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老鴇一見是詹家二爺,連忙甩著帶著粉香味兒的帕子貼過來。「哎呦,詹二爺可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樓里的姑娘都忘了呢。」
「那個揚州來的花魁還沒信兒?」詹祺問。
「揚州來的花魁?」老鴇愣了會子,才想起他說的是誰,「你是說那個叫小七的?誰知道她死哪去了,當初可說好的,要走提前三天告訴我。誰知道這小娘們說話跟放屁似得,眨眼就不見人了,真是晦氣,我收了好幾個客人的訂金呢,都賠了。」
「行了,你跟我什麼牢騷。最近樓里頭可有什麼好的,叫來給爺瞧瞧。」詹祺笑道。
老鴇諂媚道︰「還真有,不過是個雛兒,還沒調1t;教好呢,二爺如果想要,價錢可以商量。」
「沒調1t;教的玩著沒意思,爺喜歡有風韻點的,還是叫牡丹來。」
詹祺等了會子,果然見牡丹穿著一襲粉紗抹胸裙現身在他跟前,一對圓滾滾的胸脯露出半截雪白來,叫人瞧一眼便立馬血脈噴張。牡丹扭動著縴細的腰肢湊到詹祺的身邊來,靈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詹祺當即攔住她的腰,鼻子湊到牡丹雙峰之間的深溝處很吸了一口。
「真香。」
「二爺有沒有想奴家?」牡丹收著下巴,一雙勾魂眼睜得很大,水靈靈的。牡丹伸手拿起桌上斟滿的酒壺,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口含著酒沒咽下。她微微呶起被酒水浸濕的雙唇,**的貼到詹祺嘴唇上。
詹祺**的閉眼,配合的張開嘴,由著帶著胭脂香的溫熱酒水灌入自己的喉中。他順勢緊抱住牡丹的腰肢,舌頭靈敏的探入她的貝齒之中,雙舌糾纏,欲罷不能。
「嘶——」詹祺冷吸一口氣,推開身上的牡丹。
牡丹慌張的站定,納悶的看著詹祺︰「爺,你怎麼了?我沒咬到你舌頭啊。」
「去去去,讓我靜會。」
「爺?」牡丹無辜的喊。
「滾!」詹祺吼道,一雙眼瞪得像要吃人似得。把牡丹趕走了後,詹祺關上門,回身月兌了褲子,看著自己的最重要的部分,上頭好像起了什麼東西,紅紅的很細小,踫一下又痛又癢,且漲得難受。詹祺怨恨的皺眉,冷吸兩口氣,小心翼翼的把褲子提上。
詹祺匆忙除了春風樓,上馬車前,詹祺便吩咐小廝先去請大夫。等詹祺回了府,沒敢聲張,特意挑了偏僻的路走,卻仍沒逃過範老六家的厲眼。
範老六家的跟個尾巴似得,一路粘著詹祺,勸他早些回永安寺去。
詹祺鬧了,破口大罵道︰「回什麼回,爺就是被方丈趕回來的。」
「我的天!」範老六家的驚訝的掩住嘴,回身往門外瞧了瞧,趕緊關上門,小聲對詹祺道,「我的爺喲,你不會又惹什麼事兒了。這些日子老太太心氣兒本就不順,瞧咱們二房不順眼。她老人家若知道您連廟里的大師都敢得罪,還不得弄家法罰您。」
「渾說什麼,大師說我病了,才請我回來的。」詹祺氣急敗壞道。
「二爺病了?」範老六家的驚訝的打量詹祺的臉色,除了有點怒氣之外還真沒看出二爺像是得病的樣。「什麼病?」
詹祺脾氣從沒這麼煩躁過,更討厭範老六家的多問,厲聲打她快滾。範老六家的意識到二爺真的火氣了,識趣的出來,正看見小廝引著一位老大夫進來。範老六家的長了個心眼,一本正經的走出了院子,回身就躲在牆角。等了好半天才,才見小廝把大夫送出來,還拿了二十兩銀子封口。範老六家的更加好奇,眼看著小廝回身走了,她立馬跑出來從後頭跟住大夫。範老六家的趁著四下沒人,趕緊叫住大夫問情況。老大夫起先不肯說,範老六家的拿二太太名號嚇唬他,這才說了實情。
範老六家的听得心突突的,慌忙打走了大夫,便一溜小跑的往二太太屋里去。二太太卻不在,範老六家的被告知她去了老太太那邊。範老六家的便想著再等等,誰知道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仍不見二太太的蹤影。範老六家的等不及,便直接往老太太屋里奔。
老太太院子里的桃樹下擺了一桌茶點,清玉趁著乘涼的功夫,召集姜苑、半夏等人玩投壺的游戲。清玉見老六家的進來,笑著招呼她過來坐。
「和我們一起玩吧,投中了獎一兩銀子。」清玉笑著指了指桌上一堆的碎銀子。
範老六家眼饞獎賞,打眼瞧著二太太還沒出來,她進去也還是得等,索性就在這玩幾把,保不準能弄點米肉錢。範老六家的拿起桌上的柘木制的箭對準不遠處的壺口,自覺瞄的十分精準後,適度的用力一鄭,圓木箭頭只打到壺口的邊沿。範老六家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接連投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離得遠。她還想再玩,不過這東西又不是單為自己準備的,自要讓著這些姑娘丫頭們。
範老六家的戀戀不舍的退下,納悶的瞅著距離自己只有幾尺遠的壺,「瞧著挺近的,試了才知道不好投。」
「銀子可不好拿,」丫鬟松竹掩嘴笑,「我們都沒投中呢。」
範老六听此話,也就不說啥了。她往日見大爺、二爺等玩這個,雖不是把把中,卻也都投得輕松。看來這東西還是適合會騎射的爺們們玩,女人來不了這個。
輪到清玉鄭,也投了四次,幾乎都打在壺口上,還有一回就是差了一點點,木箭橫躺在了壺口愣是沒栽進去。
「哎呀,四姑娘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可惜了。」松竹嘆道。
姜苑立在一邊,冷眼瞧著四姑娘特別執著。「四姑娘似乎對這個游戲情有獨鐘。」
「也沒什麼,不過是體會一下投壺人的心境罷了。」清玉淺笑。
「投壺人心境,投壺的人還會有什麼心境?」範老六家的樂道,「別人我不知道,我投壺的心境就是一定要投中了拿銀子花。」
眾姑娘聞言一陣哄笑。笑夠了,大家又玩了幾輪,除了清玉和姜苑僥幸投中了兩回,再沒人中過。大家也都累了,便坐下來歇息喝茶。
盛夏的天氣,一日熱過一日。範老六家身子偏胖,折騰了一圈滿身出汗,索性端著涼茶躲在樹底下坐著,一動不動。
清玉仍舊執著的拿著木箭一個接著一個的投。範老六家的艷羨的瞧著四姑娘,身量苗條的人就是不一樣,夏天好過。「四姑娘,您回去躲個涼多爽快。」
「回哪兒去?」松竹偷笑了一下,使眼色給丫鬟半夏,半夏也笑。範老六家的弄不明白了,笑著催促倆小妮子快點說明白。
「四姑娘打今兒個起住老太太院了。」松竹和半夏異口同聲道。
住這里?範老六家的驚訝的瞪大眼,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掉了。住老太太房里可是莫大的榮耀,孫子輩的,早年也只有大爺瞻禮小時候在老太太院里頭呆過兩年。奇了怪了,若說老太太重視四姑娘的親事,早前訂親的時候沒見她這般在乎,怎麼壽辰一過主意就改了?
範老六家的動心思的再合計,永安王世子參加老太太壽辰時她親眼見過的,世子爺瞧著是個不錯。不過到底是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人物,四姑娘嫁過去跟送死一樣,老太太如今都不忌諱了,圖什麼。範老六家的想不明白,她唯一弄明白的就是四姑娘一準是被老太太看中了,以後伺候的時候需更加小心謹慎。
暮雪將姑娘的住處布置好了,笑著來回報,順便端來一大盤子的冰針西瓜給大家吃。她另準備了一碗不涼的,送到四姑娘跟前。
姜苑贊許暮雪︰「還是你心細,知道姑娘的身子不能吃涼的。」
範老六家的不曉得四姑娘是因為身子涼寒的緣故,還以為她來了葵水所以忌諱。即便是這樣,她同其它丫鬟們都對她也是感恩戴德。大熱天的能吃一塊主子賞的冰鎮西瓜,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說實話,她伺候二太太這麼多年冰鎮西瓜都沒吃過一次。
國公府的冰都是有數的,分配到每一房每一個主子那就更加彌足珍貴了。清玉本就不能踫涼的,與其浪費,倒不如好好犒勞老太太身邊的下人,不求她們能成為自己的心月復,以後能讓她們大事兒小情給漏個口風即可。
範老六家的貪嘴吃了兩大塊西瓜,暑熱消退大半,腦子清楚了許多。她想起還有二爺的事兒要匯報,有點急,等了這麼半晌還不見二太太出來,老太太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
範老六家的閑不住了,拉著松竹、半夏倆丫鬟求道︰「到底是什麼事兒,透露半個字兒也成,叫我心里有個底。兩位姑女乃女乃,求你們了,瞧我等了多長時間。」
清玉听見範老六家的終于說出口,淡淡的笑了,順勢也勸松竹半夏。「瞧她可憐見的,二位姐姐說一句又何妨。」
松竹和半夏為難的互看了一眼,二人看在四姑娘人好的份兒上,賣給範老六家的一個面子。「我們也不太清楚,退出來的時候只听老太太說什麼葉侯府。」
葉侯府?清玉在心里冷笑兩聲,葉香玉這才死了幾日,他們吃的教訓還不夠麼,竟妄想著還找上門來。近些日子,見老太太對二太太葉氏冷漠的態度便可知;因葉香玉的丑聞,詹家和葉侯府必然絕交,老死不相往來。
怎麼,那對夫妻又坐不住了,想耍什麼花樣?
倒也不稀奇!
清玉腦子里隨即浮現出葉家二太太秦氏那張虛偽的臉,這個女人手段從來都是最狠毒的,在她眼里頭就沒有不能算計陷害的人。縱是親生女兒葉香玉不也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麼。清玉回想葉香玉死前和自己說的話,她干的一切都是她母親秦氏一手策劃指導的。阻攔葉香玉自盡,接養女進葉侯府,讓親生女兒偽裝清白之身,撒下彌天大謊……這個秦氏可真厲害!這個女人面上看著刁,實際更刁。
清玉手抖了一下,對準眼前的壺口,一擊即中。
「投中了,四姑娘又投中了。」松竹高興道。
突然,院外沖進一人來,她見著院里有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連忙對半夏和松竹大呼︰「宮里頭來人傳旨了,大老爺不在,只能叫老太太和大夫人領旨了,你們快去伺候她老人家更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