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已經不準備繼續工作下去,她已經接到了李秘書的驅逐令,還有那可憐巴巴哀求的眼神。
但是,她無需向任何人解釋,她的生活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收拾一下自己的辦公的東西,繼續無視同事們有意無意的目光,只是在隱隱的痛,這是個巨大的秘密,不能表現出半點的不適。
采文從她辦公桌前撲了過來。
「怎麼,辭職了?」采文急急地問。
「被辭職了」,她苦澀地笑。
周圍同事的耳朵早就長大了,等著她言,果然,她的話已經被周圍的同事完全的捕捉到了。
有些人開始唏噓,畢竟同事了那麼久,無論平時怎麼看笑話,或者存在的一些矛盾,此時,已經煙消雲散了,同事們之間就是這樣,平時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或者帶著面具,或者帶著保護色,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自己的利益,一旦這種利益的隱形競爭者失去了威脅,這種距離也就立即消失了。
正在辦公的同事們圍了過來。
「要走了麼?」
「為什麼要走?」
「這樣子太沒有同情心了。」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說道,羽月只能無奈地笑,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麼呢,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句話,如果存在漏洞,或者涉及到其他人,她即使是在走後也會成為別人議論的對象,微笑和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向市場部主任栗莉做了工作交接,這個一向嚴厲的女人此時也變得溫情,還體貼問她怎麼要走了,而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說no。
在所有人的疑問中,她的背部挺得直直的,身體修長,倔強。
終于可以離開這個人際關系復雜,充滿條條框框制度的地方,終于可以不用再看一些人的臉色行事,終于可以沒有任何壓力了…,雖然暫時沒有了經濟來源,在身心倦怠的情況下,她已經沒有了思考的余地,輕松之後的倦怠感讓她不想再走動,只想就地找個床昏天暗地地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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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阿楠送走的是什麼?」喬赫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額前一縷飄逸的長垂落下來。
指間的香煙已經燃了大半截,風一吹就散了。
先前,听聞喬少花錢買了一個女人,已經讓人啼笑皆非,在他的意識里哥哥是不需要買任何女人的,送上門的女人還不夠嗎?居然,居然,哥哥買了一個女人,簡直是駭人听聞,好吧,姑且覺得是哥哥換了口味,喜歡找一個一根筋的女人。
但是昨天深更半夜,哥哥居然一行人到那女人那里,安排這個女人的家人的相關事宜。
喬少簡直瘋了,若不是瘋了,就是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但願哥哥是三分鐘的熱情。
「我讓阿楠送走的是羽月的媽媽和弟弟。」喬少轉過身來,沉靜的眸子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沒有一絲的波瀾,卻蘊藏著危險。他緊盯著喬赫俊美的眸子。
喬赫側過身來,不讓自己一貫平靜的臉龐被哥哥出格的行為方式打破。
「這不是你一貫的風格」。
「也許吧,不過,我答應了她。」
「你對這個女人,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喬赫有點沉不住氣了,難道哥哥要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
「送到哪里去了?」
「美國,她媽媽需要治療,她弟弟年幼還需要讀書。」
我的天,難道,哥哥瘋了嗎?居然要養活這個兩個人到很久,久到什麼地步?一個需要將植物人治療好,一個需要讀書到畢業,這麼長久的買賣,看來這個女人值了不少錢。
「李菲兒怎麼辦?」
……
喬赫第一次見到李菲兒,那年他十歲,剛剛從國外回來,隨同喬任宗去拜訪李家。
她穿著白色的襪子,懷抱著粉色布女圭女圭,她的眸子如同布女圭女圭一樣清澈明亮,在秋千架上輕輕蕩來蕩去,裙裾飛揚。
陽光從樹枝間如水一樣宣泄下來,絲絲縷縷打在她洋女圭女圭般的臉龐上。
不遠處的草坪上,三三兩兩的大人優雅地舉著杯子在熱鬧地交談著,隱隱地,風中夾雜著笑聲。
行走在明亮的陽光之下,喬赫的臉龐曬得有些燙。
他走過去,輕輕地推著秋千。
她蕩了起來,咯咯咯地笑著。
「你開心嗎」?喬赫問李菲兒。
「是的,非常開心」。
那是一個非常的開心的下午,因為有她,因為她的笑聲……
每當想起第一次見到李菲兒,喬赫先想到的是那照的令人暈的太陽,澄淨的天空,以及她在風中飄蕩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