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號頂層的另一個豪華套間中,不同于冷穆所在房間的奢華,這房間精致無比。如果冷穆所住房間是無可比擬的帝王華貴,那麼這里就是風雅韻足的溫柔鄉。
房間里住的是阿齊茲。
獨自一人在屋中的阿齊茲對著手機喃喃自語,「快點響快點響,快一點!」
洋溢幸福的希冀慢慢在等待中消耗,秀氣而陰柔的面容一點點燃起怒意,「什麼手機?!什麼破信號?!」
隨之,阿齊茲抓起手機朝地上擲去,在手機月兌手那一刻卻緊緊握在手中,沒有放開。
阿齊茲懷抱手機坐回床邊,對著手機半是委屈半是哀求,「對不起嘛~哥,我不是故意要讓母親說你壞話的,不是想讓你被停職的,我只是……只是……」
阿齊茲專心于與手機脈脈深情,絲毫沒有看見臥室中走近一個人。
「只是無理取鬧。」
走進來的人接下阿齊茲的話,阿齊茲警覺回頭,看見來人臉上立刻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丟下手機朝來人跑去,「哥!你怎麼來了?哥我好想你!」
阿齊茲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像樹袋熊一樣纏上來人。
不同于阿齊茲的熱情,被叫做哥的人手上利索干脆,把阿齊茲從他身上丟開,聲音低沉帶著讓人信任的信服,「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感受到來人的薄怒,阿齊茲乖乖站在一邊,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低頭認錯,「哥,我真的好想你。我們不說這些好不好?」
「你……我真拿你沒辦法。」哈爾迪輕嘆一聲,威嚴帶怒的聲音化為無奈,不管他犯什麼錯,他都不能責怪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沙特大王子哈爾迪,沙特王室中最有能力的一位王子,也是最有可能被立為王儲的王子。
阿齊茲面上的委屈立刻消失,他就知道他哥哥最疼他,不會怪他的,雙手雙腳並用,再次纏上哈爾迪,像寵物般蹭著哈爾迪,「哥,我錯了嘛,不要生我的氣,以後我什麼都听你的好不好?」
這次哈爾迪沒有丟開來人,任由阿齊茲胡作非為,黑眸一沉後,雙手緩緩抱上身前人,「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犯第二次。」
阿齊茲拼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保證不會了!」
哈爾迪淡淡一笑,拍了拍阿齊茲的肩說道,「鷹呢?」
「唰」
剛才還是溫順如一只貓咪的阿齊茲立刻化身老虎,氣勢洶洶瞪向哈爾迪,「又是她!我不告訴你在哪里!!」
哈爾迪的微笑變得無奈,「听話,這件事情很重要。」
「不听!」
阿齊茲傲嬌轉頭,為了那個女人,哈爾迪忙得都不陪他,沒有見面已經這麼重視那個女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心愛的人被人奪走。
哈爾迪的黑眸帶著寵溺,放下誘餌,「如果這次軍火談定,我會有更多時間陪你。」
哈爾迪是王儲的最佳人選,因為他們兩個的愛戀,王室遲遲未選王儲,甚至哈爾迪曾言為他可不要王位,他在哈爾迪心中的位置,他很清楚。阿齊茲稍稍轉頭,其實他只是氣哈爾迪太久沒陪他了,「軍火商不是只有鷹組織,倪家也可以。」
哈爾迪搖頭,「如果倪家有心,早就和沙特合作了。」
倪垣放了這條線這麼多年,偏偏在鷹和他們談判的時候找來,為的一定不是軍火線,道上倪家與鷹組織的恩怨早就傳來,他們沒必要牽扯進去。
「哦~」阿齊茲其實沒有听懂,他關心的只有一樣,「哥,先洗澡吧,反正她跑不了,而且她和冷穆在一起,這麼晚會打擾他們的。」
哈爾迪點頭,「也好。」
阿齊茲隨之進浴室,「哥,我也沒洗啊。」
精致風雅的床幃落在紫檀床榻上,兩道男子嗓音在綴著朵朵烏丹玫瑰帷幔中傳來。
「早安。」
「早安。」
滿是幸福的滿足傳遞在互道早安的問候中。
道過早安,紫檀床榻上的帷幔並未拉起,只有粗重不勻的喘息斷斷續續傳來。忽然床榻一晃,床幃里才起的阿齊茲再次倒于軟軟的床鋪,「呵呵,哥~我想你。」
哈爾迪抬眼淡笑,「乖乖待在我身邊,哪兒都別去。」隨之欺壓于阿齊茲身上,啃咬著身下人削瘦的肩膀、脖頸、後背,來懲罰讓他思念太久的人。
「唔~哥~輕點嘛!」
「咳咳,」哈爾迪的貼身隨從在珠簾外尷尬,這里連個房門都沒有,逼得他什麼都听見了,「王子,已經七點半了。」
床幃後的所有動靜消失,阿齊茲拉開床幔,從朵朵烏丹玫瑰中出來的是一張明顯欲求不滿的面容。
阿齊茲的憤懣全都潑灑在來人身上,「什麼事?!誰規定王子就一定要在七點半起床的?!」
做的了哈爾迪進臥室的隨從,自然身份不低,但貼身隨從面對這位蠻不講理的小王子只能低頭認錯,「對不起,是因為……」
「因為什麼?!什麼事情那麼重要?!」
哈爾迪下床將領帶遞給阿齊茲,無理取鬧的人立馬安靜,哈爾迪由阿齊茲系著領帶問道,「什麼事?」
得到解救的隨從立刻報告正事,「回稟王子,鷹已經離開房間了。」
哈爾迪正在穿外套,整理衣襟的手一頓,眉頭一頓,轉而看向低頭不敢看他的阿齊茲,繼續問道,「回去了?」
「是的,獵鷹號已經靠近,」說著,隨從看了一眼手表繼續說道,「再過兩分鐘鷹應該可以上船了。」
「嗯,」哈爾迪頷首,確定自己穿戴整齊後為阿齊茲理了理衣服,「自己去吃早飯,下了白靈號我來接你。」
阿齊茲低頭,他真知道自己錯了,禍是他惹下的,最後卻要哈爾迪來收拾殘局,「哥,我錯了。」
哈爾迪搖頭一笑,輕吻過愧疚人的眉間,「知道錯,以後就乖乖听話。」
這次鷹很有誠意想和他談攏軍火事宜,最後阿齊茲這麼一鬧,鷹的誠意應該至于此,說不定,還需要他拿出誠意來讓鷹回來再談。沉穩的沙特四王子從無敗績,不管肩上任務多難多重,他都可以交出一張令人滿意的答卷,所以,求人離他很遙遠。但這次,為了阿齊茲,他可以放下架子賠禮。
人,是他寵壞的,當然由他來收尾。
帶著愛情滋潤過的微笑,哈爾迪帶著隨從走出滿是復古風韻的房間。
哈爾迪快步走上甲板,但還是慢了一步。
海面上不知何處出現了一艘私人游艇,船身之上「獵鷹」兩個遒勁有力大字沐浴著晨曦的陽光,閃閃發光落進每個人的眼中。大小上比不上白靈號,可獵鷹號有的是如同蒼鷹一般迅猛的氣勢,飛速駛向白靈號,在所有人誤以為會撞上之時,截然停下。
獵鷹號,鷹的游艇。
兩名男子站在甲板上,一位優雅如同王子,一位仿佛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面上卻是同樣的冷漠。
南逸楓跨上白靈號,問候時冷漠褪下,女圭女圭臉上有的是單純的微笑,「老大早安,公子早安。」
楚宇帆仍舊在獵鷹號上,隨口問了一句,「談的怎樣?」
「組織的誠意已經足夠。」冷穆的話中沒有任何可惜。
冷舒曼點頭認同,「回冷苑。」她和冷穆持一致意見,對于阿齊茲這樣的態度,沒什麼好談的。
「明白。」
楚宇帆退後一步,為冷舒曼冷穆讓出位置,南逸楓先兩人一步跳回獵鷹號,向冷舒曼伸手,「老大來吧。」
冷穆拉著南逸楓的手,借力跨回獵鷹後,而後向冷舒曼伸出手,「曼曼,來。」
冷舒曼搭著冷穆的手,輕巧回到獵鷹號。
所有人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專屬于鷹的獵鷹號接回了冷穆,這位失蹤過多年且毫無信息可查的冷氏總裁,從那天開始,冷穆和鷹關系匪淺就開始傳出,甚至有人說,其實冷穆就是鷹。
哈爾迪看見的也正是冷舒曼離開的背影。
「鷹,等等。」
楚宇帆和南逸楓兩個人同時轉身,朝陽從兩人之間升起,將金輝鋪灑在只到兩人肩膀的冷舒曼身上,沐著金色陽光的冷舒曼止步回頭,「怎麼?」
那樣的冷舒曼,冰寒,美麗,高不可攀,讓所有人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匍匐在女王腳下。
冷穆在陽光外側,看著陽光里的人,薄唇勾笑,腳下移動,將陽光中的冷舒曼與哈爾迪隔開,面上同樣冰寒,連笑中都是冷漠,「王子,這筆交易對你我都重要,不過,組織沒有沙特不會滅亡。」
那艘不大的獵鷹號,並沒有白靈號那麼高,但冷穆卻讓哈爾迪無法言語的壓抑感,「我為昨天的事道歉。」
「令弟做了什麼,王子知道嗎?」
「我……」
「我們帶著誠意來見四王子,大王子起碼也要回應我們相應的誠意。」
哈爾迪只是王子,而冷穆,冰寒中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生生將哈爾迪壓下去。
對于昨晚發生的事,冷穆動了怒。
雖然不清楚沙特兩位王子之間的關系,但是看起來很顯然不是王儲之爭,而阿齊茲完全是任性胡來,對于這樣的人,冷穆並不認為可以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判。
冷穆攬著冷舒曼往回走,「走吧。」
身後楚宇帆和南逸楓朝哈爾迪微微一笑,「王子再見。」
轉身瞬間,兩人交換眼神,比起冷舒曼純粹的冷漠,冷穆的冰寒更具氣勢,將人避退到無可退之路,或者懸崖之絕壁。
果然,老大的男人不是誰都可以做的!
確定對方所想後,楚宇帆唇角一揚,優雅的王子帶上幾分邪氣,南逸楓抬手撫上下巴,女圭女圭故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