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盯著身份證上的地址問道,聲音低沉,沒有之前的冷漠。 *
「是,我是海口人,我只是來h市找朋友玩的。」俏麗的女孩哭著點頭,「項少,我雙倍賠您衣服,我雙倍賠,求求你放過我……」
剛才那些說閑話的人慘叫成那樣,傻子也知道所謂「被拉去聊天」是怎麼一回事。
她還不想死。
項御天就這麼站在那里,不發一言,眸光含著深不可測,手中始終拿著那張身份證,拇指蓋過上面「海口」二字。
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開始面面相覷,用眼神互相尋問怎麼回事時,項御天終于有了反應……
「把人放了。」
項御天丟掉身份證,淡漠地留下一句。
「啊?」
孤鷹愣了。
「給我把人放了。」話落,項御天抬步離開。
所有人都傻住了,現場很安靜,直到那個年輕的女孩回過神來,抽泣著拼命鞠躬道謝,「謝謝項少,謝謝項少……」
江唯一有些愕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有著不解。
海口……
項御天似乎對海口十分敏感,敏感到竟然放了惹到他潔癖的人……
是因為情?還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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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街,夜店昏暗的包廂里,五顏六色的彩光柔和晃過。
項御天坐在長沙發一隅,光著上半身卻仍像穿西裝般自然,毫無不適之感。
他一手靠著沙發扶手沙發,整齊不亂的短發下,一張妖禍的臉面無表情,臉微微傾斜,雙眼直直地望著前面,沒什麼焦距。
通常,人們把這種狀態叫做發呆。
而項御天從撿身份證到進夜店開始,已經發呆了整整一個小時。
真有他的。
江唯一坐在一旁。
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是他的新歡,除了他身邊,哪都不能去。
她已經無聊地拿起那件黑色襯衫,用紙巾擦上面的白乃昔漬,一點一點擦拭。
不是因為她珍惜項御天的衣服。
是她真得無聊,無聊到沒一點可做的事。
「……」
項御天慢慢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女人,她在跟他的襯衫較勁。
項御天不屑地嗤笑,嘴微微一張,正準備說丟了,卻被她微微低下的側臉懾到。
她的側臉美麗卻不艷俗,沒有化妝,他才發現她眉目之間甚至透著一抹寡淡,清清雅雅,卻莫名驚艷了他的目光。
她低著頭,雙腿屈起縮在身前,用紙巾擦著襯衫,眼里透著一絲認真、一絲百無聊賴。
似曾相識的一幕。
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也是這麼坐在他的身旁,猛烈地搓著髒兮兮的衣服……
「你認識我嗎?」
項御天猛地攥住她的肩膀,五指用力地嵌進去。
江唯一被驚了下,轉頭不明所已地看向他,「什麼?」
「你認不認識我?以前有沒有見過我?」項御天有些急切地問道,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她,五指不斷用力地抓住她。
她也會做海口的粥……
她一出現,就把他海口的記憶全部勾了回來。