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從沒有女子如此令他覺得有意思過,大家閨秀見得多了,五湖四海,遇得多,如牛毛似的,哪還稀罕?
才女也見得多,大多是袖花枕頭一把草,沒什麼斤兩,更拿不出實實在在的能耐來,女人們的那些小伎倆,怎麼也瞞過他的火眼金楮的。
古人說,女人啊,頭發長,見識短,在這種社會里,多少還是有點那麼個意思的,不是他有意看低——全是社會體制害的人,生生把女人養成了蠢物︰好像除了迎合男人,打點後院,就再沒有別的他用。
可這女子呢,辦的這事兒,真的是玩的滴水不漏,天衣無縫,整個王府居然找不到什麼蛛絲螞跡來證明她和此事有關。
他呷了一口酒,甘冽的滋味在舌尖卷起來,又吃了一口菜,贊了一句︰
「還不錯!」
她也笑逐顏開︰「那是!四海閣送來的臨時廚師,那是一流的……哎,對了,那四海閣是什麼來歷,賤妾听易總管說好像那邊來的人挺了不得!」
四海閣,那是懷王暗中經營的一處分號遍布西楚的斂財之所,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正好,她是了解一些內幕的。因為雲中閣和四海閣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兩邊稍有交涉,只是不深。
她故意這麼問,既然她是攝政王派過來的,那些敏感的問題,該問的就該問,省得彩姬覺得她沒在替人家辦事。
蕭縉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回答起來︰
「四海閣是西楚國內三大商號之一,閣里頭擅作菜的,是挺多的。至于說那邊的人如何如何了不得,這倒少見識。在西楚國內做生意,做的再如何大,總得照得我們西楚的律法來!西楚國內,君王最尊。」
說的真是圓滑,既肯定了四海閣,又抬高了皇族的地位,完全是蕭縉式的官場話。
「那是那是。」
她笑的明亮︰「西楚國內,皇上最尊,爺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妾身早就和義父說了,爺乃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當世英雄,那個能耐呀,哎呀呀,可真是不得了……您在戰場上立的功勞,他只能興嘆一聲老矣了。」
明明是恭維的話,可听到蕭縉耳朵里,總覺得是帶刺的︰她知道的事兒,似乎不少,想著法兒的想試他。
「王妃就別替本王吹噓了,本王再厲害,也不及太上皇和攝政王手段高,西楚國能有今天,全是他們的功勞……」
他想了想,慢慢的嚼著菜,沒有再跟著這話題,目光往好奇看著的木紫琪臉上頓了頓︰
「幾天不見,瘦了些!是不是王府里的瑣事多,累到你了?」
話說的夠體貼的。
「還好!不累的!就是之前月復泄,人有點虛,現在已沒事,多謝王爺關心!」
木紫琪覺得王爺和王妃的話,另有意指,她有點听不懂,這會兒听得王爺轉開話是,問起自己,不覺蕩起一個美麗的淺笑,流光湛湛的,好看。
他深深的流連了一會兒,忽轉頭看向了吃的不亦樂乎的女人,說了一句︰
「王妃,從明天開始,每日到東理事閣內識字練筆,作為王妃,這點修養必須有,所以,從現在開始慢慢學起來。一年半載總能學得會,要是不行,三年五載,總能學得成的,你說是不是?秀才十年寒窗苦讀,才有機會躍入龍門為士。本王會選一個資質深的女官來用心教你。木側妃也會在邊上好好的輔佐你!總有一日,你也能修成正果……才好和紫琪共同分擔家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