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東院,燈水通明,樓上侍著幾個奴婢,一個個皆侍在走道外,房里幾乎沒人侍著的,雲沁不許,不愛有閑人在面前晃,除紅袖和青袖,那彩姬偶爾也在,不過多半時候,都被使喚出去。
雲沁常用她,故意忙她的。
此刻,屋里只有兩個人,雲沁和青袖,紅袖則守在門外頭,那丫頭,是慕容瑤以前收留的人,一直以來以侍婢的身份留在慕容瑤身邊,彼此相依為命,大婚偷龍轉鳳的事,她知道。
相對于當事人淡定,青袖急的不得了,蕭縉不是說了嗎,今夜要來這里過夜!
過夜哎,那得睡一起,當然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睡覺。
雖然她頭腦不如小姐那麼的復雜,可夫妻之禮是怎麼一個過程,她是清楚的,呃,這當然不是說她有這方面的經驗,而是她家小姐畫過圖給她看,還美其名為︰生理課,知曉生命的由來,汗滴滴啊!
當時,看到那畫,羞得她一張小臉紅的 ,猴子似。
真是弄不明白啊,那時還是處子的小姐,怎麼對男人的身體結構那麼清楚。
還通曉房事。
要命的是,說起來還不羞不臊︰大談闊論的跟她解釋孩子是怎麼孕育的!
「小姐……你就不著急?合著,你想將錯就錯,打算找他做囡囡現成的爹爹了麼?」
外頭,天已經黑了,潑墨似的夜空上,星星點點,撒了一把亮晶晶的明珠,一閃一閃,月已掛上柳梢,再不用多久,蕭縉就要過來了——這夫妻同床圓房的事兒,可不能鬧著玩呀!
屋內,燭光亮堂堂的,雲沁沐浴罷,正在看書,看的是《山海經》,看看笑笑,笑笑看看,完沒把這事放心上,青袖看不下去,站定在她面前,急悶的問起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她可不覺得自家的小姐,能看得上蕭縉,雖然這懷王是個人物,可女人一打一打的娶,怎麼看,也不可能被小姐看中,況還是一個王爺——
之前,小姐就說過,
「這女人吶,萬萬不能嫁皇室,嫁王爺,那是自找罪受,和一堆女人用一個男人,那得多骯髒。」
在青袖看來,男人娶一堆女人,那很尋常,雖然前朝推祟過一夫一妻,可最終還是被傳統觀念給顛覆,一夫多妻制,太過于根深蒂固,權勢人家會興盛這樣一種習慣,不僅僅是傳統,更是各種利益在其中起著作用。
而小姐推祟的就是前朝那種曇花一現的男女平等制,這種思想啊,極端。
話說,小姐就是這麼一個極端的人,所以,一定看不上懷王的。
就算看上了,那王爺也不可能容下一個生養過孩子的女人的。
呃,她想到哪了,反正,重點就是︰絕對不能圓房,否則,就得戳穿西洋鏡,這戲,沒得唱不要緊,要緊是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雖說,她清楚小姐是有能耐的,原不必由她著急,可眼見得時候差不多了,小姐又沒啥行動,她免不得就沉不住氣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