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兩天後,伊婁賀帶著百余名舊部來到他們的新部落勿忸于,當伊婁賀等一干人馬到達屯口時,迎面就看到張輝騎著高頭大馬率領幾十號風火騎兵在此等候,其威勢使平r 里自負其能的伊婁賀為之一振,但瞬間又產生一股隱約的醋意。
「想必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奔火疾風」張輝將軍吧?」伊婁賀仰首笑問道。
張輝知道伊婁賀在部落里的地位,不敢怠慢,于是立即下馬向伊婁賀部眾走去,邊走邊回道︰「伊婁首領抬舉了,末將只是僥幸勝之,不足炫耀。」
伊婁賀輕笑道︰「僥幸都能將兵力上千的部落迅速掃盡,那要是認真起來,恐怕無人能及了呀!」
張輝听出了伊婁賀的意思,但他沒有辯解,而是為伊婁賀執鞭牽馬。伊婁賀騎在馬上看著身下的張輝頓時得意晃腦,他大喊一聲︰「兄弟們,到家了。」他身後的部眾一涌而入,軍隊顯得雜亂無章。張輝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進的是一輛軺車。車上除了婉靈之外還有鴻都的師傅李宗。
鴻都早就在部落的廣場上等待了,軺車一停,婉靈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來沖向鴻都。鴻都微笑的張開雙臂,婉靈飛奔到鴻都面前「咚」的一拳打在他的身上,鴻都原本以為婉靈要撲向自己懷里,遂毫無防範,結果淬不及防的挨了一拳,頓時退了幾步,用手捂住胸口干咳了幾聲痛苦的說道︰「我怎麼有你這樣的瘋妹妹呀!哎喲!」
婉靈哈哈笑道︰「誰讓你去干這麼危險的事?要是你打敗了,以後誰來照顧我呀?」
鴻都苦笑道︰「你太看得起你哥了,我哪有這本事呀,全是這位張將軍的功勞,我得他如獲至寶呀!」
婉靈疑惑的轉頭看著張輝,張輝迅速低下頭抱拳後卑聲說道︰「末將也是在主公的帶領下,方能破敵,此功勞都是主公的,末將只是奉命行事,形同木偶。」
婉靈听後俏皮的點著頭走到鴻都面前道︰「好哇!你騙我,你不是說不關你的事嗎?」
這時,張輝才抬頭看見鴻都不住的向他搖頭,意思是別把功勞推給他,可是剛才張輝一直低頭說話,沒有注意到。這下婉靈便可以不依不撓的纏著哥哥要東要西了。張輝見說錯了話,便補充道︰「大小姐誤會了,我只是……」
「不用狡辯了,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待會再收拾你。」于是接著纏著鴻都要繳獲的戰利品。
「好了,不要胡鬧了。」這時李宗從車上走了下來,婉靈見師傅下車了,于是迅速跑上去攙扶。鴻都也跟上去拜見師傅。
「師傅,您老人家怎麼也來了。」李宗假慍道︰「怎麼,現在成部落大人了,就開始嫌棄我這把老骨頭了。」
鴻都慌忙回道︰「那里,那里,我還正需要師傅前來輔佐我呢。」李宗回道︰「走,去你主政的地方看看。」說著便朝zh ngy ng的泥壇房走去,鴻都等人尾隨前行……
夜里,屋內的火爐將整個屋子烘烤得暖暖的,李宗雙腿盤坐在炕上把玩著他視為生命的羅盤。鴻都沉默的喝著久藏的n i酒,屋外的風呼呼的吹得門窗砰砰作響。李宗見鴻都喝得已有一些醉意便發問道︰「做首領的滋味如何?」
鴻都放下酒杯回道︰「實話說,我這個首領做得不踏實呀!總是擔心如羅氏會突發奇兵將我一網打盡。」
李宗欣慰的笑道︰「看來你倒是沒有被眼前這點蠅頭小利所迷惑。」
鴻都急道︰「師傅,您見多識廣,請給徒兒指一條明路吧。否則我終將是要無家可歸的。」
李宗回道︰「打仗我是不在行的,所以我的意見也不能對你有實質x ng的幫助。」
鴻都听後頓時黯然。「那師傅就眼看徒兒被仇人吞噬而無動于衷,血仇未報,就先遭不測,我何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家人。」由于喝了酒,鴻都此時有些激動,說話也把持不住,情緒忐忑,眼中盡閃著淚花。
李宗見狀安慰道︰「徒兒莫慌,為師若是沒有良策是不會前往你這兒的。」
鴻都猛地抬頭道︰「那師傅是早已為徒兒想好如何對付如羅氏的辦法咯。」
李宗點了點頭道︰「如羅氏在弱洛河一帶勢力極大,又有秦廷撐腰,不易對付。我等必須得鞏固實力,壯大力量用軍事的手段解決問題。」
鴻都听得興起。「那如何為之?」
李宗神s 深邃的說道︰「首先要想壯大力量,就得需要人才,當年我在圖騰門任職時結識了一位將軍,此人是秦國故相,前圖騰門主王猛手下的一員悍將,王猛東討燕國,北滅強代,幾乎都靠這員猛將發力,號稱「不敗之武。」只可惜此人驕傲自負,x ng格堅毅,不願討好氏族的上層貴族,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王猛死後,他失去靠山,很快便被氏族權臣以謀反罪逮捕,在獄牢里受盡折磨,還被人挑斷腳筋,終身殘廢,慘不忍睹呀!」
鴻都听後深為感嘆。「那後來呢?」
李宗繼續說道︰「後來我見他甚是可憐,便利用自己的一切關系,硬是將這個死刑犯從大牢里救了出來。」
鴻都驚道︰「朝廷的欽犯師傅都能救出來,那看來師傅曾經在秦國可是呼風喚雨呀。」
李宗听後不悅的瞪了一眼鴻都,鴻都知趣的低下了頭。
李宗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救出他之後,他對我可是感恩戴德呀,當時他想報仇,後來經過我的勸說,他才最終釋然,我本想在地方為他某一個差事,好安度晚年,但是秦國如此待他,他早已死心,說什麼也不願再為秦國效力,于是我給了他一些錢財,讓他自謀生路。走的時候他感激的對我說道,秦國必不久遠,r 後若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盡管開口。當時我一笑了之,因為那時候以我的地位怎麼也不可能向一個死囚尋求幫住。」
說完,李宗頓了頓,捏了一下自己的跛腳,悲憐的苦笑道︰「哎,事事難料呀,人生之跌宕起伏猶如山川之瀑布大海波濤洶涌,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還真要求他了。」
鴻都明白了李宗的意思,便問道︰「那此人現在何處,我要到哪里能尋到此人呢?」
李宗回道︰「我與他多年未曾聯系,但為了你小子的大事,前些r 子我已經通過一些渠道聯系到了此人,你只需派個可靠的心月復前往接洽,就能獲得此人,記住,這個人姓楊名素字皇佐,現居燕郡,五十歲上下,但看起來歲數應該更大一些,而且足殘不能行走。」
鴻都听完點了點頭道︰「師傅,我明r 便安排心月復部下去請楊素出山,好在燕郡倒是不遠。」
鴻都遲疑了片刻又道︰「師傅,您深居簡出,怎麼會有這麼多渠道幾乎能獲得天下任何事的消息呢?」
李宗憤怒道︰「你個臭小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總是千方百計想套出為師的話,這些對你沒好處。」
鴻都只好低頭認錯。接著李宗拿出羅盤說道︰「另外你還有一件大事,那便是尋找圖騰,我說過,你要找到那只「獨腳鵪鶉」才能成就大事。」
鴻都自從坐上首領之位後便不再對圖騰有太大的興趣了,于是回道︰「師傅,那圖騰都找了這麼多年了,到現在一點信都沒有,您也不能提供一些具體的消息,光說一個大概地點,您可知您說的那地兒有多大嗎?」
「多大都得找到,我現在不能說出具體地點來那是有原因的,以後再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前往尋找。」李宗火氣未消的吼道。
鴻都知道師傅脾氣大,于是不敢多言,只是溫和的回道︰「師傅今r 車途勞累,當早些休息,明r 我便著手師傅交代之事。」李宗看了眼鴻都,用手一揮,鴻都便會意離去了。
翌r ,召開完早政後,便將一個名叫越勒青的小帥留下了,這個越勒青原本是鴻都父親的侍從,上次遭難時,他正好外出為其父辦事未歸,從而躲過一劫,鴻都覺得此人忠厚沉穩,又是父親心月復。于是就將他留在了身邊,這次正好可以將此事交予他。一來听說越勒青辦事能力很強,接人這種事應當不會有問題。二來他效力自己家族多年,是個可靠的人。因此,越勒青光榮受命了。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也是鴻都預料之內的,本來是件挺隱蔽的事,可是不知道誰這麼缺德居然將此事泄露到了婉靈的耳朵里,于是這個寶貝妹妹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煩著鴻都,但是鴻都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死活不同意,後來婉靈只好請出了師傅,最後還是師傅拍板讓婉靈一同前往。婉靈樂得不行,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進入中原,也是第一次踏足異族領地,沖破了她在塞外野落生活的局限,同時也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