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秦立輝似乎很不情願的接了起來,接了電話,他卻並沒有開口,一直沉默著。
「立輝,我回家了。」
兩個人一周沒有說話,宋佳佳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回家了,她依然把這里當成是她的家。
那他呢?
他還要這個家?
他還要她嗎?
她等了半天,那邊沒有動靜,宋佳佳輕聲問了一句,「立輝,你在听嗎?」
「嗯。」他終于開了口,她心中竊喜,「立輝,我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家?」
那邊又不說話了。
「立輝,我想你。」她毫不掩飾對他的思念,大膽的表白,換來的不是他的感動,而是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她的心隨之墜入深淵,她無力的坐在床上,手中拿著電話,低著頭,臉埋在一片暗影中,靈魂像是走在沙漠中,孤寂又絕望。
她要如何解開這個死結?
誰能夠告訴她?
……
緋色,
秦立輝泡在這里,喝酒像是當水喝。
酒吧的老板張耀不敢去惹秦立輝,來到了文武的身邊,試探性的問道,「輝哥這是怎麼了?每天晚上都來酒吧喝酒?」
「輝哥,給你捧場呢。」
張耀一臉的慘淡,「武哥,輝哥真要是想給我捧場,點幾瓶chateaupetrus,再不濟,點幾瓶張裕紅酒,不要每次來,就喝最便宜,度數最高的二鍋頭喝。」
其實,緋色還真是沒有二鍋頭,不過,人家輝哥老人家,點名要喝二鍋頭,他這個做兄弟的總不能夠不滿足吧?
張耀讓人進了幾箱二鍋頭,已經被秦立輝喝的差不多了。
五十多度的酒,秦立輝怎麼喝都不醉。
「那些洋酒,中看不中用,哪有中國白酒夠勁!來,給我來一瓶二鍋頭!」
秦立輝喝酒不讓任何人陪,文武在一旁看的郁悶。
「來瓶茅台怎麼樣?」
文武怒瞪,「免費嗎?免費,老子就喝!」
張耀一臉的黑線,「文武,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跟著輝哥,怎麼變得和輝哥一個樣了?」
秦立輝在部隊里,摳門是遠近聞名的。
當兵的,部隊每個月是發錢的,雖然不多,但是也夠大家去玩玩的,秦立輝是只進不出。放假的時候,大家去酒吧,有的去找小姐,秦立輝則是趁著放假的時間,去批發點東西,賣給部隊里的其他人。
張耀記得有一年的夏天特別的熱,部隊不供應雪糕冷飲,秦立輝便和店外的商家聯系好了,每天中午12點,商家把準備好的冷飲和雪糕放進秦立輝準備好的籃子里,秦立輝在籃子上系了一根繩子,拎上來,以十倍價格賣給剛剛訓練完,出了一身的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士兵們。
秦立輝的心真是黑啊!
一瓶雪碧,進價兩塊,秦立輝賣二十!
士兵們背後罵娘(當面是不敢罵的,輝哥能把他們的屎尿都揍出來),卻抵不住酷熱的折磨,辛苦訓練完,喝一瓶雪碧——雪碧,透心涼!就像是廣告詞上寫的,那叫一個爽啊。
秦立輝一開始只供應冰鎮的雪碧和可樂,月底知道他們沒有錢了,便開始賣雪糕,月底最後幾天則買便宜的冰棍,那是徹底的將他們的錢榨干啊。
于是,夏天最熱的兩個月,所有士兵的錢幾乎都貢獻給了秦立輝。
那兩個月,沒有人抽煙,沒有人喝酒,沒有人出去找小姐,正好踫上上級來視察,他們702裝甲步兵團還被評了的先進!
「我和你沒法比,家里有錢,我上有老,下有小,錢總要省著點。」
「輝哥那麼摳門,給你的工資一定不多,不如,跟著我干,我酒吧正好缺保鏢呢。」張耀的手搭在文武的肩上,文武一個反手,差點折斷了張耀的手腕,「疼,疼,武哥,我剛剛在放屁呢。你老人家,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文武松開了張耀。
一個風塵女子走到了秦立輝的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秦立輝是不近的,不是他那「玩意」不行,而是秦立輝認為「玩」女人太費錢,老老實實的娶個老婆,最劃算。
風塵女子勾引著秦立輝,秦立輝喝了一杯酒,看著身邊的女人,並沒有拒絕風塵女子的勾引。女子見狀,竟然大膽的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油走……
文武看到心驚肉跳。
「輝哥,什麼時候吃葷了?」
「閉嘴!」
文武趕忙給宋佳佳打了電話。
「嫂子,輝哥喝醉了,在緋色。你過來接輝哥吧。」
文武真的不希望秦立輝「犯錯誤」。
「好。」
宋佳佳沒有多問便掛了電話,便立刻趕了過來。
文武對宋佳佳的印象非常的好,雖然他沒有和宋佳佳直接接觸,但是宋佳佳的一舉一動,他都是知道的。宋佳佳這次在閔家住了一個周,病的差點死掉,病一好,立刻回來了。
要是他老婆,重病的時候,他不管不問,還不得和他離婚啊。
至于,宋佳佳「出軌」,文武是不信的。
大約半個多小時,宋佳佳出現了。
米黃色的孕婦裝,大圓領型經典時尚,露出優美的頸部和鎖骨線條,透著性感和嫵媚,簡潔的常規袖形,即便現在大月復便便,依舊是個迷人的漂亮的女人。
「嫂子,你來了。」
「立輝呢?」
文武尷尬的看了一眼宋佳佳,目光掃向了秦立輝的那一桌。
秦立輝身邊坐了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秦立輝倒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止,只是再喝酒,其他女人模他,他也沒有什麼反應。他是身邊一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給秦立輝灌酒。
「嫂子,你別生氣,輝哥喝醉了。」
秦立輝是千杯不醉,他喝不醉的。
宋佳佳走了過去,在秦立輝的對面款款坐下,聞到熟悉的氣味,秦立輝抬起紅眸,便看到了那種讓他愛恨交加的臉。
「你是誰?」秦立輝身邊的女人說話了。
「我是他妻子!」
女子目光掃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怪不得,男人出來喝酒,原來你滿足不了他!」說著,女人的手竟然模到了秦立輝的胯部。
宋佳佳盯著秦立輝,溫柔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力,「立輝,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不用你管!」他冷硬的拒絕,端起一杯酒仰頭飲盡。
宋佳佳皺緊了眉頭,看著他身邊的女人像是要黏到他的身上,女人濃妝艷抹,掩不住的風塵氣,宋佳佳站了起來,秦立輝的心一緊,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站起來,卻被身邊的女人按住了。
「女人們,吃點醋對身體好。」
她風騷的沖著秦立輝拋媚眼,一雙大胸快要撐破衣服蹦出來,是秦立輝喜歡的類型,胸大無腦,這種女人簡單。
秦立輝心里卻裝著宋佳佳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以為她會被氣跑,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哭泣,她沒有,她走向了張耀,說了幾句,張耀目光驚悚,看向秦立輝,兩個人的目光正好撞到一起,他飛快的閃躲開,然後帶著宋佳佳離開了。
女人的手撫模著他胸部,含著他胸前的小紅豆,秦立輝像是失去了直覺,竟然毫無反應,他滿腦子都是宋佳佳那個女人想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宋佳佳身邊跟著兩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看著秦立輝,語氣冷漠地說道,「如果你想玩女人,換這兩個吧,她們很干淨!」
說完,宋佳佳轉身離開。
秦立輝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要去哪里!」
她停住了腳步,回道,「回家,我病剛好,需要靜養!」說完,宋佳佳離開了緋色。文武追出來,要送她,她拒絕了。
自從上次在出租車上被綁架,宋佳佳深夜再也不敢乘出粗車,她選擇了乘坐公交車,公交車上零星坐著幾個人,這讓她感覺心安。
宋佳佳沒有回海德堡的公寓,她乘車回了位于建國小區的家。
宋明義已經睡了,她敲響了門,把宋明義嚇到了。
「佳佳,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
「爸,立輝最近很忙,我不想一個人住,便想回來住幾天。」
宋明義看著女兒,「那怎麼沒有帶行李?」
「我……」她想了想,回道,「我以前的衣服不是還有嗎?」
宋明義眉頭皺的緊緊的,「佳佳,你現在的體型,以前的衣服根本就穿不上。……佳佳,你和立輝是不是吵架了。」
宋佳佳眉眼一片黯淡,「嗯。」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宋佳佳搖了搖頭,「沒有,立輝不會欺負我!」
「那你怎麼?」
「爸,我很累了,能讓我進去,睡一覺嗎?」
宋明義見女兒神色疲倦,這才放她進來。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嗯。」
「我今天包了水餃,還剩了些,我去給你煮。」
「謝謝,爸。」
宋明義進了小廚房,去給她煮水餃。
宋明義自從去了閔氏企業做保安之後,就再也沒有賭過,這次她重病了一個月,是閔宗旭衣不解帶的照顧她,他身體不好,她離開的時候,他已經病的很重了。
易靜彤說閔宗旭愛的人是她,以前宋佳佳是不信的,現在她的心動搖了。
他待她的好,不是那種普通朋友之間的好,他看著她,眉眼眉梢流露的深情,她如果還看不到就是傻子。
想到他嚴重的病情,宋佳佳想,當初閔宗旭拒絕她,一定是有隱情的。……她不願意深究下去,怕傷了宗旭,更怕傷了她和秦立輝脆弱的感情。
「吃吧。」
熱騰騰的一碗水餃端了過來,還未吃,宋佳佳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爸,好香,你要是開一個水餃店,一定賺。」
玩笑的一句話,宋明義卻認真了起來,「我也想開個店。不過,現在沒有本錢,我想當我攢一些錢,就在小區門口開一家。你覺得怎麼樣?」
「爸,我說說而已,你年齡大了,開水餃店太辛苦了。」
宋明義一臉的不服老,「是誰我老了,昨天有個小偷偷東西,拿這把刀,是我追了五條街把他抓到的。公司還給我發了500塊錢的獎勵呢。」
「什麼?」宋佳佳蒼白了臉色,「爸,以後你不要這麼傻,你受傷了怎麼辦?」
「你爸我這麼厲害,那容易那麼受傷!」
「爸啊……」
「好了,好了,你才多大,就和你媽一樣的嗦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吃完了,睡吧。碗放在廚房,我明天早上起來刷。」
宋明義閑女兒嗦,回了房。
宋佳佳餓了,一碗水餃全部都吃了。
她將碗拿進了廚房,正要刷碗,窗戶外路燈下,立著一個人影,她不經意的一瞥,目光被那個人影吸引住。
他一身黑衣,表情冷冽,孤獨。
她的心一軟,放下碗,跑下樓來。
路燈下,他們遙遙相望,宋佳佳哽咽的喊了一聲,「立輝!」
她小跑著來到了他的身邊,他一身的酒氣,酒氣還夾雜著脂粉氣,女人濃烈的香水味,想到她走之前,他和女人逢場作戲,她心酸酸的。
「你怎麼在這里?」
他冰冷的看著她,話語帶著刺,扎在她的胸口,「……那些女人玩一夜費用太高了,我想了想,我有老婆,為什麼不用?雖然,髒了點,爛了點!」
寒冬臘月,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她的心冷的瑟瑟發抖。
「我爸睡了,家里不方便,我跟你回家!你怎麼來了?」
「開車過來的。」
「走吧!」
秦立輝盯著宋佳佳慘白的臉色,半響沒動,宋佳佳先低下頭,走開了,他這才動,他跟在她的身後,她肚子大了,行動很不方便,走起來顯得笨拙。
兩個人上了車,回到了海德堡的家。
順子媽已經睡了,兩個人進了臥室。
房門關上,秦立輝露出了狼的本性,將她壓在牆上,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盯著她,故意激怒她,
「我和她們剛做過!」
宋佳佳淡然了一張容顏,沒有說話,她伸出手解開了他的腰帶,月兌下了她的褲子,掏出他的利器,然後她跪下來,用手「伺候」他。
「宋佳佳,老子真是後悔娶了你,你比起那些女人來,在床上真是無趣,要不是你還喘氣,老子還以為在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