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失憶時,常常一個人躲在屋子里玩這種游戲,把自己當成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自問自答,她很害怕接觸陌生人,也很怕去陌生的環境,她終日呆在那間不見天日的小屋子里,瞪著雙驚恐的大眼楮仔細聆听著外面的動靜。
甩了甩頭,將那些不好的記憶從腦子里甩去,一切痛苦都熬過來了不是嗎,其實她能恢復成正常人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安暖暖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間還早,她決定收拾下屋子,想到他晚上回來尋不見她人時暴怒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報復的笑意,當然,只是小小的報復一下。
雖然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這照顧自己,可是一想到那晚的情形,她仍心有余悸。
她動作麻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將房間原還到沒人住的樣子,被單枕套坐墊能洗的通通都洗干淨了晾在陽台上,走的時候帶走了毛巾牙刷和那套沾了一股藥味的白色睡衣。
她留了張紙條給他,昨天沒能如他所願叫他璟天,今天在小紙條上寫道︰「璟天,謝謝你的幫忙和照顧,那條鏈子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所以請你一定要替我保管好,我存夠了錢會來找你。」將小紙條用水壺壓好,這才拿起自己的包包出門。
那場大雪之後的天氣一直很好,清新的空氣中洋溢著一種淡淡的花的味道,在經過一家麥當勞店時,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幾天沒去店里了,也不知道老板重新招人了沒有。
昨晚,他說他們是朋友後,她也就沒在想贖金的問題,不過別人到底救了她一命,她也應該有所表示才行。
安暖暖其實是這樣想的,拿到這個月的工資後,請他吃頓飯。
當然,這飯決不能隨隨便便找家小餐館,因為那個挑剔的男人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吃飯。
所以,安暖暖決定,等拿到工資請他去東程大酒店吃一餐,兩個人,三千塊錢應該差不多了,當然,菜不能隨便他點,那種地方一杯水都要算錢。
等飯吃完,她再跟他提鏈子的事,既然是朋友,那麼他也應該將那條鏈子還給她才是,畢竟不是條普普通通的鏈子,或許是條跟自己身世有關的鏈子,那上面清清楚楚刻著她的名字。
安暖暖拿出手機想先打個電話到店里問問情況,試了幾次,手機都因電量太低而開不了機,所以她只能先回去,她得先回去換身衣服,現在身上的這件外套已經破了好幾道口子,都是那晚他給撕的。
她從意大利來到申城,機票和房租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說實話,她包里現在就幾百塊錢,一直等著店里發工資。
何璟天是在中午發現安暖暖離開的,十一點半的時候他讓東程的伙計給她送飯,人家在門外站了大半天,菜都要涼了,門鈴都要按壞了,可就是沒人開門,所以伙計打了電話給何璟天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