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西酒店四點鐘。
陽光明亮地照耀著。
天空是橙黃色。
作為煙川市最豪華的酒店,噶西酒店流光溢彩,它早已經歸屬中旺國際集團所有。
大廳的音樂噴泉隨著跳動的音符有節律地噴涌。
空氣潮濕粘稠。
意大利名品沙,淡黃色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穹頂淡藍色碎玉質感的吊燈,復古奢華的柯林斯柱子上雕刻著細致的花紋。
修長的身影,倨傲的下巴,如墨玉般冰冷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像一只雪原上迎風臨立的獅子,狂野的氣息霧氣一樣繚繞,他坐在噶西酒店大廳,逡巡著這一切的安排。
似乎為某個節日做了特意的安排,大束的彩色氣球在空氣中飄蕩……
……
陽光中的穿著蓬蓬紗的小女孩,漆黑的頭迎風飛舞,翻卷的睫毛蝴蝶一般忽閃跳動,澄淨色的眸子沉靜得動人心魄。
迎著陽光透明的光束。
她的裙裾飛揚。
手中大束彩色氣球輕輕飄蕩,像童話一樣布滿了灰暗色的記憶天空,唯一的點亮。
……
喬少腦袋開始出現針扎似的疼痛,所有的疼楚在自我控制中如白光一樣慢慢消失。
薰衣草的氣息若有若無。
這種氣息是喬少特地安排更換上的,他喜歡這種氣息,那麼喬任宗自然熟悉這種氣息,喬少希望這種氣息能夠觸某種記憶。
想到此,喬少修長的手指變得冰涼,微微彎曲緊握在一起。
再過兩天是父親喬仁宗的五十五歲生日,自己長期在法國留學,作為兒子總得表達一份孝心?
那麼,僅僅在現場布置還是不夠的,自己總得為父親獻上一份大禮才足夠引起他內心的震動。
喬少嘴角上揚,殘酷的微笑在嘴角若有若無地蕩漾……
「哥,安排得怎麼樣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喚醒了他的失神。
一身材勻稱,頭微卷的俊美男人出現在喬少面前。
他很自然將頭扎成一束,額頭一縷頭飄逸下來遮擋住了琥珀色的眸子,他低聲問坐在沙上的喬少。
他是喬少的弟弟,喬赫。
和喬少一樣俊美,只是少了一份狂妄不羈,多了一份飄逸的帥氣。
事實上,他和喬少同父異母。
整個喬氏家族不願意提起喬少出身的任何事情,喬赫從出生就認為他和哥哥是擁有共同的父母親,從小到大,喬赫執行喬少的任何命令,就是因為存在這種親密無間的兄弟情義,在整個家族和公司,也僅僅只有喬赫敢于過問喬少的任何事情。
「已經安排妥當」,喬少回過神來,盯住喬赫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笑,卻不足以掃走自身帶來的狂野寒意。
「那就好,我是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哥哥你也在」。
「是的,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宴會,別人做事總是不能讓人放心」。
「有哥哥辦事,我們都放心」。
空氣中傳來隱約噴泉舒緩的節奏,是令人放松的g1ennmedeiros的《1ongand1asting1ove》。
恭謙的服務生端來了兩杯白色葡萄酒,和著高腳杯,琉璃般閃爍星芒。
「domainede1aromatimo」,喬少端起來高腳杯放在鼻翼輕輕嗅了嗅。
蜂蜜香氣中帶有一絲青草的氣息。
「是的」,喬赫輕輕一品,唇齒之間流淌著緊密口感和相當厚實的酸度。
「爸爸的生日宴會上準備為爸爸送什麼禮物」?喬赫側目,面若寒玉,卻無法隱藏月光一般的笑意。
「一份驚喜」。
「不能提前透露」。
「是驚喜當然就不能提前透露」,喬少淺笑,修長的身影融入澄淨的陽光中,背部環繞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他抬起左手腕,一道猙獰的傷疤一閃而過,翻轉過來是江詩丹頓手表。
指針有節律地跳動,是無法挽回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