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了,走吧。」
沙發上,冷穆大略看過才走出試衣間的冷舒曼,點頭,放下手中的雜志,起身刷卡。
冷舒曼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遍,白色七分褲修飾著她完美的腿型,淺口帆布鞋舒適簡單,露出縴細的腳踝讓雙腿看起來十分修長,雪紡上衣齊腰,是活力的青提色,圓領露出脖頸,精致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經過發型師精心打理的秀發,披于腦後,散卻不亂。
這樣青春洋溢的一身,真是……看起來和個中學生沒有任何區別。
冷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付完錢轉身,細看之下,他才知道他的選擇有多麼的錯誤。
這樣的冷舒曼,看起來真的好小,起碼不是和他一個輩分的。
牽著冷舒曼的手,兩人離開女裝區。
「曼曼,你從十六歲開始就沒長過吧。」
冷舒曼怒。
盯著西裝革履的冷穆,小手反握大掌,冷舒曼帶著冷穆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平淡卻堅持,「這邊。」
既然公眾人出門要換裝,那她舒曼要,冷穆也要!
冷舒曼像剛才的冷穆那樣,坐在沙發上試衣間的冷穆出來,想著冷穆出來會變成什麼樣,她選的衣服,眼光很特別哦。
坐在沙發上,公主臉晃著兩彎水藍色月牙,此刻,她正如青春洋溢的女孩一般,在她身上看不見一絲沉穩,甚至冷舒曼拿起近在手邊的衣帽把玩,她很是期待不穿西裝的冷穆會是什麼樣的。
看見冷穆從試衣間出來,冷舒曼快步躍向冷穆,「哇,你看起來只有20歲哎。」
冷穆拿過冷舒曼手上的黑色小禮帽,戴道公主頭上,順便遮住公主臉。
冷舒曼隨手將禮帽一推,公主臉水藍色月牙依舊,笑容可掬,夸贊道,「穿著西裝讓你看起來很像個老頭,這身很適合你哦,和你的年齡很相符哦。」
邊夸,冷舒曼還裝模作樣點頭,環繞冷穆周身走過一圈。
衣服是她選的,卡其色修身褲,淺口棕色皮鞋,淺青色v領上衣,完美。起碼,冷穆看起來也最多是個大學生。
冷舒曼也不管冷穆的默不作聲,沉浸在一個人的歡樂中,模著下巴,盯著上衣若有所思,「要是換成粉紅色……」
「冷舒曼。」
低沉、冷銳、游走在怒意邊緣的聲音帶著警告,在冷舒曼耳邊響起,沉思立刻從公主臉上消失,微笑恬美,「你也只有24啊,很年輕嘛。」
見冷穆再次不說話,冷舒曼大大舒一口氣,模著小禮帽仿佛重獲新生。
冷穆盡量不說話,他知道,一開口便是心底深處因崩潰而滋生瘋長的怒意,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丟人的事情,偏偏對方是冷舒曼,他無法在她身上宣泄怒意,甚至還縱容她的胡作非為。
冷舒曼沒有覺察到冷穆的怒意,摘下帽子,黑色長發如瀑布般飛流直下,因燈光烏黑秀發泛著淡淡幽光,與腦側的禮帽相映成輝,是與青春活力截然不同的魅力,那是女人才有的風情,經歷了少女的清韻,揉雜更多成熟味道和知性之美。
這一幕,正好落在冷穆眼中,眸光不覺放柔,淺笑不知何時浮現,心中滿腔之怒意早已褪去,他和她一樣,其實都很年輕。
冷舒曼放回帽子,回頭沖冷穆一笑,俏皮活潑。
「你要不要加個帽子?」
水藍色眼眸玩性大起,堪稱頑劣。
冷穆抿唇,指了指運動系列,「那個棒球帽。」
冷舒曼瞪大雙眸,不可置信,「你真戴呀?」
冷穆不理會冷舒曼,簽完字,取過棒球帽,離開男裝區。
走出大廈,冷穆將棒球帽戴于公主腦袋上,「戴著。」
「我?」冷舒曼再次不可置信,想到冷穆的公眾人物,秀眉一蹙,「我去買個口罩把臉遮起來好啦。」
說出的話,兩分不悅三分氣惱,還有五分嬌媚。
冷穆伸手,大掌比在公主臉前,完美遮住公主的巴掌大的鵝蛋臉,「嗯,的確很精致,可以全部遮起來。」
冷舒曼氣惱不過,張口咬上嘴邊手掌,恨恨咬完,恨恨道,「冷穆,嘴巴那麼壞,下輩子會變啞巴的!」
冷穆掃過拇指處清晰的牙印,淡淡道,「小心你下輩子一顆牙齒都長不出來。」
……
……
向來斗嘴,冷舒曼都沒贏過,對此,女王的解釋是,她敬老。
到達游樂園之前,冷舒曼一直戴著帽子,同時,手上沒有停下,把帽子戴出了千萬種花樣,她想,冷穆看著她這麼頻繁換樣式,一定會允許她不戴,甚至不耐煩把帽子丟開,事實上,她都把頭發弄亂了,冷穆都當成沒有看見。
下車前,冷舒曼做最後掙扎,「真的要戴?我們都穿成這樣了,不會被認出來的。」
「戴著,」冷穆拿著手機,點出天氣現時播報,紫外線指數中等,需做好防曬措施,「已經是夏天了,好了下車。」
冷舒曼悻悻,模了模鼻子。
她很喜歡曬太陽,但是對于防曬措施,幾乎可以說是從來不記得,之所以她的皮膚能存活到現在,第一是她年輕,第二是舒曼有人照顧,第三是,除了她想去曬會太陽,沒有機會在陽光下走,沒想到冷穆這麼細心,連這個都想到了。
微微的感動在心田流淌,似一股汩汩溪流,流入干涸的的土地,土地下,深埋的種子汲取之甘甜,某些東西破土而出,因灌溉而生長,枝繁葉茂。
下車,冷舒曼戴著棒球帽,跟上冷穆的步伐,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手塞進冷穆的掌心,五指扣入指縫,輕柔卻堅定,嫣然一笑。
感受到掌心的溫熱柔軟,冷穆轉頭,尋找「六一兒童節」以及相關訊息的眸光轉至公主臉上,他相信,此刻冷舒曼的笑,能讓整個炎熱的夏日都變得美好清涼,又會令繽紛夏日都因之遜色,比爾不足。
冷舒曼壓了壓帽檐,俏皮一怒嘴,「你等我一起走嘛,這樣才像是一起來游樂園玩的。」
冷穆牽著冷舒曼,不緊不慢走向游樂園,來之前,他已經吩咐過,不能有任何關于六一兒童節的訊息,剛才已經檢查過,很okay,冷舒曼應該不會想到今天是給她過節這一驚喜。
就這樣,一對早戀的高中生,牽著手,走向游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