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心被捕後,戰斗很快結束。
不是仇殺,而是遇到了劫匪。
對方有二十來人,個個人高馬大膘肥體壯武藝高強。
而林語心這一方,雖說人數也不少,除去剛才見到的蘇嬤嬤和青檸,還有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丫鬟打扮,早嚇得抱在一起低低啜泣。十來個護衛,缺胳膊斷腿的,被那劫匪跟捆粽子似的捆了。護衛旁邊綁著一個四十來歲年紀的男子,一身綢衣,相貌清 ,似乎是個管事,面色慘白,半躬著腰哆哆嗦嗦的立著。
劫匪中走出一個左側臉頰有猙獰刀疤的漢子,打量了劫獲的三輛馬車,前兩輛都是載人的,最後一輛裝著幾個檀木大箱子,上面的銅扣做工精美。
那漢子用大刀挑開箱子逐個看了,都是些女子的衣物生活用具,連首飾都少見,更何況金銀珠寶。
那漢子「呸」一口吐在那堆綾羅綢緞上,對那管事怒道︰「挺大個陣仗,以為是條肥魚,結果連個銀子影兒都見不著。」
那管事嚇得冷汗直冒,雙手被捆住又不能擦,只把腰躬得更深。
「好漢饒命,家道中落,夫人新喪,小姐年幼,我們這是到錦都投奔親戚的。」
「算了老二,」劫匪中步出另一名魁梧漢子,在青檸身旁站定,「給莫當家的大禮已經備下,也不枉我們干這一趟買賣。我們得速速上山,莫讓老三老四等急了。」
老二用刀把抬起青檸的下巴仔細端詳一番,一拍腦門哈哈大笑,「還是大哥聰明,我倒忘了莫當家最好這一口了,這可比那金元寶還討他歡心哪。」
兄弟兩人相視大笑,青檸跌坐在地,縴縴十指緊緊摳入潮濕的泥土里,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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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心遇匪時正是上午時分,她們被一群劫匪趕著,棄大路入路旁密林小徑,在那林中繞來繞去,傍晚時分終于到了密林深處一座山頂的廢廟。
寺廟規模不大,建築還算完好,只是久不住人,地面落滿灰塵枯葉,牆角結了密密的蛛網。
入得廟中,老大目光正四處逡巡,老二卻已奇怪的嚷道︰「咦,莫當家不是說在嘯林山等我們嗎?怎麼連個鬼影也不見,老三老四也沒見。」
老大目光不停,嘴里卻道︰「莫當家信中說是今日在嘯林山相會,卻未說什麼時辰,我們便等到他子時。」目光穿過夕陽映照下灰塵簌簌的大殿,落到不遠處的蔥蘢翠林,「這里離皇家圍場極近,雖說最險處也許便最安全,我們卻不得不防。若霧雲山也容不得我們,兄弟們便只有散伙,各討各的營生去了。」
「散伙?這過慣了抬手一刀,有酒喝有肉吃的日子,咋還會討營生。」老二低頭一臉愁苦,卻在看到青檸的時候腦袋突然學會了轉彎,「大哥,若是莫當家不來,那散伙前俺可不可以先討個婆娘,也好早點繼承俺羅家香火?」
老大一臉笑意的看著這個開始為自己以後生計打算的兄弟,出口的話卻令在場眾人的心瞬間跌入冰冷的地獄,「不,這里的,一個也不能留,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