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哪能嚼不出這個味兒來,她想到了昨夜蕭縉刻意留在房里跟他說近那番話,覺得自己是該出場了,要不然日後在懷王府的日子必不好過,于是站了起來,撫了撫那受傷的手,轉頭盯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奴婢,笑靨如花,說道︰
「義父,王爺說的極對,多大一點事,立規矩是應該,要殺要剮的,就太嚴重。今日瑤兒大婚,懷王大喜,那可是普天同慶的一件事,這會觸霉運的。您最最疼瑤兒了不是!」
聲音清脆,笑語侃侃,隱約帶透著撒嬌的味兒,恍惚中會讓人覺得她「慕容瑤」是攝政王疼愛的干女兒,而不是棋子。
但她可以肯定,攝政王會賣這個面子。
太後也這麼覺得,側頭瞟了一眼,眸光閃了一下,跟著也笑笑,一邊點頭,一邊撫著手上那只金黃的貓兒,說︰
「六弟,你還真是疼惜干女兒疼惜的厲害呢,居然護短成這樣……孩子之間玩鬧的,你還當真了不成?」
攝政王作思量狀,又皺皺濃眉,微微有些不滿的叫道︰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才過門,就一心向著人家了!行了,看在瑤兒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剁了她們一只手……」
語氣已經退了一步,可這懲罰還是很重。
「義父,還是太重了,不如打上五十板逐出宮去吧!」
雲沁笑吟吟討價還價︰
「喜慶日子里,凡事都退一步……太上皇猶在病中,此番懷王大婚,志在沖喜,故應該以大赦為主,多多的為太上皇積陰德祈福,最最實在,這是所有人天下臣民都喜聞樂見的事。義父,您與太上皇手足情深,更是最最盼望太上皇早日康復的。所以呀,一切刑罰宜免宜免,宜從輕便從輕。才不枉了此番義父撮合良緣之心意。您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多嫻良淑德,勸的多自然妥貼,一下子將一件誓必見血的事兒給調勸開,或是不答應,那就是大不忠,大不孝,偏生那語氣還是笑融融的,讓人听得格外的舒坦。
怎麼听,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山野村姑能說得出來的話。
太後瞟眼一笑,連連點頭,贊嘖︰
「說的好。這話,哀家愛听,那就這麼定了!老四,你覺得如何?」
蕭縉深不可測的目光在雲沁身上一掠而過,表示認可︰
「嗯!這樣也好!雅雅這性子的確是頑皮了一些,這兩個奴才的確沒有起到好好督促的作用。日後尋兩個穩當的姑姑跟著雅雅,那性子實在是需要教化的!」
太後又一點頭,含笑的蕭雅身上打量著說︰
「的確該約束一下了。人選上,哀家會好好挑一挑的!都快是大姑娘了,言行舉止是該端莊起來。」
蕭縉馬上應下道︰
「太後,兒臣身邊有兩個侍婢很是伶俐,原本就是貴太妃賜下的,本是宮里的人,雅雅與她們原就熟稔,不如讓她們進跟著公主,您說可行不可行?」
「老四說的可是婉兒和畫兒?」
「正是!」
「嗯,那倒是兩個可用的人兒!你把人送來就是!」
太後贊了一聲後,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一笑。
但雲沁明白︰攝政王借機弄死這兩個奴婢,想按插自己人的意圖被蕭縉輕易就給粉碎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