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乎乎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身子卻被他一把按住,「安暖暖,我很忙,沒時間跟你一塊浪費時間,乖乖打了針,再好好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呵。」許彬實在忍不住笑出聲,就他這語氣,也叫哄女人。
將抽好藥的針拿在指間彈了彈,朝何璟天使了個眼色,何璟天像翻騰孩子一樣給安暖暖翻了個身,而後按住她扭動的身子警告道,「不會很疼,再亂動針扎到神經有你好受。」
安暖暖像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魚,瞬間便紅了眼楮,在她印象中,還從沒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許彬的手很輕,如那個霸道男所說,不是很疼,可她就覺得委屈,心里憋著一股氣,針打完,她依舊保持著趴著的姿勢,像只烏龜似的將頭縮在被子里,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後來被打腫的臉到底沒能處理,許彬出門的時候小聲問何璟天一句,「這就是你找了四年的女人?」
何璟天白了許彬一眼,並未否認。
四年前愛得有多深就傷得有多深,在一切尚未查清楚之前,他實在無法相信床上的這個女人會因為他斷了一條腿就嫁給別人,畢竟,車禍當場她可是不顧自己的生命才救回她一條命。
何璟天將許彬送進電梯,返回的時候接到母親顧淑曼的電話,站在陽台上,他俯瞰著這座冰冷的城市,聲音壓得很低,「媽,沒有。」
「是的,我知道。」
「您放心。」哪怕跟自己的母親,他也惜字如金。
掛了電話,何璟天長嘆一口氣。
他在寒風中站在半小時再回到休息室,看到床上那團小小的隆起,嘴角禁不自覺得揚起一抹知足的笑意。
小心翼翼揭開鵝絨被,發現被子里的女人已經睡著了,她綣縮成刺蝟的姿勢,將頭埋進膝蓋里,露出一大截白皙粉女敕的脖子,看得何璟天熱血賁張,難以自持。
安暖暖醒來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拉開厚重的窗簾,窗外萬家燈火,如同浩瀚夜空中閃爍的星子,休息室很安靜,連擺放在床頭小鬧鐘的鐘擺聲都能听清。
她在房間模索了半天也沒找到我燈的開關,最後不得不放棄,準備模黑出門。
「去哪。」安暖暖剛走至門邊,房門突然被從外推開,高大的男人伸手,房間頓時變得燈火通明。
定晴一看,才發現他手里拿著搖控。
「何總,給您添麻煩了。」安暖暖垂著眼,雙手用力拽著自己的衣擺,只要一想到開始那樣被她按在床上她就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她也是大人了不是。
「我送你。」他的語氣很堅定,安暖暖自知無法改變他的決定,輕嗯一聲,表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