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菲斯的傷比我要輕很多,所以他很快就能夠隨意的活動而我仍然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
歌絲娜做的東西相當好吃,至少我覺得比大多數酒館里面賣的食物要可口。我很少和這個優雅的女人交談,雖然我並不在乎她j 女的身份,但是總覺得有些別扭。大概這是因為她那干淨柔軟的笑容和她所帶的那個標簽完全矛盾的原因吧。
每當我和梅爾菲斯開始談論那些屬于我們的話題的時候她都會非常乖巧的到另外那個屋子里去。也許她並不喜歡我們所說的話題,又或者是她討厭戰斗這種東西,我說不準。
「梅爾菲斯…………如果你當初把那枚無亡之戒也送給了挽歌,她現在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掌,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
「這世上沒那麼多如果。而且就算我給她她也不可能使用,因為她的鎧甲是火j ng靈王的詛咒,物品等級也是零,和不死無亡對戒召喚的贖魂之凱沖突。」
「如果她用了戒指的力量,有沒有可能…………」
「一個人如果能夠完全駕馭一件物品等級是零的裝備,就足以擊敗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戰士。但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家伙我還沒見到過。挽歌對火j ng靈王的詛咒也只是支配了大概百分之八十的力量而已,繼續鑽研自己所擁有的東西遠比重新熟悉一件陌生的裝備要有效率的多。那套鎧甲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意味著,只要穿在身上,連能量都不需要注入,就可以免疫所有五級強度以下的火焰屬x ng攻擊。你可以想象如果完全支配了那套鎧甲會是什麼效果。」
「挽歌的等級到底是…………」
「零級。如果AZZA和她打的話,挽歌用一半力量就能殺掉他。」
我在低等級的時候以為挽歌是五級左右,那只是因為我對能量和等級的理解不夠深刻。在那時候的我看來,似乎都是一樣的。而現在當我有了一定的力量以後,才能真正的體會到挽歌到底有多強。
就是那麼強大的戰士,卻被F級的戰士從後背暗算致死。無論擁有多麼強大的裝備,多麼強大的力量,然而在背叛面前卻是那麼微不足道。我很想知道挽歌在被我傷害到的時候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
我本來很想告訴梅爾菲斯是誰殺掉了挽歌,然後再問問魯恩希安和食影者的事情,但卻在開口之前收回了這個念頭。因為如果梅爾菲斯真的想查的話自己一定會去查的,他不知道只是說明他不想知道。我沒有理由給他加上這麼一層負擔,我會自己查個清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把黑劍應該也是很厲害的裝備……」我說。
「鴉羽之刃啊?也是零級。不過我只掌握了它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暫時還沒有找到開啟封印的辦法。而且因為等級低,能量不太夠,很多時候都沒辦法發揮它的威力。」梅爾菲斯的臉上帶著一點遺憾。
「百分之三十?可是你那時候那個能量刃…………」回想起他在幻獸之巢和弗隆伯恩單挑的時候所用的那個招數,我對那道能量刃的威力印象非常深刻。
「哈哈哈哈!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接下那招呢。不過和高等級家伙作戰的時候沒什麼機會給我使用罷了。你的那個同伴,叫什麼來著?當時實在是太自大了,所以才想滅滅他的威風。哈哈哈哈哈!」
弗隆伯恩已經不再是我的同伴了,我心里說。
「你曾經說你能困住你的目標然後用那招?」
「嗯。束縛陣不能做,但是可以用攻擊型的咒語讓對方困在一個範圍之內然後用那招干掉對方。只不過倘若對方的戰斗經驗稍微豐富一些,就會很難踏進我設好的陷阱。高級戰士都知道,純粹的範圍攻擊型咒語或者法陣的目的永遠都只是戰術c o作的一部分而不是真正殺傷對方,他們只要還清醒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被困住。」
我認真听著他的話,這些戰術經驗對我的幫助非常之大。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到這些知識,如果能將它們融在骨子里的話可以將隱含實力提升一個檔次。
「如果是我們倆的話,我可以做那個骨牢困住對方,然後你用那招來攻擊。就算有骨牢來擋,那招的攻擊力也應該能夠重傷對方吧?」我說。
梅爾菲斯的眼楮一亮,「沒錯!想不到你還很有戰術頭腦……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戰術,有機會一定要試一下!」
他越說越高興,我也被他說的興奮了起來,心里的y n霾都似乎消泯掉了很多。
「如果對方是多人的話,我可以對他們采取多方向的快速進攻,迫使他們背靠背防御。那個時候你應該能把他們全部困住,然後一招把他們全殺了!想想就覺得超過癮!」梅爾菲斯舌忝著嘴唇說。
「可是如果我發動骨牢的話我自己也會被困在里面。」我皺著眉頭說。
「那並不是什麼問題!我準備那招的時候會發出鴉鳴,你知道的。你在聲音變大之前判斷我的位置,然後向我的左上跳起來躲。能量刃發出去以後的聲音會變,你看我用幾次就能熟悉。听到那個聲音之後馬上躲避,然後其他人不死也要重傷。」
梅爾菲斯思考的比我多很多,而且他很清楚作戰的時候每個定位的同伴所需要的是什麼,這家伙靠著自己的戰斗素養幾乎在一瞬間就能洞悉整個戰場,這絕對是一種天賦。
「還有,如果對方被困住以後立刻開始防御的話是最好的。但倘若對方圍攻你或者試圖攻擊骨牢的話,你可以使個小詭計。」他繼續說。
這是我沒想到的,「你是指什麼?」
「遇到那種情況的話,你可以大聲嘲笑他們,然後立刻擺出全力防御的姿態,有多夸張就要擺多夸張。因為像你的骨牢這種招數連你自己都困在里面的話,你進行防御,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認為你也同樣處在被後續攻擊影響的範圍之內。如果對方的隊伍里有有經驗的家伙,就會放棄其他的選擇和你一樣進行防御,而那就是我想要的。」
「可是如果他們看穿了呢?」
「戰術素養比較一般的家伙在骨牢出現以後肯定會呆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傻子或者平均水平以上的人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攻擊你或者骨牢。如果你展開防御姿態,這兩種人都會學你。傻子是被你的笑聲嚇得,高手則會選擇相對而言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和你一樣。人能夠在第一時間能想到這一層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對手里面有能夠看穿這招的家伙,那說明他們的戰術想法和我是在一個水平,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被我的游走攻擊趕到一起去。」
雖然僅僅是一個比較簡單的雙人戰術配合,但是我們討論的興高采烈,這種興奮感是我以前還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以前的我總是一個人,甚至在進入公會之後都沒有和人真正的默契配合過。
可是現在卻似乎找到了一個知己,能夠放下所有的戒心討論可行的戰術和計策,這感覺非常不錯。
夜深了,我們不再聊天,準備睡下。然而我躺在床上,腦海里興奮地區域卻依舊沒有平靜下來。
僅僅是一個骨牢,就可以和梅爾菲斯配合出足以以少勝多的致命殺招,如果我努力鑽研不死無亡對戒里面其他的秘密呢?我們有沒有可能在面對那些怪物級別的家伙的時候取得勝機?
配合這種東西不僅需要極高的創意,更需要長時間並肩作戰才能磨練出的默契。我在還是普通玩家的時候就經常听到憑借團隊配合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傳說,所以現在的我深深地明白默契的配合對戰局的改變到底有多大。
可是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種失落感。
我的面前有三個龐然大物。Rayout,如果知道我沒死,這個曾經擁有我忠誠的公會應該會開始通緝我直至死地。Dreams,神都最強的三個公會之一。食影者,能夠獵殺身為零級戰士的挽歌,卻在整個情報網絡上如同鬼魅一樣的存在。這就是我要面對的東西。
如果有可以和我並肩面對他們的同伴,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可是梅爾菲斯不是可以和我共同面對他們的那個人,因為我不會拉他和我一起去對抗這些存在。我知道如果我要求他和我一起的話,他有很大幾率並不會拒絕。但是事實,我沒有資格用我們之間的羈絆來將他牽扯到這里面來,我認為這麼做是對我和他羈絆的一種褻瀆。
只希望我能找到擁有共同目標的伙伴。
或許我可以一個人對巴爾格斯進行復仇,或許也可以用利益讓Dreams和我妥協,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一個人面對食影者佣兵團…………
沒必要現在想這麼多,現在的我即使有那樣的同伴,也沒有面對食影者的資格。我這樣安慰自己。
旁邊的床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本能的睜開眼楮向那個方向看去,然後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歌絲娜披著輕紗的睡衣鑽到了床上,輕紗下面若隱若現的優美線條好像一副畫。梅爾菲斯和她擁在一起肆意的親吻著,兩個人的身體貼的緊緊的。
「有人……在旁邊……」梅爾菲斯低頭吸啜著歌絲娜胸前那抹嫣紅的時候,歌絲娜顫抖著小聲說道。
「那個家伙睡的死死地。而且,你也會害羞麼?」梅爾菲斯的聲音倒是很清晰的飛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的確很想睡,但是你們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梅爾菲斯用舌頭舌忝著歌絲娜的小月復,在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里出現了一道水痕。歌絲娜從嗓子深處發出了一聲悠長而細小的申吟,腰部向上弓了起來。
那兩個被熱情和y 望沖昏頭腦的人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梅爾菲斯健美修長的身軀將歌絲娜壓在身下,用極慢的速度起伏著。女孩將腦袋緊緊的埋在男人的懷里,發出偶爾帶著尖銳「啊嗚」聲的喘息,默默承受著緩慢而堅定的侵犯和床邊偷歡的快感。
也許是怕驚動我,那兩個人的動作又輕又柔。被汗水浸透的兩具身體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就就仿佛雕塑一般,j ng致而充滿力量。梅爾菲斯沒有放縱自己的y 望,盡管他看起來是一個y 望和野心都非常張狂的家伙,但是卻對這個女人充滿了體貼。
歌絲娜用嘴咬住了枕巾,不住的嗚咽著,承受著進攻。女孩在梅爾菲斯狂轟亂炸的時候,用力扭過頭,深情地看著身後的男人。
這個情景讓我一下子感到了某種悲哀。
她愛著梅爾菲斯,那個眼神我讀得懂。單純的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那個字。沒有摻雜任何東西,因為她明白她從梅爾菲斯這里很麼也得不到。
梅爾菲斯不可能為了她而停留,雖然我知道他並不是不喜歡這個女人。
兩個人所能共同擁有的就只是偶爾的縱情交歡,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屬于他,他也屬于她。當某天太陽升起之時,兩個人還是要分道揚鑣。
而這個女人就會在別的男人的身下一夜一夜的期盼這個男子什麼時候還會再回來。
一切只關乎選擇,無關乎緣由。對于這句話,我似乎更明白了一點。
因為有太多事情,所謂的緣由實在是不足以承載那個選擇。
兩個人到達頂點的時候,女孩弓起身子帶著一臉的水s 向梅爾菲斯索吻,然後在梅爾菲斯爆發的時候渾身顫抖著。
梅爾菲斯吻著她,然後抱緊這個女人。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兩個人光潔的身體靜靜的連接在一起,只此一晚。
我知道,他們都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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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以後,我和梅爾菲斯準備離開歌絲娜的這個地方。我有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們約定好一個月之後再見。
歌絲娜在梅爾菲斯要離開的時候抱了他很久,梅爾菲斯也抱了抱她,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梅爾菲斯是怎樣的,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歌絲娜。後來我再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歌絲娜已經連同這棟房子一起被燒成了灰燼。
告別了梅爾菲斯和歌絲娜,重新變成孤身一人之後,我鎖定了一個地方然後向那里開始進發。
海波城。那個城市和龍宮城差不多大,是很出名的出產特別訂制裝備的城市。當然,我去那里並不是單純為了買裝備。
我去那個城市的原因很簡單,那里是一個公會的據點,那個公會叫做地獄聖殿。
當巴爾格斯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才意識到,Rayout其實只是他的私有物。為了保護這個東西他可以犧牲任何人。那麼,我就要親手毀掉你的這件東西。
我現在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之外,只有剛剛從佣兵所取出來的一小袋隨身的金幣和旅行所需的食物補給。我之前的鎧甲已經被毀壞的無法再穿,而隨身的劍也丟在了和AZZA決斗的那個廣場上。
到海波城我可以順便給自己弄點像樣的裝備,畢竟只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我才會考慮使用贖魂鎧甲那種東西。每一個稍微有頭腦的戰士都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暴露的越多,以後的戰斗就會越麻煩。
除非迫不得已或者有必要,我和梅爾菲斯幾乎都不會在戰斗中留活口,絕大部分的高級戰士都會這麼做,這對自己也是一種保護。
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人,但是我都盡量保持了低調。我現在在這個世界里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我仍然存活的消息被Rayout知道的話,曾經的那些伙伴大概都會開始追殺我,而我並不想殺他們。況且Dreams對我抱有什麼念頭我還一無所知。
我想,AZZA、Fey和夏希他們如果知道我活著的話應該不會來為難我,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一想起Fey我的心髒就會開始抽動,我非常想去見她,但是內心深處卻有個倔強的聲音在不斷要我忘記那個女孩。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心情變得非常差。任何人都可以懷疑我,因為我並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可當自己珍視的人質疑我的時候,我就像傻子一樣開始方寸大亂。我對Fey很失望,非常失望,我知道這並不能怪她,因為巴爾格斯所拿出來的證據確實很逼真,可我就是無法抹掉心里對Fey的失望。
就在我出神的用過去的回憶折磨自己的時候,遠處的樹林里突然發出了劇烈的能量爆炸聲。被點燃的樹木發出了火光,我在這邊看的非常清楚。
有人在打架,而且並不是普普通通的玩家。
我並不想被卷到那種事情里面去,所以不得不開始繞路。然而當我繼續前進了一段路之後,那群人引發的火災已經蔓延到了沒辦法輕易避開的程度。
烈焰和濃煙封鎖了前進的道路,而且還在一點一點的擴大範圍。如果普通人繼續向里面走的話肯定會迷路,然後活活被燒死。
原本和我同路的那些普通人在罵了幾句之後不得不退了回去,似乎想要等這片大火自己熄滅。普通的玩家在野外不走大路的話很容易被魔物野獸之類的東西襲擊,所以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放棄原本的計劃。
身為職業戰士的我就方便多了,做一個能夠擋住那種普通火焰的防護罩所耗費的能量和我平時的能量恢復速度差不了太多。雖然煙霧會帶來一些麻煩,但是只要偶爾飛起來確定一下位置的話,是不會迷失方向的。
于是我飛起來看了一下形勢。從上面往下看,這場火災要比想象中還要凶惡。看來一定是有人用了等級不低的火焰法術,否則不會讓火勢波及到這麼大的範圍。
濃煙非常嗆人,所以我加快速度開始趕路。這個行為在幾分鐘之後給我帶來了一點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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