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溫石日本料理店。
木質隔間,燻香氤氳,身著和服的,腳穿木屐的服務生踏著小碎步快步走到前來,一並將食物上到桌子上,營養味濃的牛肉泡菜鍋,柔女敕鮮美的生魚片,肉質細女敕味道清淡的烤秋刀魚,金黃的培根薯片沙拉,香濃辛辣略帶甜味的咖喱飯,清涼透明芳香宜人的清酒…
淡黃色的燈光營造得周圍的環境溫暖,安靜,食物豐盛,秀**人。喬老爺子和李菲兒雙方曲臥坐定,喬老爺子舉起一杯清酒,清了清嗓子。
「孩子,今天請你來吃飯,你一定要吃好,食物,最能溫暖人的心」,喬老爺子面帶微笑,此刻,他卸下了冷峻的面具,笑容慈祥。
「是的,喬伯伯」,李菲兒的眼楮里亮亮的。
他們之間早已經將彼此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只是喬少始終不原因接受李菲兒。
「我昨天見了鐘墨了」,喬老爺子語言平靜,「這孩子真有股狠勁,他說即使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們兩個人,他也不會選擇你作為人生伴侶」。
李菲兒原本期盼的眼神慢慢黯淡下來,像是一簇漸漸熄滅的火焰。
「孩子,我知道這樣說很傷你的心,但是我必須據實以告,而且,我認為你應該能猜測出他會這樣說,所以,我希望你堅強」,喬老爺子繼續說道,有些鼓勵的成分。
「原本我想幫助你實現願望,沒有想到我的話他根本不听,我滿上一杯清酒作為對我的處罰」,喬老爺子自己斟滿了酒。
「不,喬伯伯,不能這樣,這事不能怪你,是我求你找他談話的,對于這樣的結局我是能預料到的,你為我的事情費心了,所以我要敬你一杯才對」,李菲兒慌忙斟酒,阻止了喬老爺子的動作。
喬老爺子飲下了李菲兒敬的清酒。
「你有沒有想到過要放棄鐘墨」?
「沒有,喬伯伯,我從小的時候就喜歡鐘墨,我無法將心從他的身上收回來,更不可能去看其他人,所以,喬伯伯,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嗯,孩子,如果你想得到鐘墨,必須讓那個女人在他身邊消失,你才會有機會」,喬老爺子似乎在給李菲兒指路,慈善的目光里透露著凶狠,小口地啜著清酒。
如若不凶狠就沒有他的今日的成就,他從來不覺得凶狠對自己對他人是一種錯誤,如今,他即將將這種凶狠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麼這個女人是否能夠承受得住他這種凶狠?是夾縫里逃生還是灰飛煙滅?
他的一個想法將影響一個女人的人生。
「是的,喬伯伯」,李菲兒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聰慧的她立即從喬老爺子的語言里捕捉到了信息,原本她一再逼迫羽月,如今得到喬老爺子的暗示,那麼她覺得她的行為正當合法化了,那麼可以預見得到,以後她將更為有恃無恐。
這頓飯幾乎沒有動筷子,餐點依然安靜地呆著。
綠溫石日本料理店大廳的綠色植物滴水觀音、散尾葵、龍血樹、龜背竹、幸福樹生長得蓬勃茂密,氧氣濃度高,進入肺部的空氣清新宜人。
地燈溫暖地朝空中照耀著,襯托出大理石光潔質感。
「謝謝,喬伯伯,你為我的事情費心了」,沿著木質樓梯拾級而下,李菲兒在喬老爺子身後恭謙地表示感謝。
「孩子,我沒有幫上什麼忙,希望你不要傷心了」,喬老爺子拍了拍李菲兒的肩膀。
「喬伯伯,我會繼續爭取鐘墨的」,李菲兒似乎恢復了信心。
這個女人她從來不知道愛情不是靠爭取的,如果他愛上一個人擋都擋不住,如果不愛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辦法的,可惜,她依然陷在自我的迷途中。
「一塊乘車回去」?喬老爺子征詢李菲兒,司機在不遠處的霸氣的悍馬車上等待。
「不了,我還要去一個地方,喬赫剛剛打來電話約我過去」,李菲兒雙手抓包,微微前傾點頭,向喬老爺子推辭。
初夏的風微微吹拂,她的栗色隨風浮動,她的內心像怒開的迎夏花,不張揚,不收斂,愉悅的心情剛剛地好。
此刻,同樣在綠溫石日本料理店的另一間包廂內。
氣氛異常緊張,阿楠坐在椅子上,腳踏矮桌,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刀環在他充滿張力的食指上,他來回晃動著短刀,有意無意地掃視一眼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陌生男人。
這名陌生男人頭上的汗水津津,四肢抖。
「說吧,誰讓你寫這些烏七八糟的新聞的」?冷酷的阿楠從喉嚨里擠出這一句話,從來這等小事根本不用喬少出面,阿楠自將此事處理的干淨漂亮。
訓練有素的阿楠陰狠起來無人能及,所以喬少格外欣賞這個得力的部下,對待這等狗仔,根本不需要斯文的動作,越是斯文,這種人越是得瑟。
「沒,沒有人」,娛記似乎還在抵死不承認,拿了別人的錢,自然不能出賣老板。
只是娛記的職業道德無法和暴力對抗。
「嗯」?阿楠的鼻息中擠出來一聲悶哼,似乎在反問他。
「到底是誰」?「砰」的一聲,短刀在頃刻間深深地插入了矮桌子上寸許有余。
「啊」一聲慘叫,他以為切掉他的手指,透過緊閉的眼楮往外偷窺,短刀在自己的手指前,卻沒有切掉自己的手指。
他的失禁,地上一片水漬。
「求求你不要殺我」,娛記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雙膝癱軟。
「快說,老子沒有耐心和你磨,如果不說,你的手指就沒有那麼容易保住」,阿楠冷硬的面部線條看起來陰森無比。
「是,是李秘書」,完全招供,這個娛樂記者為了保全自己徹底將幕後指使人給暴露。
意料之中的事情,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一直以為李菲兒只是爭風吃醋,而且,作為日後的喬家少女乃女乃,也就是他以後的女老板,他不想惹怒她,沒有想到她做出了這等事情。
「如若不做好彌補工作,你的小命不保」,阿楠的嘴角冷然。
「是,是,是」,娛記已經不知道如何能逃月兌這場災難了,喬少的生命和陰狠在內部圈子是無人不知的,要了他的小命不是不可能的,他惹到事兒了,惹到一個不該惹的人物,現在讓他彌補,他只有拼命點頭的份兒。
李菲兒送喬老爺子乘車疾馳而去,轉過頭愕然現,娛記連滾帶爬的背影,以及阿楠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像刀子一樣正中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