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女配 第43章 舅母

作者 ︰ 西淵

四十二、舅母

蔚然醒後草草喝了兩碗栗米粥,接下來便是她和荊和久別重逢進行的促膝長談場景,可是趙苻岩並沒有給他們這個難得的機會。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于是,荊和與蔚然就像是被人拆散的感情篤厚的真摯愛人,伸著手卻抓不到對方的手,兩人淚眼朦朧的說著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話,趙苻岩儼然成了拆散他人的法海。

然後這一幕被軍營的有心人瞧見了,于是什麼復雜糾結的四角虐戀說法便在軍營中火速傳開了。

蔚然被趙苻岩帶回原先住的小院子,她一個人抱著本舊書在院子的桂花樹下隨便翻著,看久了覺得無聊就躺在長凳上眯一下,即使這番的寧靜她還是無法把心靜下來,就這樣作死的節奏持續到天黑,林喬和王荏都沒回來。她有些不安,左右了一下就跑去隔壁找趙苻岩。

大門被她敲了兩下就開了,推門入內。

月如銀盤,月華如霜,一襲白衣風姿清絕的男子坐在杏樹下,身形修長,落寞淒然。

腳上頓了頓,深吸了口氣,走近一看卻是他一人在飲酒,心中難免有些訝異。他轉首仰著頭望著她,眉宇間布滿了愁緒,面色有些疲倦,他語調淡淡道︰「坐。」

依他之言在他對面落座,桌上有兩壇杏花汾酒,瞧他的樣子大概是喝了不少,方想開口詢問他這是怎麼了,卻見他推過來一只盛滿酒液的小酒杯︰「請。」

雖然以前在宮中做皇後的時候會因為應酬飲酒,但是那都是沒選擇,沒事的時候她並不喜歡喝酒,她將跟前的酒杯推了回去,婉然且歉意的拒絕道︰「呃,謝謝美意,我不愛喝酒。」

趙苻岩斂下眼簾輕聲笑了,身子歪靠著杏樹樹干飄渺如風的說道︰「人開心的時候會喝酒,悲傷地時候會喝酒,空虛的時候也會喝酒。」他深深嘆道,「我還記得在巴西的時候,踐行宴上你和宿覺喝了很多,最後還是我背你回去的,那時候你是開心悲傷還是空虛?」

手肘悠然的撐在石桌上,蔚然微偏著頭眉眼帶著笑意︰「你不是很聰明嗎,那猜猜那時的我心境是怎樣的?」

趙苻岩右手手肘撐在桌上,上半身傾向她,雙眸里全是如水的溫柔︰「唔,開心?」

蔚然故意忽視他的眼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又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後調侃道︰「喝這麼多酒,莫不是您失戀了?」

他眉毛一挑,而後以手支頤,也歪著頭半眯眼眸懶洋洋地看著她︰「唔,我想應該沒有吧。」

她頓了頓,繼續問道︰「嗯,那是在政事上出現棘手的問題了?」

他面帶些許倦色,垂下睫毛輕吁道︰「堆積如山。」

她蹙眉,右手托腮︰「很累?」

「嗯。」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復又抬眼看著她笑問,「怪了,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很熟悉的一句話,蔚然被他問的整個人一怔,木木的移開視線,她撓著後腦勺干笑道︰「我們是朋友嘛,我關心一下您很正常的不是嗎?」

「您?」他半眯起眼,此時他們離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清雅宜人的白檀香與杏花汾酒的香氣,沁人心脾的味道令她有些恍然,心髒像是漏跳了一拍。為了掩飾異樣她捋了一綹頭發,坐直身子嘴角展開一抹淡雅的笑,「怎麼了嗎?」

趙苻岩怔忪了一會兒,復笑問道︰「你很討厭我?」

蔚然搖頭︰「怎麼會,相反我很感謝您。」

他說︰「為何?」

她幽幽的答道︰「母親因為生我難產而死,父親之後便沒再娶,故而我沒有兄弟姐妹,父親是個篆刻專家,工作很忙。從小我就是個比較孤僻的孩子,後來父親去世,我的世界從單調空的白紙無變成了灰色無光草紙。後來十九歲我上大學的時候,遇上了我的初戀,他對我真的很好,我的世界才慢慢變換成以往沒有的色彩,但是我們和很多情侶一樣畢業就面臨著抉擇。我要留在本地,而他要到更大的城市發展,自此我們分道揚鑣。其實只要我開口留他,也許我們現在已經成家了,只是我覺得男人就不應該局限于一個地方,之後我們便一直沒有聯系了,就像是他從沒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一樣。」

她起身慢悠悠的走著︰「我自負,自卑,有時候莫名的自戀,說到底我就是缺愛,可是又害怕被愛傷害的怪胎。」她轉身看向杏樹下的他,「不知道你理不理解這種矛盾的心理?」

他默然不語起身,步伐安穩的朝她走來,眼里蘊含著蔚然看不懂的情緒,很快一大片的陰影蓋在她的身上。

偏頭看向肩膀,她以為他是要替她拂去肩上的綠葉,未曾料到自己則是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蔚然怔了怔,然後拍著趙苻岩的後背說︰「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沒事了,自從來到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訴自己不要再像以前一樣那麼膽小自負的活著,結果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在意的是過程是否值得回味,本來我什麼都沒有,即使是受傷了,我也會很快的讓自己愈合,堅強的站起來繼續勇往直前!」

他靜靜的抱著她,鼻尖仿若能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零陵香,他閉上眼啞聲問道︰「你是在裝傻,還是真不明白?」

「嗯,你說什麼?」蔚然沒听清楚。

「我說,你腦子里每天都在想什麼?」他換了個問題,蔚然下巴擱在他肩上仰頭望著天空明亮湛白的月,朗聲笑道,「哦,現在我在想明天的早飯吃什麼?」

「……吃貨。」他無語道,蔚然卻傻呵呵的笑道,「你懂什麼,只有吃貨才是最幸福的。」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許是今夜的月色太過迷人,抑或是零陵香令他有些意識沉醉頭腦昏沉,他松開她道︰「不早了,你回去睡……」話沒說完,身子便向後一栽,整個人實實在在的摔在地上。

月色如霜,杏樹嘩嘩作響,蔚然愕然瞧著地上的人,一時之間哭笑不得︰「喂,趙先生您別在這睡啊,地上涼,我一個病嬌拖不動你的……」-

第二天,林喬晌午就回來了,而王荏仍然見不到人影。

下午趙苻岩來蔚然屋里小坐,不經意間蔚然留意到林喬那小丫頭看趙苻岩的眼神兒有點奇怪,她總是偷偷地盯著趙苻岩發呆,趙苻岩轉過頭看向她時,她則是連忙低頭咬著手指,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蔚然瞥見這樣的情景,心里開始犯堵,她打算去問趙苻岩是不是犯賤招惹林喬了。

然而,她前腳還沒踏進院門就看見林喬靠在趙苻岩懷中抽泣,而且他的手還給林喬一下一下的順後背。這副男女相依的畫面讓蔚然徹底暴躁了,登時一腳踹開另一扇門,叉著腰凶神惡煞的怒視著趙苻岩這個登徒子。

林喬被蔚然嚇得止住了抽泣,看著火冒三丈的蔚然,再看嘴唇翕動的趙苻岩,她哽了一下,聲音細如蚊蚋︰「小蔚姐……」

蔚然一把將林喬扯過來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趙苻岩,最後她譏笑道︰「趙苻岩虧我還覺得你是個性子寡淡但至少是個有原則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重口味的猥瑣大叔,喬喬這樣的小蘿莉你都下的去手,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被蔚然護在身後的林喬覺得情況有些莫名︰「小蔚姐,你說什……」

「喬喬,有我在,你不用怕!」蔚然像是只護雛的老母雞,整個人義憤填膺,就差沖上去和趙苻岩廝打了,「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是不會讓這種人渣敗類欺負你的!」

蔚然以為她這些話多少會讓趙苻岩心虛一把,可是他抱著手臂揚起眉毛,竟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炸毛的她。蔚然這廂火氣蹭蹭更大了,腦子一熱順手撈起地上的一根紅柳條想也不想就朝他劈去。

畢竟沒有武藝,她才劈過去,就被趙苻岩一把扼住,手腕隱隱發痛,紅柳條‘啪’地落地。而後他抓著她的手腕,順時針將她繞了幾個圈,蔚然被繞的頭暈目眩站不穩了,他再順勢把她帶入懷中。

蔚然很排斥他,掙扎著推開趙苻岩,向後踉蹌了幾步,不慎一摔在地上。趙苻岩無奈輕嘆了口氣,走上前要扶她,倒是蔚然不領他的情,凌厲的雙目將趙苻岩瞪縮回去。

林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傻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不是兄妹啊!」

「我才沒有這種猥瑣的禽獸哥哥!」蔚然爬起來,趕緊開導林喬,「喬喬我和你說過的,他妻妾成群,而且各個都傾國傾城。男人都喜歡刺激,沒多久就會冷落你,所以他並非你這輩子所覓得良人,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空虛寂寞冷!」

這一串大逆不道的話蔚然說得絆子都不帶打得,倒是林喬听見後狠狠地抽了口冷氣,她戰戰兢兢的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趙苻岩,她似乎感覺到了一點殺氣。

「咳咳,這個,小蔚姐你大概是誤……」蔚然還要搶白開導林喬,她趕緊提高嗓門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他是我的親舅舅!」

一時之間蔚然被這條信息震住了,林喬朝她點頭,她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發自肺腑的感發出一聲感嘆︰「我靠!」

「我娘是秋娉姨,也是他的姐姐,就是這樣。」林喬言簡意賅,轉而看著蔚然又看著趙苻岩,有些抓狂的問道,「話說,你們倆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蔚然對于林喬是趙苻岩的佷女這條信息實在是消化不良,完全沒听到林喬問什麼。趙苻岩是要等蔚然開口的,但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便欣然代勞了︰「哦,她是你舅母。」

「舅母!」這回該林喬震驚了,之前就對于他們是兄妹的關系表示過懷疑,如今夫妻的說辭她也覺得很可疑,有待她觀察一陣再做定奪。

「對了!」蔚然突然開口,林喬還在震驚中不能自已,趙苻岩問,「怎麼?」

她看著趙苻岩的臉說︰「我終于想起來秋娉姐為何看起來那麼眼熟了,明明之前我都沒見過她,卻覺得似曾相識,原來竟是和你有些相像。她是你的姐姐,也是喬喬的母親?」

趙苻岩猶疑了一下才點頭。

蔚然及時憋住喬喬對秋娉姐的稱呼的疑惑,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會被她听到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雖然她有顆八卦的心,但是這種皇家秘事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也立馬打住,不再多問。

「對了,喬喬,之前看你好像並不知道他是你舅舅嗎,為什麼這夜不歸宿後便知道了,你去了哪里,見過什麼人嗎?」蔚然好奇的是這個。

林喬凝眉左右思忖了一下才開口︰「是的,不過我答應過他,不能把他說出來。」

蔚然心頭‘咯 ’一跳,她果真是見到過什麼人︰「那你看的出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喬很確定道︰「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害我,一定是個好人。」

防備心這麼強,也許是他們認識的人,至于是不是好人,不露真面大概是為了圖謀不軌,算不得好人。在加上在這個時間段上突然把林喬的身世之告訴她,也不知那人是安得什麼心?

「那他身上有沒有什麼顯眼的標識?比如說什麼衣著上有什麼圖騰啊,手上有什麼胎記傷口,說話聲音辨識度之類的?」蔚然停了停,小心翼翼的問林喬,「還有,你對于現在知道身世心中是激動,還是,恨?」

林喬眼里有一抹一閃即逝冷意,隨即湊近她促狹的笑道︰「舅母,你就不要套我話了,我答應過那人不能說的。」

「哈?舅母?」蔚然這才明白林喬這個稱呼的實質關系,她被這個稱呼雷到了,轉眼瞪著趙苻岩,而始作俑者卻早已逃之夭夭。

作者有話要說︰求妹紙們粗水好嘛?有留言阿西西才有動力碼字,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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