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老太太話外有音,不敢造次,而是委婉的詢問老太太的意思。(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您是說——」
「人與人相處,當然最好能結恩不結怨。再者說宴世子也並不是什麼小氣的人,他送咱們的重禮你也瞧著了。世子爺的性子怪是怪點,可他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清玉這孩子的嫁妝不能寒酸了,切不可丟了詹家人的臉面!」老太太改主意道。
大太太當即笑著點頭應承︰「媳婦也是這麼想的,先前還想著什麼時候和您提呢,行,回頭媳婦就去辦,等辦妥貼了,便列單給您過目,一準叫您滿意。」
老太太樂呵的點頭,她這個大兒媳真是一把好手,這個家只要有大兒媳幫襯著,可真叫她少操了不少的心。
隔日,詹家又接了旨意,詹四姑娘和宴世子的婚期敲定在明年的六月初六。這日子是國師大人經過多重推算,從吉日子之中找到的最吉,其目的便是應了太後的期望,力求將這場婚事在方方面面的都能順利、和美。
太後如此看重這場婚事,卻沒有在民間引起艷羨之風,反而有關禾晏和清玉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傳到後來,基本全變成了一一個意思︰詹四姑娘一年內必死!」
趁著流言肆意橫飛之際,民間更有什麼黃半仙劉半仙之類的站出來斷言宴世子的命格,比如「孤寡一輩子」、「永遠娶不到媳婦」、「活不過十八歲」之類的,相較于鬼世子,清玉的命運更慘。有說半年內必死的,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三月,後來成了半月,更有甚者說只有三天。死亡的類型也多種多樣,落水、跳崖、懸梁、暴斃……
朝廷原本對于民家流傳的一些不太嚴重的傳說並不太在意,況且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堵住一個可能就有兩個去說。大周朝的太祖皇帝也曾有過遺訓︰「正行,正思,正言,自可平息悠悠眾口。」然而此次民間因有人妖言惑眾,搞得風言風語一波蓋過一波。
靖遠侯夫人禾氏正思量著要不要稟告太後姐姐,請她稍微干涉一下。禾晏卻率先派人知會了禾氏,請她不必操心此事,他自會妥善處理。禾氏聞得此言,一樂,心想這孩子上心也好,說明他重視詹四姑娘。禾氏尋思既是禾晏英雄救美的機會,她也便沒必要去管了。誰知幾日後,她听說永安王府的人到處在街上抓人,引起了民怨。更有御史和幾位高管聯合尚書,預備彈劾宴世子此舉。禾氏從丈夫那里聞得此消息,嚇得心慌慌,連忙套上一件衣服,匆忙的進宮面見太後。
周朝後宮女子有不得干政之說,所以太後不甚去關心朝堂之事,太後眼皮子弟底下的奴才們也不敢去討她老人家心煩。然而當太後听說禾晏被參了,氣不打一處來,便全撒在這幫沒用的奴才身上。
以藍公公為首的太監和宮女們嚇得不敢吭聲,悉數縮脖子跪地,請求太後娘娘責罰。
禾氏見這架勢,也挺心疼他們的。可她更心疼自己的乖佷子,禾氏焦急地跟太後道︰「而今不是處罰她們的時候,咱們姐倆該想想怎麼幫宴兒渡過這關!」
「去,把皇上請來!」太後冷言責令藍公公。
藍公公為難的看眼禾氏,應了聲,這就要轉身出去,可步伐不像往常那麼快。
「大姐,這可不行。您是太後,後宮之主,自當要起個表率,怎能干涉朝政。」禾氏不想因為自己的通風報信,反而悔了太後的清譽。
「鬼門子的朝政,事關哀家的佷兒,那就是哀家的家事!」太後厲聲喊道。
禾氏連忙拉著太後勸︰「原本是家事,但御史彈劾了宴兒,可不就變成朝政了。您先消消氣兒,且听我好好說道!」
「哼,你說,都是誰什麼人參的宴兒?」太後听了禾氏的勸解,忍著怒氣,對藍公公點了下頭,示意他一邊站著去,不必去了。藍公公心里大大松口氣,趕忙快步退到一側候著。
「張、王御史,還有孝王,刑部尚書。」禾氏答道。
「刑部尚書?」太後眯起眼,冷笑一聲,「我怎麼記得他跟老三走的挺近的。」
太後口中所謂的老三即是指如今的三皇子狄鼎。
禾氏有意觀察太後的臉色,小心謹慎的點點頭。
太後瞧自己妹妹這神情,心中的猜想八、九不離十了。還有那個孝王,太後也覺著他近日風向不對。前些日子乞巧節,皇後組織不少世家子女來宮里,當時太後便發現孝王的女兒平樂郡主跟三皇子關系異常要好,簡直勝似親兄妹。這對堂兄妹以前可沒這麼走親近過,太後因覺得稀奇,故而多瞧了兩眼。如今看來,老三跟平樂的關系還是次要,其主要親近的人物應該是孝王爺才對。
太後雖然不干涉朝政,但這宮內外的人耍什麼鬼心思,她可是能瞧得很明白。這次這幾個人聯合參了禾晏,簡直是愚蠢之極。翅膀還沒硬,便先著急亮出來要飛。他們幾個顯然是膽子長得夠肥,已經不怕別人揣測他們了。
對方十幾個十分難搞的人,太後又不能干政,真真是心里頭干著急上火了。「你不讓哀家找皇帝,那你說,按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我不是不讓大姐找皇上,咱們這事兒還真要求聖上的。大姐只要不和皇上提御史參本的事兒,您只說您心疼佷子,跟皇上哭訴外頭那些風言風語。皇上一旦體諒了宴兒的處境,心里往咱們這頭偏袒,咱們還怕什麼孝王,管它什麼聯合彈劾?」禾氏這主意是她的丈夫靖遠侯出的,倒不乏是個謹慎而又兩全其美的辦法。
太後點頭,十分贊同。她打發走妹妹禾氏後,當即叫人請來藍公公。皇帝一到,太後便揚起手里早拿好的帕子,邊擦眼楮邊哭起來。若說太後當初也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當年她做皇後的時候,宮中新人舊人層出不窮,她也不是沒受過大委屈,但她卻極少掉眼淚的。偏偏到她佷子的事兒上,太後說哭就能哭起來,而且是越哭越厲害。皇帝怎麼勸,都不好用。
「哀家的娘家就這麼一個佷子了,宴兒他父親當初也是陪著你一塊兒出生入死的,他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天下,死在戰場上的!別說哀家,你就看在宴兒父親的份兒上,也得對他好啊。」
「母後說的是,朕一直念著舅父的功勞的。」
皇帝口中所言的舅父,便是指宴世子的父親禾風,死後被晉封為永安王。
「你若我不把我那可憐的弟弟派去戰場,他就不會死,宴兒的母親也便不會殉情了,一家子和和樂樂的,早就子孫滿堂了,何至于偌大的王府里就剩下宴兒一顆獨苗了!嗚嗚嗚……」太後哭得眼楮都紅了。
皇帝怎麼勸太後都不見她好,左思右想,只能往今兒個那些大臣聯名參奏禾晏的事兒上懷疑了。皇帝心思沉了下來,皺著眉看著太後,但願她不會開口干涉這件事兒。
太後見兒子瞧自己的眼神兒有異樣,心想︰果然是兒子大了翅膀硬,老娘的面子一點都不給。
「哀家不過問別的,哀家就是心疼我這佷兒,請你好生護著他。你听听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怎麼說我佷子和佷媳婦的。‘活不過三天!’皇帝,說句不好听的話,天下人都念叨著你母後我明兒就死了,你還能開心,你還能過日子麼?」
「母後!您說什麼呢,您一定長命百歲!原來您說的是流言的事兒,朕省得,一定給您處置好了。」皇帝保證道,同時心里葉松口氣。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辦事辦法,別人插手就容易亂套了。
「嗯,哀家自然信你。」太後見好就收,擦干了淚,表示要歇息。
皇帝心疼的瞧著太後紅腫的眼楮,心里頭有股子說不出的酸楚。母後理解他,他自然也該為母後著想。永安王禾風雖然是他的舅父,但因為禾風跟他的年紀差不多,倆人當初的關系更像是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他輔佐著自己一路登基上皇位,而後為了自己能在朝野之上穩坐龍椅,代他親征南蠻,平定邊界動蕩……禾風為了捍衛邊疆穩定,大婚一月之後便離開京都,之後便再沒有回來過。得幸禾風育有一子禾晏,留下了禾家的血脈。可惜禾晏這孩子命苦,出生後不久失去了父親也就罷了,緊接著母親也殉情了。
皇帝素來憐憫禾晏孤苦無依,故而十分順應贊同太後寵他縱容他,自己也是把禾晏當著兒子養的。皇帝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只不過最近幾年來,他覺得禾晏被寵溺太久了,有些驕縱,故才漸漸地對他嚴厲起來。皇帝倒覺得這一次御史聯合彈劾禾晏,倒不失為給禾晏吃回教訓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重罰他,但叫他吃吃虧也好。
皇帝覺得他本意是好心,以後太後那邊自然會體諒他的良苦用心,也會有好交代。
太後送走了皇帝之後,總覺得哪兒塊不對味兒,心里反而越加不放心了。皇帝是她的兒子,他諒出一個什麼眼神兒,她一瞧心里就清楚。太後左思右想放心不下,遂趕忙招呼藍公公那她的身邊的‘寶貝’叫來。
不大會兒,藍公公便笑著引兩位聘婷貌美的妙齡少女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妙齡少女……
趕在十點前碼完了,另一篇文就沒時間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