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沖人,我反感地伸手揮了揮。
「你是、沈、沈家大小姐對吧?你叫什麼來著。叫、叫、沈臭屁?啊,哈哈哈。」
尼瑪,居然說我是臭屁。
「我說你才是秦狗屎!」我對他翻了個白眼,掀開了自己的頭紗。好歹小爺第一次結婚吧?要不要這麼殘忍破壞我偽裝好久的矜持?
「你的聲音、乍一听還有點、有點像她。」師兄抬頭看見我,愣了一下,又笑,戲謔地捏住我的下巴,「樣子、也挺像。」
他朝我靠近,熱乎乎的酒氣噴到我臉上。本來被人捏住下巴就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他、他還這樣。雖然我在內心把各色美男調戲了一百遍,卻從來是羞于被人調戲的,這樣一來,我還有點不知所措。
他、他是要吻我嗎?這就是洞房,我們是不是要XXOO?別人說喝了酒XXOO出來的小孩智商會受影響呢,我是該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我閉上眼楮,期待那個吻的到來。它一定是霸道又甜蜜的吧~哈哈。
想象中的吻遲遲沒有落下,我睜開眼楮,師兄早已栽倒在床上。
你妹!小爺等了那麼久的吻呢,活了二十好幾年了,還不知道兩個人接吻是什麼感覺,我去,這上好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被你個妖孽毀了?
「師兄?師兄?」我推了推他,誰知他像死豬一樣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妖孽酒量怎麼這麼差啊,萬一被人故意灌醉XXOO了怎麼辦?
我用力地在他上拍了兩下。都怪你,害我滿腦子都是XXOO!人家都說,做新娘是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可我呢,我居然只是個屁,還是臭的!就算師兄不知道是我,也無法饒恕!
咦,不對,我不是計劃好了要逃跑的嗎?
果真妖孽害人!
我取了頭飾,嘿嘿,這珠花摳不下來•••算了,身上帶的銀兩已經夠多了。
又在屋里走了兩圈,想找支筆寫點我為什麼逃跑,給妖孽報個平安,比如「洞房花燭之夜,小女偶然發現秦君不能行,故逃之」之類的,結果沒找到筆。
門外面一群人趴著偷听,為防懷疑,我捏了嗓子︰「哎呀,夫君,你輕點啊,不要,不要~」
然後月兌掉嫁衣。
你們想多了,我不是要強叉妖孽,確實有句話是那麼說︰愛我,就給我穿上婚紗,然後親手扒光。但問題是他不愛我啊。
「噢∼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又太用心∼」莫文蔚的這首歌也不知道唱得對不對,真的好像有些落寞呢∼
嫁衣里面是我早已準備好的男裝,打開窗戶,腳踩窗沿——發現窗外面也有一大群人。
我們互相愣了幾秒,我馬上說道︰「听床听得怪不好意思的,我還是出來罷。」
人群向我投來「你小子,還不錯嘛」的目光。我對他們報以謙遜地一笑。
我踩在窗沿上的一只腿一個使力,往窗外掙去,結果卻沒掉到外面,反而落回了屋里。
「秦兄•••」外面一公子哥兒打扮的男子瞪大了眼楮,原來這听床的小子就是新娘子?新娘子要逃跑?
「各家有各家的情調,我家這位的口味有點獨特。」
這、這這、這不是妖孽的聲音嗎!
窗戶開著,外面的頭都湊了過來。
「看什麼看,小心長針眼!」(話說針眼好像是腳上的繭?)我一吼,看見大紅袖子一揮,窗戶 地關上了。
「嘿、嘿嘿。」我訕笑著,慢慢轉過頭去,妖孽似笑非笑的臉放大在我面前,「師兄∼人家好想你∼」
「哦?是嗎?」妖孽很妖孽地挑起我下巴,「那我家小娘子新婚之夜怎麼往窗上爬?」
我苦逼了,剛剛這人兒不還睡得死死的嗎,難道!他是裝的!
我去,我就知道妖孽沒那麼好欺負,只有我被妖孽欺負的份兒!哎,賈嬌嬌啊賈嬌嬌,想你一腔豪情壯志,估計要栽倒在這妖孽手上了。
我看了看他,一月不見,這小子下巴竟然更尖了,羨慕嫉妒恨啊!
火紅的新郎裝襯著火紅的唇,目光狡黠,再加上酒氣在我面前那麼一燻,我萌發出一個想法︰此生隨了他,有何不可?但嘴上卻已經溜出心里盤旋了很久的話來︰「本爺是要娶三夫四侍的人,你個妖孽,還不速速放手!」
他眉心一挑,玩起手指頭來︰「妖孽?原來你一直還這麼稱呼我啊,小師妹。」
「師兄!」我連忙抱緊他,「我錯了,我對你的愛一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誰能比得過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呢!不要以為我長得美就遙不可及高不可攀,其實我是海納百川!我一定讓你當我的正室!」別爆頭啊拜托了,很痛的好嗎師兄。
「還海納百川?」他卻絲毫不肯放過我。
「不,不了。」和妖孽說話,不一定句句屬實,對于他這種人,我只想說,認真你就輸了。
他忽然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把下巴枕到我肩上,臉蹭著我的臉,滑滑的蠻舒服嘛。
「師兄•••」我轉過去,面向他,眼眶紅紅的。
「你感動了?」他半眯的眼楮里有些驕傲。
「你下巴戳疼我了•••」我嘟起嘴。
「嬌嬌好容易哭 •••」師兄輕笑著,一只手扣住我後腦勺,一只手板住我腰,濕濕滑滑的舌頭就那麼滑進了我嘴里。
∼∼∼∼∼∼∼∼∼∼∼∼你以為有肉嗎?我被上了的分割線∼∼∼∼∼∼∼∼∼∼∼∼∼∼
我,被,上,了!
第二天一醒來,習慣性地模我枕頭底下襲遠卿的畫像,誰知道一手模到一細滑的東西,好滑好舒服啊,我模啊模。
「師妹,再模的話,師兄就要變身了哦∼」
吶里!我差點從床上彈跳起來,被子里的小妖孽已經戳到我大腿了 好伐!這明明是已經變身的節奏啊!我腦海里跳出兩句話︰
我被上了!
我要逃跑!
第一句話是事實,第二句話純粹是條件反射,因為之前一遇到什麼事兒我的計劃就是逃跑,逃跑,跑跑跑,都成自然了。
「叩叩」敲門聲,「少爺、少夫人,該用午膳了,老爺和夫人已經在廳堂等你們了。」
秦墨瞅了瞅睡眼朦朧的嬌嬌,可能缺氧的原因臉紅撲撲水潤潤的,湊到她臉頰親了一口,道︰「不去了,端到屋里來吃吧。」
又佔我便宜!我不止一次承認,這人絕對是之徒,但我有一個理念,就是要佔別人便宜才叫,被別人佔便宜叫軟弱!我怕彈腦門,但並不代表我凡事不反擊!
我翻起來跨到他身上,捏住他兩邊臉頰用力往外拉。
他並沒有阻擋我,反而把手伸到我屁屁上畫圈圈,弄得我癢癢的。
我冷不丁被激了一下,身上力一松。
他一抬,一送。
又開始了昨晚熟悉的yundong。
我勒個去,被利用了•••
•••(嗚嗚寫點這個都不讓我發,嗚嗚嗚~)
「我沒有模了你還變身!」我氣鼓鼓地對他翻著白眼。
師兄一臉無辜︰「明明是師妹你勾引我的。」
我、我這伶牙俐齒在他面前都做了廢,一穿越就結識了這麼個妖孽,自認倒霉吧。
不過,哼哼,今後的日子還長得很,且看我賈嬌嬌如何反撲妖孽于爪下!
之後我問師兄為何要裝醉,他說他不想娶沈家大小姐,這讓我著實激動了一把,但他又說既然是我就勉強接受,白撿了個玩具不挺好的嗎。
雖然說我是不要白不要的玩意兒,還是解釋了為何沒一下子認出我來,是因為沒看見自從送了我就一直戴在手上的石榴石手鏈。
哼,臭屁,以為我把你送的禮物當寶貝 !
我也老老實實將我這些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告訴他,他听見襲遠卿這幾個字又毫不留情地給了我一個爆栗,並勒令我把那畫像燒了。
我問我消失的這些天師傅師娘有沒有擔心,他卻突然變了臉,說看透了師傅師娘的本質,原來只是貪財,薄情寡義。
不過我卻不認為師傅師娘是薄情寡義之人,沒準他們倆是什麼神奇的通天曉地的半仙,知道我是穿越而來,必有一番作為,不想我一世修為被師兄所拖累,哈哈哈哈!當然這些話我沒敢和妖孽講。
反正,我一不小心就和妖孽結婚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枉我賈嬌嬌一心做個遺臭萬年的惡人,卻還是成了妖孽的手下敗將。
哎,誰叫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憐我的不仁不義還沒施展,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妖孽,你可知罪?」我頭戴「佛冠」,身披「袈裟」,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只要你誠心悔改,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你這禿和尚,明明是看上奴家的美色才誹謗奴家是妖孽!其實,你直說,奴家倒不妨從了你∼」他捂臉做嬌羞狀,一雙媚眼卻不停放著電。
于是某嬌把「禿和尚」這三個字忘了個精光,捏住妖孽的尖下巴,嘿嘿壞笑著親了上去。
誰料這妖孽比她還猴急,就著親親一路啃下去。
我勒個去,清純和尚被妖孽迷惑下肚了。
「娘子。」
「恩。」我倚在妖孽懷里打盹兒。
「你叫我相公好不好?」
「恩。」我從鼻子里發出哼哼。
「娘子。」
「恩。」干嘛!?
「你胸好小。」
「恩。恩?!?」我勒個去!我抬眼就跳起來,很順溜地給了他一記爆栗。
哇靠,居然戳我痛處!想打他很久了,握拳,掄手,用力一扣,哈哈哈,妖孽的腦門很爭氣地發出巨大響聲。
可妖孽卻抱著肚子哈哈哈地笑起來。
太貧,這能怪我嘛?
三天,秦四少和少夫人未出門一步,下人每每送吃食,所听滾床單之聲絡繹不絕,僕人之間口耳相傳,連外面也有了風聲︰這金陵錢莊沈家大小姐不光是個絕世美人,也深通婦人之道,竟讓斷袖四郎也愛不釋手,三日未曾離床。
秦家老爺又氣又喜,對這個小兒子悲喜不定的性格無可奈何。
沈家興高采烈,沒想到那丫頭挺有本事,果真教坊出人才。
「娘子,醒醒啦∼」妖孽捏起我一撮頭發搔我的臉頰。
我一掌拍開他的手,翻了個身。
「別逼我•••」他把手指節弄得作響。
換做以前,我肯定抱住他大腿求饒了,可現在,我卻也眼皮也懶得抬。
上次說我胸小,我就發誓絕不叫他相公,他撒嬌耍萌,我就裝聾作啞。要知道,小爺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並且趁機約法三章︰一、必須寵愛娘子大人,不得使用暴力,特別是爆栗;二、可以有私房錢,但所得俸祿必須給娘子大人雙手奉上;三、被娘子大人調戲時,不得反調戲!如若有一條違反,娘子大人可隨時單方面解除婚約,不再做沈家大小姐,跑回小山。
自那時起,妖孽果真收斂了很多,有時他做好了敲我腦門的準備,又惺惺地收回手,干笑道︰習慣、習慣。
于是我越發大膽起來,在這個新房里,我就是天王老子!
況且我是被他個妖孽整得這麼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