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月如玉盤,漫天繁星點點。
「噴嚏!」
清冷的夜風拂過少年的身旁,頓時讓其渾身一哆嗦,一個響亮的噴嚏隨之從口中呼嘯而出。接著這份光景,到也是幽幽醒了過來。
右手很自然地在鼻尖處來回搓動幾下,而後吸了吸略微有些堵塞的鼻子,坐了起來。
「呼~好冷啊。不過,這一覺睡得,還是蠻舒服的!」
雙手環抱著自己,左右搓了搓雙臂,將自己渾身的武之勁氣運轉,方才驅逐出深入體內的寒氣。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不斷地恢復,這才慵懶地伸了伸懶腰,思考起自己接下來的去路。
回到上官家族?不可能,自己這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到那個狼窩,況且蝸居于此,根本就不是秦衍的x ng子。
更何況,他隱隱地感覺到,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他根本就無法想象!
要找到芊兒,至少得到天位之境,可是放眼整個雲坦城,僅僅只是地變之境,便已經是頂級強者的存在,地變之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達到這種地步。
在這樣的大環境中,能夠達到天位之境,就連一向狂傲自大的秦衍,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絕對根本就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到外面去闖一闖!
想到這里,秦衍的臉頰之上涌起了一股豪氣,站在山巔之上,凝視著不遠處靜謐的雲坦城,久久未語。
要說以往,炎村還在的時候,要他出去,他估計會思索一番。但是現在,能夠成為他羈絆的,已然不再這里。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秦衍相信,自己能夠在炎村活下來,就一定也能夠在這個大千世界活下來。
大不了,自己拼一個魚死網破,在回到這個靜謐的地方,回到自己的故土,徹底地隱居起來。
但是不拼一場,他絕對無法饒恕自己!
相比于耄耋老人,他秦衍,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與其將其虛度掉,倒不如到外界闖一闖,見見世面。
好男兒,志在四方!
心中的熱血在澎湃,勇于超越自己的x ng子在這一刻被點燃,他要出去,要告訴腳下這塊大陸,他秦衍,縱使沒有任何的背景家室,沒有先天最好的功法武技,也能夠依舊傲然屹立于這個世界的強者之林,奪得一席之地!
秦衍的雙眸閃動著j ng光,袖中的雙拳緊握,情緒異常的激動,捏的骨節都略微有些發白。
「咕咕~」
就在其豪氣干雲的時候,早已空虛的肚子卻是發出一聲破壞氣氛的聲音。臉上涌起一抹無奈之s ,微微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略微有些尷尬了起來。
縱使再有理想,也得先填飽肚子,才能夠去實現它。
「誒,就這麼點啊~」
右手不自覺地掏向了自己的口袋,凝視著手中那孤零零的一個銅幣之後,秦衍露出一個極為無奈地眼神。
一個銅板,只能夠買來兩個包子,或許這頓飯,都吃不飽!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先解決生活問題再說,不然的話,還沒有出去闖蕩,早就餓死在半路上,葬身于那些個妖獸月復中。」
一想到那些妖獸流出來讓人惡心的口水,渾身頓時寒毛倒豎,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冷顫。
賺錢,他需要賺錢!
當武者,佣兵,殺魔獸,賺魔晶……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想法,都是被其逐一排除。這些賺錢的方式最為便捷,但是也最為危險。
因為這些東西,換取錢財的地方,都在雲坦城!
只要自己一出現,以上官家族的眼線,斷然會將自己如同小雞一般再度抓回去。一旦被抓回去,那自己不是又一下子回到了原點了麼!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就在其快要抓狂的時候,腦海中陡然出現一幅蒼老的面孔,一幕幕被其埋藏在心底話語卻是很是時候地蹦了出來。
煉器師莫老!
雖然這種職業來錢相當慢,而且很有可能需要自己付出很多東西。但是和上面那些方法最為不同的是,這是一項可以賴以謀生的職業,無論秦衍走到那,都可以將自己鍛造出來的武器,換取錢財!
更何況,煉器師還極其z y u,在這個大陸有著極為高超的地位,不受任何人的拘束!
那個少年沒有一股傲氣,希望被所有人當成天才看待?而煉器師這個身份,正好符合這種少年心態。
略微點了點頭之後,便飛速地走下山來,朝著雲坦城的方向進軍。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原本沉默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火紅的太陽仿若調皮的孩童,猛地躥出母親的襁褓,迫不及待地給大地帶來新的溫暖。
此時,雲坦城門口。
緊閉的大門之外,早已排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些人乃是城外的山民,趕早將自己手中的貨物,推了過來。希望能夠佔據一個好位置,將這些莊稼作物,賣個好價錢。
在這些山民之中,一個頭戴斗笠,身披雨簑的少年緩緩站在其中,右手扶著貨車,跟著這些山里人,靜靜地等待著。
不久前,秦衍遇上一個山民,用手中僅剩的一個銅幣,並答應對方幫忙將貨車推入城中,方才換取了這麼一道簑衣。
相比于饑餓來言,將自己隱藏起來,在現在顯得最為重要。
「 !」
在所有人迫不及待的眼神之中,雲坦城那厚重的紅木大門被守城的衛兵緩緩拉開。隨著這道大門的拉開,原本喧鬧的人群也是漸漸安靜下來,將自己渾身的肌肉繃緊,等待著進去奪得一個好位置。
「走了誒~!」
身後的那位山民咋呼一聲,便催促著秦衍,隨著這擁擠的人ch o,朝著城中緩緩地涌了過去。
在秦衍的幫助下,這位山民還算是找到了一個自己略微滿意的位置,這才點了點頭,任憑少年離開。
在城中略微晃蕩了一下,估模著時間,待到城里漸漸熱鬧了起來,方才從一個y n暗的角落之中走了出來,以斗笠遮面,混在人群之中,按照當初莫老給自己的地址,緩緩地移動著。
「應該就是這里了!」
在一樁古s 古香的閣樓面前站定,秦衍用右手略微將壓得過低的斗笠頂了頂,仔細地辨別著方位,許久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確定了下來。
就在其站定的這麼片刻功夫,不遠處的攤位之上陡然傳來一陣嘆息之聲,聲音雖不大,但是武者的听力過人,一時間倒也是收入耳中。
「誒,又是一個想要來拜師的苦命娃,這些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拒之門外。」
「煉器師,有那麼好當的麼,這些女圭女圭不想得回家好好種地,跑到這里來受罪,真的是不務正業,人渣而已。」
「可不是麼,自己出身就那樣,還做著成為煉器師的夢,真的是好高騖遠,回家種地多好?我可是听說,前幾天,有一個苦命的娃,因為被拒絕,從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都少說兩句吧,他開始敲門了……」
至于身後那些人的議論,秦衍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沒有過多的搭理,右手輕叩房門,靜靜地等待著。
不多時,一個身著書童模樣的少年便是緩緩將門打開,待到看到面前這身窮苦打扮的秦衍之後,眼神之中頓時露出一絲不屑之意,略微有些不太耐煩地招了招手,示意道︰「回去吧,這些天已經有很多人來找師傅了,都是無一例外地失敗,你還是回去吧,就別麻煩我了!」
「這個,小兄弟,還是麻煩你通稟一聲吧。」
雖然對于面前的這個書童略微有些不喜,但是這是在別人的地盤,況且自己還是想要來拜師的,若是鬧出些什麼岔子,倒是不給主人面子了。正是抱著這種想法,方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滿臉笑容地開口道。
「叫你走,大清早的,小爺我還沒有吃飯,就來幫你辦事?你還真的當你是跟蔥了,就你這樣寒酸樣,別做那些什麼成為煉器師的夢了,根本就不現實。」
「就你這樣,你的神識能夠強悍到什麼程度?你有炎屬x ng麼?快滾快滾!」
一邊說著,一邊便是要將房門合上。
「哼!」
鼻腔之中陡然冷哼一聲,左手微微用力,便是直接用手一震,將即將合上的房門阻擋了下來。
書童只覺得手中猛地傳來一陣巨力,當即連反應的時候都沒有,便是直接倒飛出去,撞到不遠處的花瓶之上。
「 嚓!」
身後的花瓶晃動了幾下,便是陡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倒在地上碎裂開來。見到這個花瓶碎裂,書童的心也是猛地一顫,面s 變得蒼白了起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
右手微微前指,雙眸凝視著已然邁步進來的少年,語氣因為緊張,都略微有些發顫,變得尖細起來。
「不識好歹!」
對于這種人,秦衍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s ,他的x ng子向來是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若是對方瞧不起自己,他不惜用武力來解決。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從樓閣深處,陡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何人在外面喧嘩?」
听著這道聲音,書童那緊張的神s 頓時一松,手腳麻利地爬了起來,用眼神狠狠地剮了一眼秦衍,嘴唇微動,似乎在說︰「我師父來了,看你還能夠囂張到什麼時候!」
迅速完成這些動作之後,便是飛速朝著里面奔去,神s 恭敬地迎著一個老者,從里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