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身吻了吻她的臉頰,他喜歡她這種手勢,似乎她又回到了出事前的狀態,調皮而又單純的乖巧。
然後,他目視前方,保持著一貫的冷峻和深沉,余光卻看到她的目瞪口呆,眼楮咕嚕嚕亂轉的鬼精心思。
父親的死亡和母親的植物人的狀態帶來的悲傷似乎有些遙遠,而他的死卻改變了她的命運和生存狀態,人類不比動物界強太多,弱肉強食的規律仍普遍的存在,她是食物鏈的最低端,被擁有更多金錢和權勢的人所掌控,然後隨波逐流,她的人生真的要這樣下去嗎?
白雲如棉絮般地將飛機團團裹住,飛機已經飛入平流層,距離地面幾千尺的距離。
如果不是身邊的這個人,此刻,心靈是多麼地自由奔放。
但是,她即使飛的幾萬尺,她也是被束縛的一只風箏,逃不掉,掙不月兌,甚至可以說自己不過是一只裝在籠子之中的鳥雀。
但是,這種被關押被包養的生活,卻使她暫時緩解了燃眉之急,也保證她衣食無憂。
活命已經成問題,還需要考慮自由這麼奢侈的妄想嗎?
他似乎已經入眠,他的左手手卻緊緊地攥住她縴細的右手。
在他睡眠的時候,她又解放了,她的左手指悄悄地滑過他的手背,觀察他手背的紋路,一個觸不及防,他將她的左手也按在自己寬厚的手掌中。
「啊」,她低低地尖叫一聲,轉眼看了四周,幸好沒有打擾到周圍的人,她笑了出來。
他的眼楮微眯,眼神里有一絲絲愉悅。
「我喜歡你自內心的笑容」,他側過身將她攬入懷中,用鼻尖摩挲她的耳垂。
她被看透心思地微紅了臉,兩片薔薇色的花瓣飛上臉頰,僵硬的身體稍微舒緩,低低地將頭埋在他堅實的懷抱中。
喝過暈機藥,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中,就在他的心跳和氣息中度過,期間還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口水印在他的棉質襯衣上,幸好沒有痕跡,她暗自慶幸。
根據主辦方行程安排,喬鐘墨一行被安排在一依山傍水的度假別墅。
下榻之後,他隨即出去了。
偌大的別墅寂靜無聲。
拉開閉合的落地窗簾,陽光斜斜地照射進來,落地窗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色翠微,山體濃綠,春天已經無處不在,微風吹進來,薄薄的米色窗簾隨風飄動。
我到底哪一點被他看上,不惜重金買下了她的身體,附帶著她的「負擔」?也許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掙這麼多錢?僅僅是因為我年輕嗎?年輕的身體有很多,追隨他的女孩子個個年輕貌美,青春如花。這個問題她想不到答案。
這些日子,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時常為自己的這種身份感覺到痛苦,一個被社會唾棄的**身份,唯一感覺到安慰的是,她的這種賣身為拯救了母親和弟弟,她盼望著母親的醒來,以及弟弟的快快成長,她已經不自由了,希望母親和弟弟能有自由之身。
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誰」?她問,這個時候喬少帶著他的部下剛走,不可能是他們,難道是打掃衛生的佣人?
「是我」,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她走向門口,順便拿起了絲質披肩,湖面吹來的風讓她感覺到些許的涼意。
羽月打開門。
看到門外站立的美艷女人,她感到愕然,繼而放松了下來,自己可以來到這種地方,她為什麼不可以?
「總經理出去了」,她退到門邊,側身讓李菲兒進來。
她沒有問李菲兒為什麼來,尤其是為什麼這個時候來。她猜測李菲兒是找喬鐘墨的,與公與私都是這樣的。
「不,我不是來找他,我是來找你的」,從李菲兒性感的唇里吐露出這樣的話語,讓她多少有些意外。
也許自己的存在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她不語,徑直走到里間的茶室,泡制功夫茶是她的長項,但是,今天她僅僅簡單地泡制了兩杯綠茶,是有些亂了心神了嗎?
她不知道,給李菲兒端上一盞,在茶桌的兩端分別坐下。
「看來傳言是真的」,李菲兒的嘴角一邊揚起,沉靜端莊的外表泛起一絲苦澀感。
羽月對這個執著得有些變態的女人有些同情。
對于公司那個是非之地,羽月很少踏足,但是,她不去,她也能夠想象到關于她和喬少的緋長流短,關起耳朵並不代表是非的消失。
「是的」,她點點頭,度對這種傳聞的肯定。
李菲兒的眼神里掠過殺傷力十足的冷箭,羽月肌膚掃過冷冷的寒意。
「你愛他嗎」?
愛?多麼遙遠的詞,此生這個詞與自己再無緣了,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義務,他付給她高昂的薪水,她在用身體償還而已。
「不愛」,她搖搖頭,「如果我有能力,我會毫不吝嗇地將他還給你」。
生冷的回答令人不寒而栗。
她將目光轉向窗外的風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扁小舟劃過,美麗的風光攝人魂魄,李菲兒的到來破壞了這種心緒,她是怎麼來的,而且時間拿捏得這麼準。
「那麼你會離開他嗎」?李菲兒窮追不舍,渴望的眼神等待她的答案。
「這不是我能所決定的」,她寒潭般幽深的目光盯住她的眼楮。
李菲兒被她這種沉靜的回答擾亂了心神,太急切得到的東西反而得不到。
「如果你有能力得到他的心,你盡管拿走好了」。
她笑得飄忽迷離,新月型的嘴角微微上揚,對于李菲兒的逼迫充滿了嘲諷,自己不留戀的東西別人卻搶著要,這個世道黑白混淆了嗎?
做喬少的女人時刻充滿戰斗性地抵御其他女人的爭奪,這種感覺並不好,仿佛是一群野獸在搶奪食物,她不善于與別人爭奪,好在,她不介意喬少是否有其他女人。
她越不在意,喬少越抓得緊,這就是男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