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掛掉電話的劉琦很慘。從茶水間回辦公室正巧遇上冷穆,她是溜去茶水間的,難免心虛,強撐著微笑和冷穆打招呼,冷穆除了點頭沒有任何反應。
劉琦心想,自己一定是完蛋了,一般犯了錯誤冷總會直接指出,如果沒有直接指出,那麼晚上下班時你會收到一封請退函。想她劉琦在冷氏呆了三年又八個月,給別人送請退函的事做過不少,想不到今天輪到她頭上了。真是……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被辭退的心理困擾著劉琦,一個下午小錯犯了起碼三個。
下班前,劉琦痴痴望著總裁辦公室,等待她的請退函。
離下班還有五分鐘,電話傳來冷穆的聲音,「劉秘書,進來一下。」
冷穆說的每一個字,都扼著劉琦的喉嚨,深深呼吸後,劉琦走近了總裁辦公室。
劉琦面帶微笑,像往常一樣詢問道,「冷總,請問有什麼需要?」
辦公桌後,冷穆在收拾東西,並沒有看劉琦,說的話卻很真誠,「我不在的時間,你做得很好。」
要辭退前,一定會先夸獎一下你的,這程序劉琦懂,依舊面帶微笑道,「謝謝冷總夸獎,這是我應該做的。」下一步就該來個但是,指出她的錯誤。
「不過,今天下午你的錯誤很低級,這樣的錯不能再有第二次。」
劉琦望著那雙鷹眸懵了,這就結束了?
「冷總……」
她沒有被開除?
「五分鐘之內準備好我的車,你可以出去了。」
「是!」劉琦全身充滿力量,干練盡顯,一掃下午的散漫,「我保證以後不會有任何錯誤!」
說完轉身,果然今天冷總心情好到離譜,她一定要去好好問問祈雅嵐,到底還有什麼比穿越更離譜的原因!
出了冷氏,冷穆沒有回公寓,而是去了不願夜。
一層的不願夜依舊熱鬧,樓上也依舊安靜。
只是,只擺設了幾張沙發的二樓,平白多出一張餐桌,幾張椅子。
葉玖首座,妖孽的臉上笑容詭異,程靖和冷穆一左一右分坐餐桌兩側,對視一眼,無語。
只有葉玖這樣的人才會想出來在這種地方用這種方式吃飯!
「來來來,恭喜穆,第一,為穆化險為夷,第二,為穆現在等同于鷹,最後,也是更重要的,恭喜穆抱得舒曼美人。」
一如往常,葉玖熱情得過分。
程錦和冷穆也一如往常沒有反應,勉強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意思了一下。
葉玖顯然已經習慣對著兩個冰塊,妖孽的臉上邪魅依舊,對著比較大的那塊冰塊道,「穆,小心小心,通常施展美人計的人到最後都會失心。」
從白靈號上下來,發生了什麼,葉玖和程靖大概都知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現在冷舒曼還在冷穆的公寓里,日久,便生情。
如果冷穆動心……他們沒有想過該怎麼辦。
冷穆半斂著眼眸,目光垂下盯著手中的酒杯。
「叮」
食指輕彈,指尖擦過玻璃側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冷穆的眸光深沉,依舊盯著酒杯道,「她是什麼人,我們都很清楚。」
葉玖和程靖異口同聲,道,「她是鷹。」
「我是說她的本事。」
葉玖妖孽的面上閃過狠色,金珀一沉,陰沉開口,「她有本事撐起整個鷹。」
同樣,程靖亦是陰沉,「但她始終是個女人。」
鷹眸依舊盯著酒杯,目光深沉而復雜,開口,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我們和她勢均力敵,她還有風雨雷電四個人。」
「如果這是一場戰斗,她的戰地很安全,且,」程靖看過兩人繼續說道,「她的人堪稱金戈鐵馬。」
冷穆闔上半斂的鷹眸,薄唇中一字一頓緩緩吐出,「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敵佚能勞之,飽能饑之,安能動之。」說完,手平穩推開擋在面前的酒杯,鷹眸再次睜開,漆黑如墨,又雪亮似劍,一眼便能看穿人心所有。
「不錯,」葉玖邪魅一笑,妖孽不變卻認真起來,「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說罷,收起笑容,收起邪魅,葉玖認真嚴肅看向冷穆,「穆,看你的了。」
盯著酒杯目光復雜時,葉玖便知冷穆在猶豫。但,只是片刻而已,此刻的冷穆依舊是他們所認識的穆。
程靖抬眼望冷穆,葉玖了解冷穆,同樣他也了解,是他們所認識的穆就好,「穆,你打算怎麼辦?她……不會輕易相信的。」
冷穆抬眼,卻不看任何人,望著空中目光深邃,「要想有什麼樣的收獲必須有與之對等的付出。」
要冷舒曼的信任,只有用他的信任來交換,如果要冷舒曼的心,只有……用他的心交換。
這是一場交易,交換彼此真心的虛假交易。
誰先動情,便是敗者,且一敗涂地。
冷穆的話讓葉玖和程靖靜默。
現在,冷穆所能想到的是一場交易,交易結束或許痛苦,但他們的目的達到。那麼將來呢,冷穆動情之後還會結束交易,達到他們的目的?
程靖給葉玖投來一個眼神,早就說過你的主意很糟糕!
葉玖愧疚,搭上自己兄弟還真是不道德,像很多次一樣,葉玖開始反悔自己的主意,「穆,不一定……」
「不還有你們麼?」冷穆打斷葉玖的話,他當然知道辦法有很多種,只是,開始了,就讓故事繼續發展下去吧,他也想知道最後會怎樣。
抬頭,冷穆打算結束這個話題,卻看見吧台里走出一個廚娘,冷穆挑眉,「玖,你的寵物不錯。」
麥恬沒好氣的把晚餐端上桌,放完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走人。
冷穆掃了一眼廚娘離開的背影,「脾氣也不錯。」
葉玖模著下巴看冷穆,「靖,你覺不覺得穆很像那個時候?」
程靖稍稍回想了一下當年的情景,搖了搖頭,「不像,是一樣。」
冷穆不解,「什麼時候?」
「你炸掉青桐車子不肯承認的時候。」
葉玖程靖異口同聲道,隨後,葉玖繼續開口,「問你的時候,你也是一個反問句,然後岔開了話題,事實上,的確是你炸的車。」
「不是我炸的。」
事情是這樣的,冷穆和程靖葉玖是在參加鷹組織的訓練時認識,訓練他們的人是上一任風名叫青桐,訓練極其變態,就拿跑步來說,別的訓練master都是一起跑的,青桐開車越野車催促他們跑步,後來不知道是誰把他的車子炸了,青桐才跟著他們一起跑步。
沒有人知道是誰動的手,青桐當然不會承認敗在哪個人手里,而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們三人。
葉玖搖頭不相信,「不是你還有誰?」
「相比我,你的可能性更大。」
「照你這麼說,靖也有可能嘍?」
「不可能,靖說不是他那一定不是他。」
「靖,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程靖看也不看爭吵的兩人,繼續吃著味道還算不錯的中餐,「我不知道。」
「玖,承認吧,車子不要你賠。」
「我又沒做,干嘛要我承認?穆,該承認的是你!」
這三個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眾人之可望而不可即的所謂的成功人士,其實,私下里的對話就是這樣無聊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