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立?!」白銘一臉茫然,不解的抬起頭,盯著面前的袁建軍。
他不明白手中的資料由何而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
‘太可怕了!’如是想來,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即便是為公家辦事,也難逃棋子的**,他頓時覺得後背發涼,手指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袁建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猶豫了好一陣子,坐到白銘面前。
「從現在開始,我只交你辦好一件事情!」他一臉嚴肅,如釋重負的開口,話卻說的很不堅決。
袁建軍在賭,臨時改變主意讓他看上去很不安,他知道白銘此刻心里在想什麼,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枚棋子。
可是,天職尤在,使命迫使他不得不做出犧牲,因為,有更多需要守護的人。
但他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情有義,冷寒冰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他不能再繼續冷眼旁觀。
這就好比是在海上釣魚,想釣大魚,自然要用好餌,可有誰會因為想釣一只鯊魚,把自己,或者親人掛在鉤上?
權衡再三,袁建軍做出了讓他隨時可能被撤職的決定,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白銘,同樣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孩子,他不算十分的聰慧,但至少對冷寒冰存著一份情意。
只看這一點,他便能信他,把資料收回手里,當著白銘的面掏出打火機,點燃幾張白紙,看著照片上的人像一點一點化為灰燼,袁建軍才重新坐回到椅子里。
「24小時守著果果,不管這次的任務最終結果怎麼樣,我要她毫發無損!你做得到嗎?」
白銘內心里,前後沖突實在太大,一時沒能反應過袁建軍的話,他愣了一下,轉而,他認真的思量了片刻,認真回道︰「我保證……只要有我在,她一定不會有事!」
「好!」袁建軍拍了拍白銘的肩膀,又說道︰「這件事情,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還有,我會和上面的人說你放假了,裝備全都收回……」
「什麼?」白銘打斷袁建軍的話,眉眼急得直瞪。
「我的槍留給你,另外,需要支援的時候,我會幫你!但是,關于孫勇立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許和果果講!懂我的意思了嗎?」
袁建軍的眼神近乎恐嚇,可他是真的擔心事情出現紕漏,萬一,他在想那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冷寒冰知道了孫勇立的初衷,或者是知道了上級領導派她執行這次任務的初衷……
他真的害怕那一天的到來,他無法想像冷寒冰會因為這個真相遭受怎樣的創傷。
「是!」白銘也許悟到了袁建軍的意思,心里沒有想好如何解釋自己的突然出場,但是想著能彌補剛剛跟丟冷寒冰的過失,他還是顯得很振奮。
看著白銘揚長離去,袁建軍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在心底里自問︰‘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末了,又是一陣長吁短嘆,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他將頭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閉上眼,努力驅散眉眼間的疲憊。
一時間,這邊的白銘等著冷寒冰主動找他,而另一邊的幾個男人忙的不可開交,整個天河的暗地里,似乎全都被翻了起來,只要是听到風聲的人,不論目地為何,全都投身到尋找立哥的隊伍里。
而冷寒冰,感覺到瑪麗的存在完全是為了困住自己,是一種監視時,她終于耐不住性子,打起了別的主意。
「我們出去逛逛吧,我有點悶!」冷寒冰窩在沙發里,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小,近乎靜音,她歪著腦袋回身與瑪麗說話,而後者正在開放式的廚房里準備晚上的餐食。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里做一個保姆的角色,雖然能理解宮宇驊對冷寒冰的那份掛心,但是,身為女人,她也有許多不滿與介意。
「外面太冷了,你發燒才好,還是呆在家里吧!」瑪麗怏怏開口,語氣懈怠,听上去懶懶散散的很不情願與她說話。
冷寒冰一癟嘴,關了面前的電視,踱著步子來到瑪麗身旁。
女敕白細長的豆芽都被瑪麗拿指甲掐頭去尾,整齊的碼放成一堆,看上去有些突兀,像是潔癖的人刻意要把某些東西放在特定的位置似的,冷寒冰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展開一記強擠出的笑容,伸出手去幫忙。
「別沾手了,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瑪麗沒給冷寒冰機會,拿胳膊肘輕輕抵著她的手,將她推到一邊兒。
快速的收起面前的一堆整理好的菜葉,瑪麗走到水池邊,開著龍頭沖著手。
「你喜歡他嗎?所以才來幫他看著我?!」冷寒冰突然說出的話讓瑪麗心一驚,兩只手猛的一縮,涼水濺得到處都是。
她的表情微微一怔,慌亂的拿起一塊麻布,邊擦著面前噴灑出去的水珠,邊應聲回道︰「你說什麼?!」
她假裝沒有听懂,或許干脆就裝得什麼也沒听著,可是越是如此,冷寒冰就越是想要解開心里的疑問。
從白銘那得知,瑪麗根本不是自己的同事,她甚至與任何部門都沒有關系,完全不是組織里存在的人物,可她卻熟知很多內幕,甚至邊很多人的行蹤也了如指掌。
冷寒冰無法斷定她的來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與自己認識的那三個男人中的一個,饒有瓜葛!
她在詐她,不管是誰,她總要了解其中的道理,于是,就出了剛剛那句含糊不清的言詞,卻不想真的收獲巨大,原來,她不光是某人的‘戰友’,更是為情而來的痴人。
「你不討厭我嗎?按理說,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情敵,你瞧伍媚,恨不能殺了我!」冷寒冰開口,一段類似自嘲的話從她嘴里蹦出來,腦海里涌起伍媚死前的畫面,她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縷濃重的憂郁。
「你希望我殺了你???」瑪麗冷冷一哼,與以往任何時候的態度截然相反,目光落在冷寒冰的臉上時,帶著一股比窗外風雪還冷的溫度。
冷寒冰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回應,轉而,她又微笑起來,周旋道︰「當然不希望,如果可能的話,我更願意看到你幸福!」
此時此刻,從瑪麗的眼神里,已經找到她要的答案,淺淡的笑容里參雜著幾分狡狤,指著灶台上的燙鍋,冷寒冰表情夸張的喊道︰「淌了,淌了!!」
隨即,當瑪麗轉身掀起鍋蓋的瞬間,冷寒冰抬手一掌,不偏不倚的擊在面前女人的脖頸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