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妾讓人泡一壺茶,哦,對了,青袖,再要一碟松子,王爺,可要水果?四海閣直供的梅子,酸酸的,時令鮮果,怪好吃呢!」
雲沁輕快的問,那嗓音,悅耳極,清亮,婉轉,流水般滑過,讓人覺得舒服。
他呢,坐在那翻著桌面上的女紅,圓形繡架上,繡的是一只鴛鴦,顏色配的鮮艷,繡工也精細︰
「不用麻煩了。這是你繡的!」
不是,她哪會繡!
從小,她就不愛女紅,那種文縐縐的事,她不擅,是青袖在繡!
剛剛,她把書給收了起來,裝出一副在繡花的樣子,听得問,她眼楮不眨一下,表現的極為謙恭,回道︰
「嗯,針法很拙,王爺見笑!」
出門去備茶水點心的青袖在心里笑。
蕭縉轉頭看了雲沁一眼,沒捕捉到半分局促,落落大方,婷婷而立,浮躁的反而是他。
「坐!」
「謝王爺!」
兩人對坐。
不一會兒,糕點先奉上,緊跟著,青袖恭敬的將新泡的茶水奉上,還將那茶蓋掀開了一條縫,讓它涼上一涼,做妥當後,使喚所有人一起下去。
關門。
房內只有王爺和王妃。
「王爺吃茶!」
雲沁熱情的打招呼,將茶蓋掀了,一陣陣熱氣直冒,茶香濃郁。
蕭縉的神情,淡淡寡寡的,無視這殷勤,淡淡問︰
「听說王妃是戒嗔師太的弟子?」
她不動聲色,掛起明媚的淺笑,便如春日里那初生的太陽,在微有雲氣的東方撥雲見日的亮起來,說︰
「嗯,也算不得是什麼弟子,師太並沒有正式收我為徒,不過,妾常在師太跟前走動倒是真的。」
「哦,原來如此。本王多年前與師太有過一面之緣。那番,本王受了傷,還多虧了師太賜藥。可惜後來一直忙,無緣與師太一晤!」
這話倒令雲沁一怔︰「哦,是麼?家師從未提過!」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蕭遠看中慕容瑤,是不是也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因素在里面,曉得戒嗔和懷王有舊交,故以其徒弟相配,懷王念舊,容易不設防?
嗯,也不對,這懷王,怎麼看都是一只賊狐狸,怎麼可能為了所謂的舊交情,而放松戒備。
「師太施恩不望報。不過,王妃,師太可是將門奇女子,不僅曉文章,而且通兵法,你怎麼不識字?」
這麼一繞,繞到重點。
雲沁不覺抿嘴一笑,眨眨眼道︰
「王爺,這世個不識字的女人,何其多?女人嘛,三從四行,以夫為綱就可以了,沒必要懂那麼多?這是家母所自幼所教。想妾與母親住在懷遠縣,日子一直清苦,加上母親大人長年生病,我們母女二人終日為三餐而愁,忙忙碌碌就為了溫飽,哪有那個心思用在那種地方。師父雖然是名門出身,可惜妾識得師父日淺,雖有機會在師尊面前臨听教誨,卻無緣得師尊親授學業。妾去庵堂,最最想學的是醫術,故對于藥材,頗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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