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後不好惹 第六十章第,不歸路,神秘祭壇 (建議別跳章)

作者 ︰ 望晨莫及

耳朵內,好一陣嗡嗡作響。羋曉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聲音過大了,還是那話里的意思太過強悍了。

她的心顫了一下,身體也顫了一下。

一陣寂寂無語。

只有車輪在滾動,發出一聲聲 轆聲,車外頭,駕車的岳離在提心吊膽的听著,里面好像在打架,在爭吵啊,這車的隔音並不好…棼…

良久以後,車內終于再度有了一些聲響,被各種雜音隔著,岳離沒听清楚那有些低柔的聲音。

……

「蕭縉,寧以春是你的女人,木紫琪是你的女人,獨獨我不是。我是雲沁,不是慕容瑤……先」

雲沁冷笑,打掉了那只在黑暗中模索著想要撫模她臉孔的大手——她好不容易才掙月兌出來,因為他空出一只手,所有,她才有那個機會。

「對,你不是慕容瑤。所以,你等著︰假以時日,我會讓你以雲沁的身份,風風光光、十里紅綾再嫁我一次……」

一雙手再度被他牢牢釘在頭頂,他噴著滾燙的鼻息,落下一句堅定的宣告。

她心一沉,暗叫不妙︰

這個男人怎麼突然生了要娶她的念頭?

還想讓她以雲沁的身份嫁他?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先前自己向她要休書的光景。

他曾說︰慕容瑤休與不休,與他無關緊要,因為不在意;他在意的,就不會放手……

那時,他是不是已經存了這樣一種想法在里頭了?

慕容瑤,他可以輕易休,為的是將來娶她雲沁?

是的,他現在知道她是雲家的七小姐,他若存了這份心,他若往雲家堡提親,呃,偶滴天,他會做那種無恥的事嗎?

表面上來看,她還是秦逍的未婚妻。

那樣做,只怕折損他的威名吧!

但是,這個人,如此奸詐,狡猾,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又有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

這一刻,她真想看清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心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嘴里則毫不遲疑的丟出一句譏嘲︰

「你在痴人說夢。雲家堡與南燕秦家有婚約,我雲沁即便想嫁,該嫁也是秦逍。何況我根本就沒想過再嫁!」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我若想娶,你就躲不掉……你信不信?」

語氣絕對是危險的,是不可挑釁的。

不管這位雲七姑女乃女乃信不信,反正,正在趕車的岳離是真信了。雖然他們爭吵的聲音不是很響,但他還是听清辨清了主子听的話,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瘋了啊,他家爺,還真是中了邪了!

……

車內,雲沁的冷哼聲被車輪滾動聲給淹沒。

蕭縉听得清,那是不以為然的語氣,他的心,被這一記哼刺激了,月兌口而問︰

「雲沁,這五年以來,你守著囡囡不嫁,因為囡囡的父親是麼……」

他瘋了似的想逼問出下面那一句︰

囡囡的父親到底是誰?

當年你遇上過什麼事?

他想說︰我還有一個名字叫龍奕,你听說過嗎?

他有那樣一個強烈的沖動,想將這些疑問,一次性問明白了。

但是,那些即將月兌口而來的話,被冷冷給打斷了——

「這不關你的事!蕭縉,別再逾越界限來管我的私事。否則,我們沒有合作的前提!別逼我與你反目。」

她的聲音,冰冷冰冷,大聲叱叫,不許他探底。

這令蕭縉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笑盈盈的表相下,那顆被封凍的嚴嚴實實的心。

她用她的抗拒和語氣來表示,那不是他可以接近得了的。

于是,想要問的話,生生又咽下肚子。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惶的他,居然情怯。

蕭縉松了手,她馬上彈跳著退到邊上,別過頭了,還將車窗簾子給扯開了,讓那一陣陣夜風吹進來,吹散車內那有點顯得曖昧的氣氛。

自秘道回到王府的堇園,跨出秘道,當室外的光亮射進他們的眼簾,她搶先一步沖出去,蕭縉再度將她的手抓住,一把將她摟進了懷︰

「是你來招惹我的,雲沁,你別想躲開了去!」

雲沁撞疼了鼻子,怒目抬頭時,正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

認真!

無比的認真。

可是他身上的女人香叫她聞著特別的難受。

她將眉心蹙的緊緊︰

「蕭縉,你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聲音寒徹骨。

「所以,放手!」

她沒有掙,而這句話,已經帶進了很嚴重的警告之意。

岳離比他們早一步跨出門去,看到守夜的妻子如絹听得聲音要進來,他向她揮揮手,讓她出去,將門關上,在外頭直吐氣,妻子則在邊上打問號︰怎麼了?

岳離苦笑,拍拍妻子肩,輕聲道︰

「爺遇上克星了。」

屋內,蕭縉沒放,而是眯起狼一樣的眼,聲音極其冷靜的反問︰

「怎樣才算資格!」

想到了秦逍的不婚不納,那一刻,他領悟到了一些什麼?

她有她原則,在兩∼性關系上。

「白首一世,廝守一人。」他猜測,肯定式的猜測。

「對!」

她點頭。

他的目光閃了閃,眉挑了挑,隱隱笑了一下……

這舉動,落在雲沁眼里,被解讀成了一種嗤笑,是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她抿了抿嘴,仰起下巴,回以淡一笑,手上加重力量,想月兌離他的禁錮,嘴上道︰

「蕭縉,你是王,你有你的國家天下,你會有你的妻妾成群,你的一切,與我的意願背道而馳。即便,我再如何吸引了你的目光,請記住,我不是一件附屬品,能成為你將來龍座之上的點綴!我不會是點綴。我要的男人,必須以我為驕傲。你不會,也不可能是。麻煩你別用你的權你的勢來凌人,這會叫我從此瞧不起你。

「蕭縉,這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我與你,志不同,不相為謀。今番路同結伴行,他朝緣盡各東西。別想讓我成為你後院或是後宮的一份子。這只會把我對你僅有的一點欣賞徹底抹煞掉。

「你從來不是我要的男人,我的男人,他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既然已經死,既然找不到第二,便不會再有別人來替代。沒有一個可以替代。所以,請放手!」

她的聲音,不再嬌柔,她的聲音,可撼天可撼地。

而面前的他,烏沉沉的眼瞳,就像夜色底那深洶涌著的海,風卷起,浪翻起,深  的,看不到底。

這樣的男人,太過復雜,有什麼異樣閃亮的東西在他眼里一閃而過,而她抓不住,也不懂他的悸動是為了什麼。

她不想去深刻的了解。

她的心,不想容納了別人。

那個男人沒了,她還有一個囡囡。

就算以後要給囡囡找一個父親,也不找這樣的男人。

皇族,她攀不起。

皇族,也容她不下。

皇族,哼,嫁皇族,那是自找罪受。

她堅定的,肯定的不入皇族,絕不和這個男人扯上半點關系。

蕭縉微微一笑,似有一道初升的霞光自黑幕里暴射出來,那麼閃亮,可奪人魂魄︰

「也許,我能。

「家國我要,你,我也要。粉黛三千,我不要。雲沁,我說得出,做得到……會有那麼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嫁我,並以我為榮!」

狂妄的男人。

驕傲的尾巴都能翹上天。

她冷睨。

他大笑,笑的完全不像平常那個嚴肅、冷漠、沉穩的懷王,語氣是那麼狷狂,這與他平常穩重的形象不符了。

「怎麼?不信?」

她自不信,嗤笑,挑釁︰

「好,我會拭目以待!看你如何辦到!」

「好,那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他揚眉含笑,應招。

「不會挾勢,不會威迫!」

「絕不挾勢,絕不威迫!」

兩雙眼楮,火花四射,帶著不馴之色,在空中鏗鏗鏗的過招。

這女人啊,是一個不服輸的丫頭片子,只要她認定的事,她會堅持到底,寧可撞南牆也不會回頭。

蕭縉一笑,放手,兩個人相處,若都是頭頂著頭,角頂著角,只會鬧的遍體是傷——

他不愛做這種蠢事,你進我便退,也是一種策略,猶其在男女關系上︰東風可壓倒西風,西風也能壓倒東風。不管誰壓了誰,能壓就是好事。

雲沁呢,有點詫異他的讓步。忙將被他捏痛的手藏于身後,淡淡退了幾步,又歪頭瞅了瞅這張笑意吟吟、陽光明媚的臉孔,這麼的親切,平易,完全沒有作為懷王肅殺之氣,感覺真是奇怪……

怪死!

她平靜的轉身,離開,在心頭不斷的告戒自己︰

「以後,要離這個人遠遠的。絕不給任何機會!一定遠遠的繞開!」

快步走,幾乎要奪門而出,一個聲音,有力的鑽進了她的耳朵里︰

「雲沁,前天晚上,我不在王府,昨天晚上,我和木紫琪下了一夜的棋。我沒有其他女人。這幾天,你陰陽怪氣的,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聲音是含笑的,他在解釋嗎?

她的步子踩了個空,差點絆倒,心砰的急跳了幾下。

前天晚上,他不在府,那和寧以春圓房的是誰?

忽然,她回過了頭,瞪向了那個笑的魂淡的男人,正在拍身上的風塵,溫溫淡淡,那麼無害!

可他不動聲色,就用一個替身,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他竟敢如此敷衍皇太後,他們之間,難道不是聯盟嗎?

她有點發怵!

這個男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連太後也敢這麼唬弄!

他怎麼這麼愛給自己戴綠帽子?

那總歸是他明面上的女人!

這一刻,她真替寧以春悲哀︰滿心歡喜,心甘情願,讓人糟踏……

悲劇人生。

同時,一種異樣的釋懷在心頭徐徐涌現,似乎一下子感覺欣慰了許多……

她到底沒看錯。

有些人,就愛玩陰招——

這男人,不是一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人。

這男人,做事,總是不拘常理。

這男人,招惹了,就得染上一身腥羶!

要命的是,她招惹上了!

這還了得啊!

她匆匆跨出了門,看到岳離在走廊上守著,遠遠的站著,也不知有沒有將他們的對話听了過去,也不曉得這人是不是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那些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快些離開這里。

這個叫蕭縉的男人啊,危險系數實在太高太高!

躲吧!

躲的遠遠的,才是安全之道。

****

沁園內,囡囡被侍女抱下去睡了,秦逍**于窗前,看著那一叢巴蕉葉在風中搖曳生姿,段仁就侍在身後,等著王爺的吩咐。

「小段,這段時間,保護好小小姐,不能再讓她再出現任何意外了。」

他低低的吩咐。

「是!」

「還有,傳令下去,全力好保護七小姐……不惜一切代價。」

「是!」

「下去吧!」

門合上,他獨自站了良久,方坐定下來,往了抽屜里找出了那張平面圖上細細的看。

那是祭壇的結構圖,明黃,屬皇家御用之物,乃是三百年前的「古董」。

他未雨綢繆,拿來細細的看,那整個框架已經在他腦子里了,可是他還是完完整整的再看一遍,生怕有遺漏的地方。

她要進祭壇,他就覺得不安,總覺得這丫頭如此固執,又會惹出一個天大的禍出來。

而他的存在,似乎就為了去替她料理殘局的!

唉,他真是太縱容她了。

可是,他能拿她怎麼辦?

打不得,罵不得,鎖不得,囚不得!

那只能寵了……

唉……

他再度嘆息,幽幽的無奈在夜色里蕩漾開。

****

第二天中午。

沁園。

穿得漂漂亮亮的囡囡剛剛從外頭回來。

今天,一大早,秦伯伯帶她去逛街,看好看的,听好听的,玩好玩,吃好吃的。

看的是馬戲團,鬧市區,有那麼一座樓,名為馬戲樓,樓圍著一個大園子,園子里有個大榭台,各種罕見的動物雜耍,在這里開演。每天三場,秦伯伯包了一個看閣,供她看,她看的是興奮的直尖叫。

唔,好嘛,她是真沒看過。

听的是說書,說的是什麼呀,司六先生斷奇案,營救名聲赫赫的第一探,那些人啊,可把司六先生說神了!

她听的可樂了︰她娘親多了不起啊,以後,她得向娘親好好的學習啊!做一個了不得的巾幗英雄。

玩的是呢是一只小雪狐,是馬戲團里的,可漂亮了,秦伯伯給她買了來,說是給她當寵物,她高興的哇哇直叫,狠狠親了幾下,直甜甜的叫︰「伯伯真好,伯伯真好……」

吃的是,是第一樓里的各種招牌菜,一盤盤兒,花料多,又都合她口胃,她吃的那可是津津有味,一張小嘴歡騰騰笑著吃著說著,就是沒停過。

她玩的都有點樂不思蜀。

倒不是她真成了土豹子,娘親帶著她什麼沒見識過呀——可娘親呀,會管著她,而秦伯伯會縱容她,事事都依著她——多好多好啊……

何況這洛城,她是第一次來,這異族的繁華之景,看在眼里是如此的新鮮好玩。

還有,子淵哥哥也來了,一大早的,娘親將他們派了過來。

兩個人結伴同玩,又熱鬧又有趣,又有得吃喝玩樂,甭提有多開心了。

當然,和莫子淵見面的時候,她還是被這老秋氣橫的小少年黑著臉給訓了一頓,訓的比娘親還凶,可她不怕,直做鬼臉,子淵拿她無可奈何。

在她覺得,這一趟出來,是有驚而無險。

值得的。

經過這幾日相處,她越發的喜歡秦伯伯。

真心真意的喜歡。

她沒見過父親,也不知道所謂的父愛是怎麼樣的,但她知道,秦伯伯很疼她。

疼她其實還是次要的,更要緊的事是︰

秦伯伯懂很多東西,總能時不是教導她,教的方式很靈活,不是那麼死板,她學起來很輕松,她喜歡這種隨時傳教,不拘一格的教學方法,和母親一樣的;不像司靖伯伯那樣有點呆板,也不像蕭群伯伯那樣放縱。

她覺得母親和秦伯伯的觀念,站在同一個起點上,那也許是因為母親從小就是秦伯伯管著長大的,所以啊,大同小異,非常受用。

哎!

要是秦伯伯能做她爹爹就好了!

她腦子里還有一個合適的爹爹人選,就是一年前遇見的那位「阿劉」伯伯,又英俊又不凡,武功又好,頭腦也極為的強大,多好啊,可惜,只見過一回。可惜娘親沒見過。可惜了。

玩了一個上午,囡囡在外頭吃過午膳回到沁園,覺得有點累,嘰嘰喳喳的小嘴,終于歇停了,賴在秦伯伯那無比好聞的懷里,昏昏欲睡。

秦逍微笑的看她,抱著她下馬車,進沁園,引來所有侍衛的側目——他們的主子,對待自己的親佷女都沒這麼好的呢……這女圭女圭啊,誰家的呀?真是好福氣了?

除了段仁,沒有人知道囡囡的來歷。

秦逍將女圭女圭抱回房,放到床上,撫撫她的發。

囡囡打著哈欠,歪著小腦袋,想睡。

朦朧之間,好像听到有人說︰

「好了,囡囡,乖乖的睡一覺,伯伯要去辦點事。你呢,好好留在這里玩。有事找小段……知道不,可不許亂走了……過了今天,明兒個伯伯帶你去泛舟……」

囡囡不知道秦伯伯要去辦什麼事,勉強撐起眼皮,支起可愛的小臉,在秦逍臉上親了一下以後,一邊揮手,一邊咕噥著叫︰

「去吧去吧,早點回來……囡囡等著。」

秦逍笑笑,揉揉這個可愛孩子的小臉,惹來一陣咕咕噥噥的抗意,回頭叮囑了段仁幾句,又瞅了幾眼守在附近的子淵,那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孩子,一直一直在邊上看︰

「小淵,好好守著囡囡。」

子淵點頭,輕聲說︰「以後,我會牢牢盯緊的!」

秦逍知道這一次,囡囡的走失,可把雲莊的人嚇壞了,子淵更是自責的不得了,所以,這一次,他是再也不敢馬虎了。

他揉了揉這個優秀的孩子,這麼小,這麼沉穩,將來必成大器。

他喜歡。

沁兒看中的人,每一個都是出色的,有這個孩子盯著,他會放心很多——

也不知為什麼,從昨兒雲沁說要進祭壇開始,他的眼皮,就在不停的跳啊跳的,感覺會出事一樣。

時,正值晌午時分,離朝中公布的祭祀時辰還有兩三個時辰。

秦逍帶著人離開了沁園。

他要去祭壇附近守著,以防止出現異變,這里只能交給小段看著。

雖然他事先已有所布置,但,很多事,計劃是計劃,實際發展是不受計劃控制的——

秦逍不知道容姑姑到底想要達到怎樣一個效果。

雖然知道她的動機是為國家大業,這些年來,他們的合作也一直很好。可今番,她做的事,有些已經超過了他可以容忍的界限。

比如︰對囡囡下手。

又比如,國師案,那個女人有沒有參予其中?

有些事,她一直沒有跟他交底!

他不能確定,雲沁進去祭壇,最終會發展成一個怎樣的結果。

他只知道一件事︰容姑姑的整個計劃,在收尾當中。

昨日,他把囡囡帶到了身邊,已經打亂了她的步驟。

沒了囡囡,這個女人會拿誰來下毒手,以達到她那個最終的目的呢?

他不知道。

也猜不到。

跨上馬,揚塵而去。

那是未知的路。

充滿驚險。

***

沁園,囡囡睡的正香,女敕女敕的臉孔上,帶著一抹甜甜的微笑,手上,抱著那一只雪白的小雪狐,那雪狐也甜甜的眯著眼楮,時不時還睜開眼,往囡囡臉上舌忝了幾下,那毛毛的舌感令她在睡夢里嘻嘻笑出來。

笑聲令邊上侍著的奴婢跟著微笑!

「這位小小姐,真是美的不像話,叫人看著,是打心眼里叫人想疼著她——」

春意低低的道。

自夏荷抿嘴笑︰

「可不是,這樣的小小美人兒,等長大,得迷死多少少年郎?看爺的意思,那是恨不得收了做女兒!」

「要是能做了爺的養女。那可真是福氣了。將來所嫁,必將是名門世族的貴公子,或是一方大人物,這輩子就宛若踩在青雲里,再也不必愁。」

夏荷想到那日主子帶來的小女圭女圭,那麼髒,一直在猜,這個底層冒上來的女圭女圭,是爺無意間遇上,喜歡上,才帶回來的——這孩子的確是聰明伶俐,招人喜歡。

作為女子,活于世上,最最盼望的不是嫁一個如意郎君吧!

二八少女,正懷春,她侍候的又是像秦逍這樣的人物,偏偏啊,這位爺,不近,連個侍姬也沒有,著實是叫天下人驚奇。她們這些近婢,倒是不敢有那個奢望,做他枕邊人,只在想象,以王爺如此高的眼界,能願意娶怎樣的人為妻。

那個雲七小姐必是不能了,畢竟都做了那麼多丟人現眼的事了,是個男人都不會吃回頭草。

所以啊,她們縱觀天下,除了那位鳳小姐,還有怎麼一個杰出的女子,可配為他為妻,為他生養。

可惜,那位鳳小姐,早早就給配了人的。名花有主,只待有朝一日做了那家少夫人的。

她還在想啊,等這位小姐長成,以公子爺的眼光,又得給她配一個如何出色的夫婿了……能叫王爺看中的人,必定也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量限。

她嘆啊,同人不同命!

春意蹙蹙眉,忽輕道︰「可也不對,昨兒個夜里,那女子是誰?小小姐在叫她做娘親呢?還有,爺和那女子關起門來,說了好一會兒……段大哥還親自守門。也許也是來歷不凡的……要不然,爺怎會如此在意……」

夏荷想想,也是,目光直直的落在這小小娃兒身上,又瞅了瞅邊上拿著書看的小小少年,眼都不斜一下,看的真認真,臉上泛著奇怪的紅暈。

莫子淵其實在想一個事︰囡囡是女孩子,將來得嫁人,那,一無家世,二無家底的他有沒有那個機會呢……哦,他差點打自己的頭,你幾歲啊,想這麼遠……

小心肝,砰砰砰的在跳。

俊俊小臉就紅了!

他在不好意思——覺得這是褻瀆。

*

囡囡甜甜在做夢。

在夢里,她又瞧見了那俊的不像話小男生,四五歲的模樣,散著一頭直肩的卷發,額頭止系著一塊閃閃發光的紅玉,淺淺的月牙狀,眉鋒,眸亮,唇紅,腮女敕,著一身銀白的護甲,胖敦敦的左胳臂上有一塊胎跡,形似白虎,以個反身撲咬的姿式,仰頭高吼。

這個小男孩叫「小白」,這樣一個形象,總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夢里。

她的腦海里有一段奇怪的記憶︰有時,她看到小白在教自己寫字,練功;有時,她看到小白正對著一座白虎玉雕發呆,有時,她看到小白躲到一個山洞,抱著一冰棺,沉默不語,整張小臉貼在上頭,一臉的落寂,她想看看里面裝了誰?

他不讓看,拎著她出來,砰的把石門給合上,神情是郁郁寡歡的,小小的身形,是孤寂無助的。

她想偷偷跑進去看。

可每一次,都被逮了一個正著。

這些都是夢境。

最近,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夢到他了,今天她又夢到了,真好真好……

「小白小白……」

她叫著,高興的眉開眼笑。

每一次見到小白的,她總想抱抱這個孤寂的小朋友。

這一次,她看到他站在桃樹下,吹著樹葉,她笑嘻嘻的跑過去,想撲到,狠狠親一個,想說一句好久不見。

不想,那麼一撲,人沒有撲到,眼楮一眨,四處是一片刀光箭影,箭陣,滾石,烈火,毒水,一間封閉的地府,在搖搖欲墜,似乎要在瞬間傾倒。

她看到娘親身中數箭倒在血泊里,她看到懷王府的那個伯伯被火熊熊炙燒……

她听到娘親在哭,那個伯伯在慘叫……

怎麼會這樣的呢?

她瞪大眼,看著這樣一個恐怖的畫面,嚇白了臉……

「快去,快去,快去救娘親……」

一個驚急的聲音在那里叫︰「拿上地圖,快去快去……要不然,他們會死,他們會死……」

是小白急切的叫聲在耳邊回響。

囡囡總能在夢里夢到自己和小白說話,可是她沒一次能听清楚小白和她說了什麼。

這是第一次,她听到那個人的聲音,清越的就像雲端上的笛子,那麼嘹亮而動听。

她慌了,亂了,四處找小白的身影,可是找不到,但只看到整座殿宇在崩塌,到處是慘叫聲,到處有亂箭火花在橫飛。

「地圖在哪?地圖在哪?」

「在秦逍書房書桌的暗櫃內。快點醒過來,快點去……」

小白急急的催促著。

「啊……」

囡囡豁然驚醒,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心頭無比的恐懼,左右一看,在沁園的客房里,空氣里還飄著淡淡的幽香,有清風自窗外吹來,微涼,她急喘氣,小心肝,止不住的往下沉……

亂成一鍋粥了!

她有一種奇怪的預知能力,並且每一次都能應驗,而這一次,她竟看到娘親中了箭……

她想到了之前娘親和秦伯伯的對話,想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娘親要去祭壇,秦伯伯說什麼有事辦,肯定是不放心娘親,去接應,而她夢到的地方,肯定就是祭壇,因為她有看到那崩塌處寫著三個字︰乾坤壇——那便是祭壇的全稱,雖然是古體,但是她認得的。

完蛋,娘親要出事。

怎麼辦?

「咦,小小姐,睡醒了?怎麼了?滿身是汗,做惡夢了嗎?」

春意姐姐走過來問。

子淵正在邊上看書,聞聲也走了過來,果然看到囡囡臉上全是汗,一臉的驚恐之色,臉色慘白如紙︰

「原來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膽兒大的可以無所不怕了呢!」

若是平常,囡囡早就鼓起小嘴頂回去了,可今天她沒有,而是悶悶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看向邊上那侍女,定定看了好一會兒。

子淵看她神情異常,向侍女要了帕子默默的替她擦,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止不住的顫,心頭的越發的詫異,便問︰

「到底怎麼了?」

囡囡欲言而止,黑核桃的眼珠子動了一動,看向春意,定了定神,清了清嗓音以後,終于開口說話︰

「囡囡夢到姐姐做了好多好多點心,什麼芙蓉糕啊,翡翠果肉凍啊,水晶千層酥啊……囡囡正想吃呢,全被我家子淵哥哥給搶了去。他說︰我要是再吃,就得肥死。我不信,可不知怎麼的,我一瞧自己的身體,哇……」

說著說著,她從床上跳起來,上下左右的比劃著,驚恐的樣子也把侍女嚇著了︰

「居然變胖子了。」

語氣是何等的夸張,而後,又指著莫子淵叫道︰

「哼,都是子淵哥哥這烏鴉嘴啊……我恨的要死啊,追子淵哥哥報仇,結果,這壞蛋變成了怪獸,想把我一口吞下,然後我就醒了……姐姐,姐姐,你去做好吃的給囡囡吃好不好,我要向壞子淵證明,囡囡是吃不胖的小美人……」

春意先是被嚇了一跳,听到最後那吹擂,不覺笑了,這孩子,哪來這麼多小心眼,但是卻把人哄的打心里高興︰

「好好好,奴婢這就去做。小小姐等著……」

「嗯!和夏荷姐姐一起去。留我家明月姐守著就行了。多做一些,也讓我家子淵哥哥,清風伯伯,明月姐姐償償。到時我叫明月姐姐跟你們學學手藝。」

她笑眯眯的點頭,揮手相送︰

「姐姐快點哦!」

春意就這麼被打發了。

子淵歪著腦袋在研究她,這女圭女圭,

「小歌,你哄得人家一愣一愣的,又想玩什麼貓膩……」

滿眼的賊光,隱約乍現,能哄了別人,可騙不了他。

「嘻嘻,知雲歌者,子淵也……」

囡囡跳下床,將子淵手上的書往邊上一扔,小小手臂一收,將子淵給緊緊抱住,不為別的,只是想汲取幾分安全感。

子淵一陣迷糊,低頭看她︰

「說,到底怎麼了?」

囡囡的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子淵,我是真做噩夢了!怕死了怕死,我夢到娘親死了……我現的這心肝還在亂跳著……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夢一直很準。你記不記得那回,我夢到司伯伯受傷,沒兩天,司伯伯真帶著傷回來了。我夢到群伯伯要走,沒隔幾天,他真就向娘親辭行了。我夢到你被蛇咬,要不是我幫你把蛇捉了給扔了,你保定就咬了……」

囡囡一一舉著例著,這些例子都曾真實的發生過。

子淵也知道她身上有種奇怪的預知能力,能感應到一些即將有可能發生的事,但,如果有她的介入,會改變一些什麼。

比如說有一次,她說夢到兩年前師父救下的一個大姐姐難產了,她急著想拉明月一起去看看,當時師父他們不在,明月覺得私自帶小主子出去不合適,不同意。幾天後師父回來了,經不起她的纏,到底趕了一天的路跑去——那個苦命女子在歷經了三天三夜難產以後,大出血,加上生的是女嬰,婆家的人沒怎麼當回事,死了。如果幾天前,明月同意帶她過來,就有可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又比如另有一次,她說夢到秋霜(她的侍女,沒跟來西楚),掉河里。

她從夢里驚醒,拉著師父急匆匆趕去,當真看到秋霜在河水里掙扎,幾乎快要完全沉下去,後來是司伯伯跳下去把人救上來的。

如果他們不信她的夢說,秋霜那一回必死無疑,畢竟一般人誰會知道深更半夜有人會落水。

這樣的事,子淵在她身上見過很多次。

所以,當囡囡說出這樣一個感應的夢境以後,他那張小臉,瞬間慘白,小心肝也亂跳起來,這不是好兆頭啊!

「囡囡,你夢到怎麼救娘親了嗎?」

「夢到了,夢到了,有地圖,秦伯伯房內有地圖,我去偷地圖,你去叫明月喊上清風,我們偷偷過去。一定得偷偷的。小段伯伯不會讓我們亂走的……」

「好!分工行動!」

兩個人擊了一掌,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外去。

事關師父,子淵不敢大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囡囡跑到了秦逍的書房外,正好看到段仁從里面出來,看到她來,那位伯伯咦了一聲,彎腰,含著笑,硬俊的臉孔上全是和氣的笑︰

「小小姐,您進書房,想干什麼?」

伯臉上的笑容,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流露出來,在其他人面前,這位伯伯的表情永遠是酷酷冷淡的,她研究過其中的道理,想必是因為她生可愛的緣故。

嗯,有時候,生的漂亮,也是有點作用的。

雖說娘親常說︰美貌是一種禍害,出門在外,老愛將她扮的很丑,實在有損她的形象。

「想練字,想找書看。囡囡不能進去嗎?」

伯囡囡擺出招牌色的笑容,仰著可愛的小臉,一臉的天直無邪,斷斷不會把自己那樣一種神奇的能力公布出來。

母親說了,做人得低調,低調,再低調。

「小小姐想看什麼,段仁帶你進去找!」

任何人看到這張可愛的小臉,都沒辦法當面拒絕,瞧瞧,那臉蛋兒,漂亮的叫人移不開眼,何況,這還是主子疼到骨子里的小主子呢,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秦府的小姐。他自得好好愛護著,寵著了——要是,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個女兒,他保管會樂瘋了去——

「好!」

囡囡點點頭︰

「我們一起找,就找那本名字叫《山海經》的書。囡囡喜歡看故事,娘親不在,都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了。現在,也只有那本書最最叫囡囡喜歡了。囡囡要拿過去,和子淵一塊兒看。那些神話故事,真是有趣。」

她牽上段仁,小嘴甜甜,又令段仁微微一笑。

在段仁看來,這孩子,實在是聰明的不得了,才五歲,就能認得九國文字,能看懂西楚版的《山海經》——公子爺說的︰這孩子,乃是一個一點即透的小神童。若是身為男子,將來的天下,或有她名號留下。

可惜是個女女圭女圭啊,將來也不知誰能得了她?

縱觀如此天下,似乎沒有什麼出名的小公子小皇子吧!

呵,他想的太遠了。

兩個人進屋,一起找。

段仁記得那本書就放在書櫃的第一個架上。

很快就找到,厚厚一本,他取下來給囡囡︰

「給!很重哦,拿不拿得起來!」

「謝謝!沒事的,這點小力量,囡囡要是沒有,就太丟我娘親的臉了!」

囡囡接過來,抱著,覺得好沉,很吃力的!

段仁笑,看她擰起小臉來,拿不動,小臉漲紅起來,許是覺得自己丟臉了,就干脆不走了︰

「我能在這里看一會兒嗎?」

「好!伯伯陪你!」

「嗯!」

她盤坐到了邊上的蒲團上,將書翻到某一頁,抬頭看到伯伯跟了過來,便又爛燦一笑,招起手來︰

「伯伯,你蹲下來,我想看看耳後外有沒有那神仙痣。我在《山海經》上看的,說有些人是神仙投胎而來,會有神仙痣,有些則是人死後的輪回。有神仙痣的人,將來還得回天上去做神仙。我看了子淵的,明月的,都沒有,秦伯伯有哦,小小一顆,圓圓的,就是紅水晶似的,藏在耳朵後面,我就沒有,你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好不好……」

段仁被孩子的童言趣語給逗笑了,揉揉她的頭發,真柔軟呢!

「好!」

呵,這種無稽之談,她也信,果然,再如何聰明,總歸還是一個小孩子,但他還是答應著,蹲了下來讓她檢查。

「呀,也沒有!」

囡囡湊過來一看,小大似的嘆了一聲︰

「段伯伯前世也不是神仙!」

段仁哧一笑,正想說什麼,但覺脖子上一麻,笑容驀的就收了起來,他想站起來,卻發現已直不起腰來,撲通往地上栽下去。

與其同時,囡囡的聲音又軟軟綿綿自頭頂處傳了過來︰

「段伯伯,你好好睡一覺。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哦!哦,對了,這個地圖,我得借用一下,回來的時候,囡囡再跟伯伯倒茶賠罪……」

側倒在地上,段仁看到囡囡蹬蹬蹬跑去書案後,小小的身體埋在里頭,極熟門熟路的打開公子爺的抽屜,啟動里面的機關,拿出了那一張明黃的錦帛……

他知道,那是祭壇的圖紙。

「雲歌兒,你……不可以……」

囡囡轉過了頭,沖他眨眨眼,將那地圖塞進自己的衣兜里,走了出去,將受到嚴重打擊的段仁撇在屋子里。

段仁心頭的震驚,無以言表,既驚怪她對于機關的的了解程度,更驚駭她的心機……這孩子才五歲而已呀!

更著急的是,她拿了那秘不可為傳的地圖,是為了出去。

這如何是好?

主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把人給看好了。

段仁想叫,可是舌頭粗了麻了,喉嚨啞了,根本就沒辦法吐出半個字來。

這一刻,他心頭悔的不行!

唉,之前,爺說,要給這個孩子準備一些自衛的武器,其中就給她配了一件奪魂針,就配在她的手鏈子上,只要動以機關,就能將敵人放倒︰這還是他親手去做來的。

他段仁擅于做各種精致的小暗器防身。

這是他的偏好。

可真是沒想到啊,這孩子拿這個武器來對付的第一個人,居然就是他這個發明者。

這當真應了那麼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想站起來,發出警示,讓這個甜甜小騙子給逮回來,可是,奪魂針里的藥性實在是太強,他的意識沒辦法與它對抗,眼神白了白,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

子淵去找了清風和明月,他們兩人已經被調遣來了沁園,把囡囡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這二人也知道他們家的小主子,身懷這樣一種異能,听了以後,神情立即變嚴肅起來︰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認為沁園的人肯定是不會讓他們去祭壇那邊的,若把囡囡的夢境說出來給他們听,估定外頭人一听,會認為他們腦子有問題,或是昨夜里沒睡好。

他們覺得,想要解釋清這件事,太費唇舌,而且太擔誤時間。

現下里,時間就是生命。

這可是關乎主子的性命的事。

再說,小小姐身負這樣一種異能的事,也不該傳將出去。

所以,他們決定偷偷模出去,主子沒有那是最好,若主子真遇上危險,他們或多或少可以幫上一個些忙。

三個人分工合作︰清風去弄馬,明月和子淵去接應手機。

當明月看到囡囡接出來的祭壇結構圖以後,心下的不安越發的深濃起來︰幾乎可以確定︰這事,十有八∼九會成真。

主子,您千萬不能有事啊!

***

祭壇,位于正南方,距京城約模半個時辰遠的祭莊,三百年前,凌熙女帝金凌和皇夫燕熙,花了三年時間督建,方峻工成型。

後來,女帝和皇夫親手封了乾坤壇,傳下最後一道旨意,隱世不出,整座江山交托了他們唯一的兒子。

這一對神仙眷侶似的人兒,在位時並沒有大興土木,修建皇陵,百年之後,他們是何時歿的,又安葬于哪里,世上無人能知——也許是葬在某處人跡罕至的世外桃園了吧!

相傳,當初女帝離開時,帶走了一千誓死效忠他們精武侍衛,男女皆有,乘大舟揚帆而出海,帶著大量的種子,食物,從此失蹤不見。

留給世人遐想的只有正史或是野史上所描繪的那樣一幅藍圖︰

五艘大舟,在旭日冉冉升起中,向著東方悠然而去,岸邊,則是大片臣民,叩頭跪送,新帝**萬人之上的望親台,目送父母消失在天際!

至于,女帝為何要建這乾坤壇,世上流傳開來的版本也是各種的不同。

有人說︰女帝求的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但,據有些神奇的小道消息流傳下來︰始帝金晟乃是天帝轉世而來,女帝立壇,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子孫孫可以和天界的君王互通消息,以佑國祚常存,始帝所創基業,萬世長傳。這種傳說,有些神乎其奇,太過玄怪。沒有什麼依據。大概是世間文人,因太過于仰慕那兩代君主,故而在他們原本光輝的形象上,再鍍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神話色彩。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神話式的版本,說︰那地方兒,置放著了凌熙帝皇夫兄長燕奕的一縷魂魄,皇夫燕熙以白虎靈珠將其鎮于祭塔之內︰

據說,三百年是一個契機。三百年後,那魂魄將重新歸來,以完成他未完成的生平憾事——

據說,當年,那位燕族世子為救一個女子,奔走于異族,最後慘死在了那個國度,是皇夫不遠萬里,將其死後焚化的骨灰帶了回去。

據說,那位燕奕得罪了北洲之上的神族,為救活心愛之人,大鬧神族聖殿,燒了人家的聖壇,毀了人家的聖殿,終被十八道聖火焚燒成了灰,而那魂魄則被吸入了一顆靈珠。

據說,人家是白虎神獸降世。

據說,白虎的前身就一萬年前在神界大戰三千萬天兵統帥逍衛的魔胎阿琉。

據說,這白虎為成全天帝昊不離和天後情兮宿緣而來。

據說,這天帝的輪回之身,便是三百年前旃滄帝君金晟。

所以,作為始帝之婿的皇夫燕熙,便和女帝建了這祭壇,表面祭天,暗地鎮魂。每屆帝主每三年祭壇,實是為了查看白虎靈珠的魂魄是否安好如初,生怕這魔障再出來亂了天下大計。

這樣的說法,自是越發的離譜,不可信。

相比較這兩個版本,另外還有兩種流傳下來的說法,顯得更為的可靠︰

其一說︰地壇內藏有神器利兵,以及幾卷治國策,兵謀,三百年以後,誰得之,誰可成為江山之主。

其二說︰祭壇里有寶藏,三百年以後,國運不濟,神明之主,可挖之為已有,可再次一統九國,雄圖天下。

今日,是祭天吉日,這日子是天鑒司佔卜出來的,今年最佳的時辰,乃是下午酉時,準點祭天,可保三年國泰民安,五谷豐登。

今日,雲沁化身為司六,走進了這樣一座神秘莫測的祭壇。

直覺告訴她,今日會大事發生,所有真相,都將浮出水面。

這一刻的她,完全沒有料到︰

今日,會有滅頂之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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