晚宴的邀請,接受他給她做下的所有安排,一切都太不尋常,這樣木偶一樣的冷舒曼讓冷穆生氣,控制不住的想向她大吼。
可冷穆知道,就算再大聲的吼叫冷舒曼同樣逆來順受,所以他置之不理。
「今晚七點,我來接你。」
「嗯,好。」
冷舒曼笑得很舒曼,溫柔淡笑,水藍色的眼眸如同窗外的那片藍天,明媚干淨。
「很好,今天我就要這樣的舒曼。」冷穆打上領帶對著鏡子稍作整理,轉身又開口,「記住,你十八歲。」
「好。」
冷舒曼點頭,目送冷穆出門,十八歲的玉女舒曼嗎?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